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诗家——读舒琦的《冒充一棵树勾引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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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舒琦先生相识十几年了。但认识他的诗早于认识他这个人。在他的诗歌里,交叠着比喻、象征、拟人、通感等修辞艺术。及至我一见先生,不禁惊讶,如此伟岸的身躯岂能流淌出那些纤弱、亮丽而又婉约之诗语。我当时以为他是修辞的大师,他擅长雕琢;其实不然。舒琦先生的才华是天生的、无与伦比的,也是常人自叹弗如的。

        无疑,当你徜徉在《冒充一棵树勾引春天》所构筑的王国的时候,你会被其中一串串的妙语连珠所羁绊,你匍匐在这座诗歌园林里赞美、振奋、扼腕和流泪花。

        我常常造访舒琦的诗歌王国,我一次次的上下左右探求,我仿佛窥探到了他的诗歌之门,我用手推、用脚踹,我想破门而入,但大门紧闭如前。

        终于,有一天,我《独坐屋前》,我变成了“一只坛子/把自己倒空/敞着口/坐在屋前/面朝蓝天”,我终于在遥远的天际听到一个来自于我心灵深处的声音:真诚。真诚是打开舒琦诗歌之门的钥匙。

        舒琦的诗歌里鲜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句语。舒琦的诗,读读罢了,跟人生一样,活活罢了。诗家的句子,咂在口中,用舌品一品,跟品茶一样。读舒琦的诗如同欣赏一位美女,不同于公务员会见领导。

        真正的诗歌王国永远是一方净土,它就是亚当夏娃的伊甸园,那里布满了纯朴、真诚,它无需知识,无需智慧,聪明人的点化会让这伊甸园长出邪恶。

        诗人,不是写诗的人;诗人,是用诗做成的人。用诗做成的人,才是真正的诗人。在绵延久远的诗歌史上,这两类人都有,但历史的长河会滤掉前者,今人再也忆不起这样的诗歌了。只有真诚的因子才能穿越时空。“舒琦是一个五十岁的孩子。”诗人宋维喜说的这话语道出了舒琦作诗的秘密。不过,这话似乎不是宋诗人的独创,我好像记得一位因郭沫若而出名的女人曾说过:“沫若不过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然而,行走在大街小巷、超市银行的人们,像戴着面具开舞会,除了虚伪,便是罪恶。真诚成了比冬虫夏草珍贵许多倍的稀罕物。今天写诗的人不少,但怀揣真诚之心写诗的人太少了。舒琦会不会是最后的诗家?

        雕琢于无心,成就于天然,舒琦就是用诗做的人,他是水晶般透明的人,在他的所谓的“阴谋”里都闪烁着真诚的露珠。

        舒琦的诗歌王国繁花似锦,然而先生很孤独。因为在这个欲望沉重的年代里,用真诚去找阳光、找温暖、找爱如梦幻泡影。舒琦的诗歌已达到一种自由的陌生境界,想什么得什么。

        我相信,舒琦先生永远蓬勃在自己的诗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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