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教父时期——奥古斯丁：自由意志
小爱 这个人是谁？
智慧 他叫奥古斯丁，公元354年出生在非洲的塔加斯特（今阿尔及利亚境内）。他的父亲在当地小有地位，但不太富裕，以至于奥古斯丁必须要靠他人支助才能完成传统教育。
小爱 那奥古斯丁还是挺幸运的。
智慧 在当地，社会上充斥着各种宗教，甚至还流行着很多地方宗教，比较混乱。他父亲就是一位异教徒，而他的母亲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他的父母还算比较开明，虽然宗教信仰相互冲突，但他们在生活中却和平相处，相当和谐。她的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奥古斯丁能够成为一个基督徒。
小爱 那奥古斯丁小时候信仰什么宗教？
智慧 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小时候的他特别淘气，不喜欢学习，也搞不明白上学到底有啥用，上学对他来说就是上刑，以至于他因为不好好学习，经常挨打。
小爱 哎呀，感同身受啊。
智慧 挨打是痛苦的。挨打时，奥古斯丁内心在不断地哀嚎，求告上帝快点儿救救他。这可能是奥古斯丁儿时唯一想跟上帝产生直接联系的场景。
小爱 哈哈。
智慧 你们现在需要学英语，奥古斯丁那时候需要学希腊语。因为他厌恶上学，这门语言他致死都没学会，而当时的学者基本都能熟练掌握拉丁语及希腊语，单从这点来看，奥古斯丁在罗马学术界算是半个“文盲”。可能跟他本身比较叛逆有关系，奥古斯丁反而对修辞学（一种提高语言表达能力，使听众接受自己观点的理论体系）有着浓厚的兴趣。
小爱 只要有兴趣，学得就不会差。
智慧 她母亲对他的希腊语的成绩好坏并不太在意。希腊语成绩不好没关系，只要能成为基督徒就行，这是他母亲唯一的盼望。可奥古斯丁对成为基督徒完全不感兴趣，反而开始酗酒，打架，偷窃，迷恋看戏，还乱搞男女关系，这时候，奥古斯丁还未成年。
小爱 我要是这样，我爸爸能打死我。
智慧 他要打你，我可不会同意。
小爱 嘿嘿，还是爷爷对我好。
智慧 17岁那年，奥古斯丁去了迦太基继续学业（主要学习修辞学），迦太基是一个仅次于亚历山大里亚的大城市。这个大城市比他的老家还夸张，是个异教徒遍地的罪恶之城，罪恶的场景难以用语言描述。不过，有个好消息，他开始去教堂了；但也有个坏消息，他去那里不是为了礼拜，而是为了与女性公然调情，甚至给自己找了个长期的情妇，还跟这个情妇生了个孩子。
小爱 奥古斯丁这是要上天啊！
智慧 课余时间，奥古斯丁阅读了老师推荐的一部西塞罗的作品。老师本意是让学生感受西塞罗修辞能力的完美，结果奥古斯丁阅读后，并没有对书中的修辞产生什么感觉，反而开始对哲学和圣经产生了兴趣。从此。奥古斯丁开始不断阅读哲学书籍，他的天赋使他理解晦涩的哲学不费吹灰之力。
小爱 这可能真的是天赋。
智慧 同时，他也第一次拿起了圣经来读。但一是由于圣经的启示表达比较晦涩，二是由于学修辞学的职业病，导致他认为圣经文笔太差，不合文法，看了几页之后，他把圣经甩到一边，不看了，还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的文笔比圣经的作者好。
小爱 我们同学也这样，根本看不起鲁迅写的文章。
智慧 他一直喜欢作恶，这使他对“恶”的问题极其感兴趣。为了追求真理，特别是为了追求关于“恶”的来源，他不顾母亲的感受，公然地加入了一个叫做摩尼教的宗教团体，成为了一名异教徒。加入的原因就是因为摩尼教解释了“善”与“恶”的来源。
小爱 他不会走火入魔吧？
智慧 不会，他加入摩尼教，是为了追求善，摒弃恶，属于“浪子回头”。而且摩尼教的团体生活也给了奥古斯丁幸福的归属感。摩尼教也传到了中国，在中国叫做明教，就是张无忌当过教主的那个宗教。
小爱 您提到张无忌我就知道了，哈哈。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样的话，当异教徒也没什么不好。
智慧 九年后，他还是离开了摩尼教。
小爱 为什么？
智慧 因为摩尼教认为，世界上存在着两个神，即“光明之神”和“黑暗之神”。“光明之神”让你行善，“黑暗之神”让你行恶，两个神之间的斗争决定你是行善还是作恶。奥古斯丁怎么样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两个神，自己放荡形骸地作恶，明明是自己主动做的啊，跟“黑暗之神”根本没有一点儿关系。
小爱 他怎么证明没有关系？
智慧 比如说，我现在要打你一下，只要我想打，我伸手就可以打，这是我自己的思想可以控制的，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恶”神。所以，摩尼教说的教义根本就不是什么真理。另外，摩尼教经常通过观察星象来做预测，奥古斯丁认为这是骗人的。
小爱 他怎么证明是骗人的？
智慧 奥古斯丁说，有两个孩子同时出生，既然是同一时间出生的，那么两个孩子出生时的星象肯定一致，但他们的命运却很不一样。
小爱 为什么不一样？
智慧 因为一个孩子的父母是奴隶主，另一个孩子的父母是奴隶，这才是两个孩子命运不同的原因，而不是什么星象。
小爱 哇！奥古斯丁真的太聪明了。离开了摩尼教，他有没有去信基督教？
智慧 并没有。他想获得智慧，哲学家与基督徒都称各自的领域可以给人以智慧，但是奥古斯丁却找不到哲学与基督教之间的联系，哲学与基督教，就像两座孤岛存在于他的心里，他只能保持对两者的怀疑。此时的他，已经倒向了怀疑派，开始悬置判断。
小爱 我可以理解他。
智慧 在罗马，奥古斯丁参加了一个修辞学比赛（辩论赛），获得胜利，崭露头角，并因此获得了在米兰担任官方修辞学家的机会。在米兰，他认识了当时在罗马帝国富有盛名的米兰大主教安布罗修斯，而这个安布罗修斯为奥古斯丁架起了哲学与基督教之间的桥梁。
小爱 这个安布罗修斯是怎样为奥古斯丁架起的这座桥梁呢？
智慧 安布罗修斯受新柏拉图主义的影响巨大。通过安布罗修斯，奥古斯丁了解到了普罗提诺，了解到了新柏拉图主义。还记得普罗提诺和新柏拉图主义吗？
小爱 记得呀！普罗提诺认为，世界是太一流溢出来的，太一、理智、灵魂是三位一体的，基督教的三位一体，就是来自于普罗提诺的三位一体。太一对应圣父，理智对应圣子，灵魂对应圣灵。（忘记的同学请回看第23节，新柏拉图主义——普罗提诺：太一、理智、灵魂，三位一体）
智慧 正确。所以，与其说是安布罗修斯，不如说是普罗提诺为奥古斯丁架起了哲学与基督教的连接之桥。从此开始，奥古斯丁内心再也不挣扎于哲学与基督教之间的矛盾了。
小爱 他终于解脱了。
智慧 并没有。此时的奥古斯丁有了新的挣扎。奥古斯丁希望自己像信仰基督教的那些圣人那样，不但拥有智慧，而且还过着圣洁的生活，真正做到表里如一。拥有智慧对他来说不是难事，读书、求学、思考就行。但是要过圣洁生活，那就得放弃男女之事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奥古斯丁根本做不到啊。他为此苦恼不已，痛苦不堪，内心极其的挣扎，甚至会挣扎到蹲在地上不住的哭泣。
小爱 （不解地）这么严重呀！
智慧 是的。有一次，他在园子里又开始了内心的挣扎，挣扎到难以忍受，就又蹲在一棵无花果树下面不住地哭泣。
小爱 好可怜，看来他的内心是真的挣扎。
智慧 就在他蹲在地上不住哭泣之际，园子外面传来了儿童歌唱童谣的声音：“拿起来读吧！拿起来读吧！”
小爱 这有什么特别吗？
智慧 奥古斯丁立刻停止了哭泣，他感觉这悦耳的童谣是某种神秘力量在给他指引。于是他豁然站起，回到书房，看到书房的书桌上果然放着一本书。
小爱 什么书？
智慧 使徒保罗的书信集。他曾听说有人随意翻开圣经的某一页，上面的字句打动了那人，使那人立即成为基督徒。奥古斯丁下定决心，决定随机翻开一页保罗书信集，翻到哪页就读哪页，这也许就是神的指引。于是，奥古斯丁的手翻开了书信集。
小爱 （瞪大了双眼）他翻到的那页写着什么？
智慧 上面写着“行事为人要端正，好像行在白昼。不可荒宴醉酒。不可好色邪荡。不可争竞嫉妒。总要披戴主耶稣基督，不要为肉体安排，去放纵私欲。”
小爱 天啊！这简直就是针对奥古斯丁本人说的。
智慧 是啊，奥古斯丁认为这就是神在对自己做指引。此时的奥古斯丁感到内心充满了光，心中不再有任何疑虑。他转身跑到自己母亲身边，将自己归向耶稣基督的好消息告诉母亲。他的母亲高兴至极，其他任何事都不会使她这么高兴，因为她多年的祈祷终于得到了神的回应，她这么多年的眼泪没有白流。
小爱 妈妈肯定是高兴坏了。
智慧 成为基督徒之后，奥古斯丁觉得之前他的怀疑态度十分可笑。
小爱 这有什么可笑的？
智慧 因为真理的知识是确定的，是不用怀疑的。
小爱 如何证明？
智慧 请问，你存在吗？
（小爱觉得这个问题是个陷阱，所以不想正面回答）
小爱 如果我说我存在呢？
智慧 那这个事实就是可以确定的，因为你确定你是存在的。
小爱 如果我说我不存在呢？
智慧 那这个事实也是可以确定的，因为你确定了你是不存在的。
小爱 如果我回答不知道呢？
智慧 请问你为什么回答不知道？
小爱 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是个陷阱，我怕我的回答会犯错。
智慧 可是，真理就是真理，真理知识就在那里，它自己不会出错。如果出错，也是人搞错了真理的知识，而不是真理的知识本身出错。
小爱 这说明什么？
智慧 这说明你是存在的。
小爱 为什么？
智慧 因为如果你不存在，你就不会思维，你不会思维，你就不会害怕犯错。所以，奥古斯丁由此得出结论：我犯错，故我存在。
小爱 这非常有道理呀！
智慧 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知道你存在？
小爱 这还用问？因为我活着呗，如果我死了，我就没办法知道了。
智慧 你看，你马上就又确定了一个真理的知识，那就是你活着。你能理解吧？
小爱 能。
智慧 那么，“你存在”、“你活着”、“你理解”这些都是确定的，而且这些显然都是真理，所以，真理的知识是确定的。
小爱 那不用问，既然奥古斯丁已经成为了基督徒，那他肯定认为终极的真理就是上帝了。
智慧 正确。但是，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上帝是终极的真理，奥古斯丁同样面对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问题。
小爱 什么问题呢？
智慧 上帝用什么创造了这个世界？
小爱 这有何难？
智慧 那你说说上帝用什么创造了这个世界？
小爱 柏拉图认为，神是用原始物质造出了感觉世界，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普罗提诺说，是太一流溢出了秩序，把秩序传递给了原始物质，形成了整个世界，太一在普罗提诺那里也被成为上帝；查士丁也引用了圣经的语言，对上帝利用空虚混沌的东西及水这些原始物质创造出了整个世界进行了说明。所以说，上帝是用原始物质创造了这个世界。
智慧 （智慧摸了摸下巴）嗯……问题是，原始物质是谁创造的？
小爱 （犹豫了一下）这……可能原始物质本来就存在吧？
智慧 如果原始物质本来就存在，那上帝就不是唯一的永恒的存在，除了上帝之外，还应该有原始物质这种永恒的存在物。你说，基督徒会认可上帝不是唯一的永恒吗？
小爱 原始物质也许是上帝创造出来的呢？
智慧 那上帝用什么创造了原始物质？
小爱 用一种我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智慧 那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是永恒的；这样无限循环追究下去，上帝仍然不是唯一的永恒存在。
小爱 那奥古斯丁怎么说？
智慧 奥古斯丁认为，答案只剩下一个，那就是上帝从“无”中创造了整个世界。
小爱 （大笑）哈哈，那这样就有意思了，那您说上帝在创造世界之前他在干什么？世界不存在，上帝是唯一的存在，他没有风景可以看，没有声音可以听，没有气味可以闻，他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他唯一有的只有他自己，他岂不是太无聊？在没有世界的日子里，上帝不会感觉到憋闷吗？哈哈！
智慧 你在问“上帝在创造世界之前在干什么？”这个问题中的“之前”是个时间上的概念，而“时间”是个物理学的概念，这没错吧？
小爱 没错呀！
智慧 那物体是在时间中运动？还是物体的运动产生时间？
小爱 当然是物体只能在时间中运动啦！没有时间，什么都运动不了。
智慧 但是古希腊人却是认为物体的运动产生了时间。
小爱 哈哈，好幼稚！
智慧 一点儿都不幼稚。请问，你如何知道时间是一年？一天？还是一个小时？
小爱 我当然知道啦！地球绕太阳转一圈就是一年，地球自转一圈就是一天，一天的二十四分之一就是一个小时呀！这都是常识，不是么？
智慧 常识是没错，但是你没意识到你正是用运动去表达时间吗？这岂不是同古希腊人的想法一样？
小爱 （惊）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的习惯与实际居然是相反的！可是，如果地球不绕着太阳转，那就没有四季了呀；地球不自转，那就没有日夜了，更不知道多长是一小时了呀！
智慧 是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世界上所有的运动都停止，时间是不是也停止了？
小爱 好像是的，好像又不是的，这可怎么办呀？
智慧 别急，看奥古斯丁是怎么说的。奥古斯丁说，那你就闭上眼睛，让周围的一切运动都从你的视觉上消失，这个时候你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你能感觉到时间在动吗？
（小爱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体会着时间的慢慢流逝）
小爱 （仍闭着眼睛）爷爷，我能体会到时间正在慢慢地流逝。
智慧 你看到任何物体的运动了吗？
小爱 我没看到。
智慧 那你是怎么知道时间在流逝的呢？
小爱 靠思想。
智慧 请睁开眼。
（小爱睁开了双眼）
智慧 你得到了同奥古斯丁一样的答案，思想可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所以，奥古斯丁认为：时间就是思想的延伸，时间不是客观的物理的实在，而是人思想的产物。
小爱 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智慧 这解释了你问题：上帝在创造世界之前在干什么？
小爱 我没明白。
智慧 你没明白的原因是因为你还是认为时间是个物理性的存在。而奥古斯丁已经论证了时间不是物理性的存在，时间是人思想的延伸，也就是说，时间是在人思想中产生的。
小爱 这说明什么？
智慧 因为思想是人的思想，人是上帝创造的，所以，时间是上帝创造的。上帝在没有创造世界“之前”，是没有时间的，所以，你的问题是错误的，根本不存在上帝创造世界的“之前”，上帝在时间之外，是上帝创造了时间。
小爱 可是，我还是感觉时间是物理的，是客观存在的呀！
智慧 （露出了一丝微笑）是吗？
小爱 当然是啦！
智慧 那你说，你的童年存在吗？
小爱 当然存在啦！
智慧 那你给我把你的童年找出来我看看？如果你能找出来，那么你现在就不是一个中学生，而是一个儿童。
小爱 这……
智慧 所以说，“过去”已经过去，它不再存在。那我在问你，“将来”存在吗？
小爱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感觉应该是存在的。
智慧 可是，“将来”还没到来，怎么可能存在呢？
小爱 这……
智慧 这就是奥古斯丁结论：“过去”不存在，“将来”也不存在，存在的只有永恒的现在。
小爱 逻辑上还是有道理的，但是，我还是认为过去和将来存在。
智慧 那你要回答它们存在在哪里？
小爱 “过去”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将来”存在于我的期望中。
智慧 没错！“过去”就是记忆，你的记忆就是你思想向后的延伸，“未来”就是期望，你的期望就是你的思想向前的延伸，这同奥古斯丁认为的“时间就是思想的延伸”相一致呀！
小爱 呃……好吧，虽然有点绕，逻辑上我认同奥古斯丁是对的。这样问题就又来了，我想这也是奥古斯丁感兴趣的问题。既然上帝创造了世界，创造了时间，且上帝是全善的，请问，“恶”是从哪里来的？
智慧 奥古斯丁完全借鉴了普罗提诺的结论，即恶本身不存在，恶只是善的缺乏，是绝对形式的缺失。说通俗一点儿，恶的存在，就是因为它们离上帝的普照之光太远了，缺乏善所导致的。（逻辑推理见第23节）
小爱 没有什么新意。
智慧 （耸耸肩）我部分赞同。
小爱 为什么说是部分，而不是全部？
智慧 因为奥古斯丁论证了人的罪，说得更精确一些，亚当和夏娃的罪是怎么来的。
小爱 （着急地）对对对，快说说！这是我最想弄明白的。
智慧 奥古斯丁给出了一个他对当今人类影响最大的理论：自由意志。
小爱 具体说明一下这个理论。
智慧 自然之物的行为是必然的，它们受上帝创造的规律所决定。比如说，石子的行为就是必然的，你手握一个石子，当你松开手后，石子必然下落，这是必然的，牛顿称之为万有引力导致的自由落体运动。
小爱 那人呢？
智慧 人却可以根据自己的自由意志做出各种各样的行为。比如，我现在想抬手就抬手，想放下就放下；我想站起来就站起来，我想坐下就坐下。这就是人的自由意志。
小爱 自由意志也是上帝创造的吗？
智慧 是的，而自由意志的存在，为人犯罪提供了可能。
小爱 那上帝不创造自由意志多好，那样人就不会犯罪了，不是吗？
智慧 是倒是是，但是人如果没有自由意志，人就不能“正当的生活”，人就会想木偶一样被控制着，你认为这样很好吗？
小爱 肯定不好呀，那样的生活多没意思。
智慧 所以，为了使人能够“正当的生活”，上帝必须创造自由意志。
小爱 那人根据自由意志做错事，比如亚当和夏娃偷食了智慧树上的果实，就不能算有罪！
智慧 算有罪！
小爱 （不服气地）为什么？！
智慧 因为上帝创造了自由意志的同时，也创造了抵抗罪恶诱惑的能力。
小爱 什么意思？
智慧 比如说，我规定，小爱不可以吃冰激凌，如果吃了就算犯错，就要被我惩罚，而且你知道我不允许你吃。可是你想到冰激凌之后，非常回味它那巧克力的丝滑，奶油的香甜，冰爽的口感，哇，你实在难以抗拒冰激凌对你的诱惑。
小爱 我都被您说的想吃一个了。不行！我现在就要吃一个！
（小爱取了一个冰激凌准备吃）
智慧 如果我不同意你吃呢？
小爱 那我也吃，吃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嘿嘿！
智慧 如果你吃了，我就不给你讲哲学了，你还吃吗？
小爱 那我肯定不吃了！
（小爱起身准备把冰激凌放回冰箱）
智慧 回来！开玩笑的，你当然可以吃。你发现了没有，你受到了冰激凌美味的诱惑，你想吃，但其实你自己是有能力抵抗住冰淇淋对你的诱惑的，你可以选择不吃。
小爱 我发现了。
智慧 这就是亚当和夏娃当时面对的情况。上帝允许他们在伊甸园里随便吃任何美食，就是不能吃那智慧树上的果实。亚当和夏娃知道上帝的禁令，他们当然知道不可以吃那果实，他们也像你一样，有能力抵抗住果实对他们的诱惑，但是他们选择了不去通过自由意志抵抗诱惑，顺从上帝，反而利用了自由意志，去偷食那果实。这就是判定他们有罪的原因。
小爱 （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其实法律也是规定人们不能做这做那，人是可以通过自由意志选择不去违反法律的，如果违反了，只能判定为有罪。
智慧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人的罪不是上帝创造的，而是人滥用了上帝赋予的自由意志的结果。自由意志论对人类，尤其是西方人，起到了开悟的作用。从此 西方人开始重视自身的自由的权利，因为这样的权利是上帝赋予的，其他人是不能剥夺的。我们现在看到西方人行为不但不像东方人那样内敛，而且还显得特别地疯狂，那不是西方人的个人错误，而是自由意志的思想已经深深地植根在了他们的宗教中、文化中，甚至渗透到了他们的习俗中。
小爱 原来如此，怪不得西方人都不喜欢服从政府的领导，喜欢极端自由化。
智慧 奥古斯丁在希波任主教几十年，因他对基督教的贡献，他死后被尊为基督教圣徒，后世尊称他为圣奥古斯丁。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西罗马帝国正在崩溃，异教徒汪达尔人在围攻希波城。公元430年，奥古斯丁去世，汪达尔人随后攻入了希波城。他们保护了奥古斯丁的教堂，以示对奥古斯丁这位伟大学者的尊敬。但除奥古斯丁的教堂外，希波城的一切都变为焦土。
小爱 太惨了，这就是人的自由意志在犯罪。
智慧 好在上帝是公平的，有善就有奖，有罪就有罚。
小爱 可是，希波城里的百姓难道都是恶人吗？肯定不是！上帝不是公平的吗？那上帝为什么让希波城里善良的百姓也受到战争的摧残？现在的世界不是也一样吗？经常会有好人遭殃、坏人得势！难道这就是上帝的公平吗？
智慧 小爱，别激动，这就是我马上要给你讲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