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和魔鬼

        请用一句话定义一下“孩子”这个物种,记住,只能用一句话!你会想到什么呢?你又会如何去表达呢?

        记得多年前 CRI (国际调频)Easy Morning《飞鱼秀》有一期还专门讨论过这个话题,一个飞鱼人舌灿莲花­­——孩子就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太形象了有没有?没有切身的体验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没有切身的体验也绝对get不到这句话的精妙之处。

犀利、精明的小飞和迟钝、天真的喻舟

        嗯,又暴露年龄了,那个时候每天必听这档节目,偶尔错过一期都要去官网上听回放,听小飞和喻舟插科打诨、抓哏砸挂,然后在电波另一头哈哈大笑。时光飞逝,一眨眼十多年过去了,节目也早就停播,而我也已然变成了80后的老阿姨。昨天两个臭丫头来看我,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话,当然这句话原本的语境是父母在吐槽孩子,但我觉得用在师生之间也很恰当——惹你生气、屡教不改的时候就是小恶魔,哄你高兴的时候又化身为贴心的小天使,而你还没有一点点抵抗力。

        中午臭丫头发信息说要来看我,虽然我下午也很忙,但是考虑到她们可能也有自己的暑期计划,比如兼职什么的,所以就约在了两堂监考中间的半个小时。俩孩子拎着一个蛋糕,别说同事误会,我都怀疑是不是记错了自己生日。这都没有关系,毕业一年了还能想起来看我,就足以抚慰我这颗因连续监考而略感疲惫的心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们毕业后第二次来。

天太热,孩子们拎过来也不容易

        聊聊近况,得知大学管理严格,孩子们也都目标明确,吾心甚慰。尽管如此,还是多叨唠了两句,希望我的孩子们不要蹉跎岁月,习得一技之长,将来无论怎样都有个安身立命的资本;希望我的孩子们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关注自我成长与发展,少走一些弯路……

不年不节的,让我的孩子们破费了

        问及暑期安排,一个孩子说不打算去兼职,因为家里的玉米快成熟了,笑嘻嘻地跟我说她要去卖玉米。另一个孩子休息几天又要返校去参加什么互联网+的比赛,我觉得都很好。参加比赛是学习,因为老师会对你进行认真的训练,你的专业技能会突飞猛进;卖玉米也是学习,在菜市场上,你会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因为身处卑微,更能看到世间的真相。

        看着她们坐在对面一副悉心受教的表情,想起她们那些气得我肝疼的过往,不由得感慨孩子们真的是长大了,明白了那些愿意指出你问题、说你管你的人才是最爱你的人。至于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说白了,付出了,在乎呗!就像我妈曾吐槽我的那样,如果你是个大街上的陌生人,你看我还管不管你!

        很快就到了下午四点钟,我又要奔赴考场,谁让我是个平平无奇的监考小能手呢?于是和孩子们挥手作别,相约下次再聚。

        从监考完到今天,我思绪纷飞,感慨万千。都说教育就像一场单相思,不是付出的越多,对方就会越爱你。也时常自嘲,勤能补拙的意思就是以我的勤来补学生的拙。我加班加点,整理学生各类考试所需资料,辅导学生参加比赛,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成文档、一遍又一遍地盯着背诵、一遍又一遍地辅导练习……日子一长,有些学生就会认为理所当然,并不会心存感激。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头疼,付出很多却收效甚微,也会有深深的挫败感。现在想来,这种痛苦,其实不是源自学生,而是源于作为教师的我内心的一种执念,即一定要教好对方。

         切换到一段恋情中,甲方只有在和乙方分手之后,才会想起乙方的好,才会去反思和改进自己。师生之间亦然,也许真的要等到他走入社会,等他被生活摁在地上摩擦,他才能理解你的苦口婆心。所以说,很多时候,教育不是没有成效,只是成效不在当下,而是在很近或是很远的未来。

        我想了许多,从当下想到过去,从学生想到自己,思绪飞腾,不能自止。如果少年求学时期的我遇见这样的老师,那么我的命运轨迹一定会大不相同。嘿!既然没能遇见,那就努力成为一个能帮助学生成长的老师吧!也希望今后的工作中能多一些小天使,少一些小魔鬼,毕竟降妖除魔也是很劳心费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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