《整个巴黎属于我》:巴黎并不属于你

《整个巴黎属于我》

“一位作家不能把小说建立在对一个人的鄙视之情上,因为仇恨会扭曲他的观察。”

《整个巴黎属于我》是美国作家莱斯利·M. M. 布鲁姆为欧内斯特·海明威所作的传记,讲述了海明威从初到巴黎、一无所有,到几番反复当记者、写小说,最后功成名就的故事,其中穿插了他对于当时欧美文学的实验和他与各位作家、编辑之间发生的逸事趣闻。

“如果年轻,这是一个好去处,也是一个人成年的必经之地,”他想,“我们都曾爱过它。”

“而且,”他还说,“说不爱,那是撒谎。”

这句话令我想到了狄更斯的小说《双城记》的开头,它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有人升入天堂,有人跌进地狱。

巴黎,浪漫之都,是艺术的汇聚之地。提到巴黎,人们往往会想到华丽的衣裳、繁复的图画、优秀的小说。海明威生活的那个时代,他们通宵聊天,酒精、爱情、作品,如同人生精美的花纹,丝丝缕缕从话语和社交中镂刻出来。

我们对现在的时代又爱又恨,它让我们拥有很多机会,让我们见到更为广阔的世界,更多样的人生,同时,它让我们与同龄人变得比任何一代人都更焦虑,像是将所有人放进一个牢笼中,互相分享,互相挟持。

莱斯利提到海明威将身边的人与事写进《太阳照常升起》的前后,描画了一幅浮世绘,风情万种的夫人、汲汲营营的商人、追逐名利的作家。在他的不经意之间,他也将自己放置到那副图景之中。

一个不得意的作家坚持着自我与尊严,被拮据的生活,就得低下高傲的头颅,向人借钱。

梦想和现实的拉扯在不同的时代从未变过,有的人走到半途决定退出,有的人走着走着,偏离了方向。行百里者半九十,少有能够扬帆起航直到正确的低调,更多的是在港口附近打转,或者,在狂风暴雨中触礁沉船。

欧内斯特·海明威最家喻户晓的一部作品,当属《老人与海》了,由张爱玲首次翻译,然后引进国内,此后,曾经亦有多名译本。

圣地亚哥的硬汉精神在海明威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对西班牙的斗牛情有独钟,对露天饮酒情谊深深,他对不入眼的作家毫不留情地加以鞭挞和嘲讽,甚至写出《春潮》来反驳。

因为他的爱与恨如此浓烈,以至于他会伤害到他的爱人和友人。大他八岁的哈德莉在他一贫如洗的时候嫁给他,不问地位、不问富贵,为他生下孩子、支持他的写作,相信他的文学梦想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可海明威的性格里就有那么一点不稳定的因素或者说执拗。他像寻求酒精的刺激那般找到了另一位情人。他与哈德莉一落千丈,夫妻关系破裂,这似乎每一个成名之人必走的路途。共患难易,同富贵难。

海明威的友情比他的爱情更为真挚,把酒言欢到天明都不够,一言不合此生不见也是寻常。

在他踏上文学的征途的那一刻,他注定不会一枝独秀,身前身后会有很多人。

巴黎,像是迦南之野,那一代作家们寄身于彼处,尽情地展现他们对于文学、对于人生、对于情感的想象。

在后世的眼中,那是一段光华灿烂的过去,可也是耳边浮起分明是酒杯破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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