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哭灵的“仪式感”

文/南城以南hong

写在文前：在《红楼梦》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中贾母最“得意”的那个人儿——秦可卿去世了，接着在第十四回：林如海捐馆扬州城，贾宝玉路谒北静王中曹公安排凤姐哭灵，凤姐那灵哭的可谓是充满“仪式感”。

五七的正日，凤姐“上工”前先去祭吊。凤姐缓缓走入会芳园中登仙阁灵前，一见了棺材，那眼泪恰似断线之珠，滚将下来。她是来祭吊的，看到棺材，想到秦可卿跟她素日的交情，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院中许多小厮垂手伺候烧纸。凤姐吩咐得一声：“供茶烧纸。”只听一棒锣鸣，诸乐齐奏。早有人端过一张大圈椅来，放在灵前，凤姐坐了，放声大哭。于是里外男女上下，见凤姐出声，都忙忙接声嚎哭。王熙凤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旁边的人也要跟着一起哭，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

古代哭灵是很仪式化的，一定要有哭声，而且哭声里夹杂着讲话，好似在诉说一般。哭灵在农村比较多见，用以寄托亲人对已故父母的哀求。不过哭灵近些年受到了一些民间艺人的演绎，内涵发生了变化，一般由一名女演艺人员（常与参加葬礼的鼓乐队组成一个团体）扮演成死者女儿的角色在棺材前（一般当送葬队伍行进到村落的中心时进行）且舞且唱，常常声泪俱下，以此换取儿女的馈赠。

嚎哭有一定的步骤，要哭到家族的人出来劝为止。所以，凤姐哭了一阵儿，一时，贾珍尤氏遣人来劝，凤姐方才止住。

王熙凤的理性与感性分得清清楚楚，不会牵扯到公事上，这一点一般人真做不到。来旺媳妇献茶漱口毕，凤姐方起身，别过族中诸人，自入抱厦内来。按名查点各项人数。“抱厦”是她的办公厅，凤姐又恢复了总经理的身份，她开始点名。

王熙凤的笑与哭都收放自如，哭完可以马上办公事，她的情绪从不拖泥带水。她非常理性，几时该哭，几时该笑，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