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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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你陪我一路成长,我伴你一路沧桑。
那条丁字路啊!你清奇的骨骼,经过无数脚印打磨!
你延展的双臂,抓一捧湖水,搅动湖心微波。
你笔直的躯干,连结通衢大道,永葆质朴本色!

老街!你送我一路炊烟,我回你一首好歌。
我沿着香气、哼着小曲走过,氤氲的白雾将我甜蜜包裹。
两旁早市喧闹,是你清脆地开嗓。麻雀儿、车铃和我,与你共唱欢歌。

老街!你许我一段青春,我将你秋霜抚摸。
我是孩童放飞的纸鸢,我是行人跌撞的背包,我是楼道的喜字尘埃轻惹。
你是烙在地上的胎印,你是高低深浅的坑洼,你是店铺卷帘的招牌动作。

老街!每一条巷陌都是你清晰的脉络。
人们在上面游走,游走,走过春秋冬夏,走过岁月长河。

鸟儿振翅离巣,老街迟暮零落。血红的圆圈宣告你寿终正寝,可你胸怀邻舍!
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啊,你弥留之际的牵挂!

老街!你允我一次离别,我欠你一声呼唤!
人们逐渐搬走,如柳絮纷飞,秋叶飘落。
你一次次的目送,如同往日目送夜幕中归家的我。
颤微的耄耋老者,枯灯下淌泪成河。

你缓缓倒下。匍匐的背影,是曾经的硬汉在兴替荒野中的叩首!
我走在你的尽头,兜一满怀风,放在胸口,想把冬天捂热!
只是来不及吐出一声呼唤!你便一头扎进了,潺潺不息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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