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果园

      日子是最不经混的,转眼五月已至,二零二零过去了三分之一。天气突然热起来,龙口仿佛是没有春天的,从棉袄直接蜕成裙子,完全不给羊毛衫秋裤展示的机会。

        杏花开过,谢了;桃花开过,谢了;樱桃也开花了,业已凋零,花瓣焦糊,还有些许盛开的花朵点缀。

      不下雨,就是不下雨,前些日子天气预报声势浩大地宣扬中雨即将“莅临”本市,大家心心念念翘首以盼。风如约而至,脾气不小,抓住它能见到的所有,肆意摔打,扬沙搅尘一通嚯嚯,邻居特意给葡萄翻土施肥,静等雨来,结果令人失望,中雨失约了,乌云被风挟持而走,带到“局部”去了。

      北面的那户邻居盯着黑压压的天空急的团团转,女人嗓门儿也大,说起话来“嗷嗷”地响。她说自家的樱桃至今一水未浇,两场霜下来,冻坏了不少花蕊,心疼极了。

        水井已干,大功率的电机下去也不行,机井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水柱艰难地冲上来又退下去,吞吞吐吐地喘气儿。

        村干部们也急,他们整天扑在田间地头,淘井洗井,领着钻井队员四处测量,择地重新打井,大伙儿亦都看在眼里。无奈,近几年天气实在干旱,没有有效的降雨,地下水匮乏,整个春天村里钻了好几口井都不甚理想。打听一下,貌似附近的好多村子都遭遇这样的难题,生命之源真的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黄水河里,干枯裸露的河床,早些年还能见到长腿的白鹭在水里踱步觅食,偶尔从海边飞来几只海鸥尖叫着滑翔俯冲,摄影爱好者们背着长长的相机或蹲或立,怼在一只眼睛上各种角度抓拍靓影,如今全都不知所踪。

        傍晚去地里瞧瞧,用铁锨铲一下泥土,看看干湿程度。去年小麦没有浇冬水,今年清明节时好歹灌了一场返青水,而今从层层包裹的叶子里钻出,开始吐穗儿了。

        就佩服那些野草,再恶劣的环境也没耽误它们生长,荠菜顶着满头小白花,一簇簇一蓬蓬铺展开来,旺盛地在风里招摇。鲜嫩的苦菜钻出来,却也不受人待见,农场变成了草原,都没有除去,全都留着抗旱吧。

        走在园中,如米粒般大小的李子挤在一起,杏子,大梨,还有樱桃亦都初见雏形。地头几棵核桃树粗壮高大,像傻大个儿似的,没长几个果儿,只有唯一一棵英雄的核桃树去年开始丰收,收获了几十斤,今年又不负众望,挂满枝头。

        也不知哪位砖家说过吃核桃可以补脑,这话有待商榷。连日来那么多的核桃被我陆续果腹,记忆力丝毫没有改善,脑袋越来越不记事儿了。许是那营养不走寻常路,变成一圈肥肉缠在腰间,如同米其林轮胎(哈,核桃会不会说,赖我勒,长肉这锅我不背)。

        五月,一切都在孕育,麦子节节拔高,大樱桃铆足劲儿开始长大,迎接老农的将是忙碌的六月,收获的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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