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哗—”冰冷的水无情地打在易云璃毫无血色的脸上,她睁开眼,瞳孔急剧缩小,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变得扭曲,恐惧在她心底蔓延。来人正是她曾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前不久成为皇太子的墨玄。墨玄看着易云璃狰狞的面孔,愤怒地伸手掐住了她细长的脖颈,恶狠狠地说:“快说!你把解药藏哪了!”易云璃望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绝情,泠冽,她听到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她想到昨天因谋逆罪被诛九族的将军府,想到昨日午时被斩首示众的易家的几百口人,她恨,她恨啊!易家世世代代守护着边疆不受外来侵犯,易家为国效力,父亲,哥哥们战战兢兢地辅佐当今圣上,怎么可能有反叛之意!都是墨玄!都是因为他!是他给易家安了莫须有的罪名!但也是她易云璃一意孤行,非要嫁给墨玄,疼爱她的父亲母亲,还有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哥哥们,还有一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就不会因她而死,她就不会现在孤身一人,都是因为他!而她易云璃是易家的罪人!要不是她傻傻地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要不是她傻到不顾一切地去兑现儿时的诺言......

      “啊......咳咳咳......”快要窒息的感觉把她从回想中拉回,易云璃平静的对视上墨玄盛怒的眸子,淡漠的不带有一丝感情,可即使是这样,当她看到那双曾经令她着迷,令所有京城女子为之倾倒的眼睛时,心还是忍不住抽痛,即使她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墨玄看着往日那双充满爱慕之意的好看的眼眸此时淡漠的不带有一丝情感,就连怒意,恨意都没有,他的心不是为何钝痛了一下,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些,愤怒地吼道:“快交出解药!”她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想置她于死地的男人冷笑一声:“呵,解药?!我连什么毒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解药?”望着眼前这个冰冷的易云璃,墨玄掩饰住心里的诧异与钝痛,手上的力道也因诧异和钝痛松了许多,他怒不可遏地说:“你这毒妇,别装了,快把解药交出来,你知不知道婼儿快没命了!你怎么这么恶毒!”“婼儿?”易云璃想起了她那个远房表妹,冷笑一声:“呵,真可怜啊,你们看来是要做一对苦命鸳鸯了,这不刚在一起,就有一个人要死了,真是可惜呢!不过我很好奇,你这种脑子怎么就当上太子了呢?易婼这么卑劣的伎俩你都能信!哦,不对!咱们太子爷可是个厉害人物啊,我都忘了,昨个儿我们易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被你送上断头台了,啧啧啧,咱们太子爷呢真是一点儿不蠢呢......咳咳”“你闭嘴!”说着墨玄松开掐着易云璃脖子的一只手,扬手便朝着易云璃狠狠地扇了下去“啪—”易云璃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脸上,却因为墨玄,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红手印,墨玄好看的手型在此刻易云璃的脸上清晰可见,易云璃的嘴角流下了一道温润的液体。看到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易云璃此刻狼狈的样子,墨玄心中的钝痛越发难忍,为了掩饰他的异样,他松开另一只掐着易云璃脖子的手,一甩袖子对着狱卒说:“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打到这个毒妇交出解药为止!”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阴暗的地牢。易云璃的脸上的红手印,脖子上狰狞的掐痕似乎并没有使她感觉疼痛。她绝望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过了一天,墨玄再次来到地牢:“拿到解药了吗?”“殿下,属下无能,易小姐她什么都没说。”暗卫首领连异俯首道。“废物!连一个女人都审不出来!你这个暗卫首领干什么吃的?!”墨玄生气地呵斥道。“殿下,属下有一事不解,恕属下直言。”“说!”“易小姐被我们严刑拷问了这么久,她一个女子,都这般对她用刑了,甚至有好几次都受不了昏过去,但她......”还没等连异说完,墨玄便吼道:“你说什么?!她昏过去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得知她昏过去的时候,自己心里为什么会阵阵抽痛,就好像被人抓住心脏,不容它喘息一般,他的腿也鬼使神差地大步迈了起来,在一旁的连异看来此时的殿下,是慌张的,他从没见过殿下如此凌乱的脚步,就连易婼小姐中毒,殿下都没有这么慌乱过。连异想到之前不论怎么对易云璃使用酷刑,她都说她不知道解药在哪,她没有下药,一个女人面对令人恐惧的刑具时,按照往常他审的那些女人来说,此刻都应该招拱了……连异的眼中划过一道暗光。前去地牢的墨玄也后知后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但他只认为是若易云璃这个毒妇死了,那他就拿不到解药救他的的婼儿。所以易云璃绝不能死!于是他加快了前往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的脚步。

        进入地牢,入眼就是两只手被铁链挂在木桩上已经昏死过去的易云璃。此时的易云璃没有了往日光彩照人的模样,一条条血痕在她宛如白玉的皮肤上蜿蜒,血已经浸透了她入狱前穿的素白丧服,蓬头垢面,她的嘴角上是已经干了的血,这是她强撑时咬破了嘴唇。墨玄的心也因眼前的场景再次揪紧,像被人撕扯般疼痛。忽然,易婼虚弱的毫无血色的小脸浮现在墨玄的眼前,他的眸光一暗,抄起旁边准备好的盐水就向易云璃泼去。“啊——”易云璃的惨叫充斥着整个地牢,让人听着头皮发麻。易云璃虚弱地抬了抬头,看清眼前的来人,一抹苦涩在她的心底蔓延开:“墨玄,我真后悔啊,我真后悔遇见你,你说要是我当时见死不救,是不是就不会得到你的那份诺言,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傻,傻到为了赴约,我自身不保,家破人亡!呵......可笑,我真是太可笑了,我为什么就信了你,把你那句娶我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狗屁诺言当真了呢?!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易云璃说着说着开始自嘲地笑了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去笑,就好像笑着把墨玄从她的心里剥离掉,她身上的伤随着胸口的起伏,越发疼痛,但越是疼,她笑的就越厉害。墨玄听到易云璃的话身形一顿,捡起地上沾满了易云璃鲜血的整根都是锋利的针的鞭子,用尽全身力气抽向易云璃:“你闭嘴!易云璃,你给本宫闭嘴!是婼儿救了我!你不仅要毒死婼儿,还要抢走婼儿的功劳!你这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心肠歹毒,满嘴谎话!”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易云璃的身上,发出针刺进血肉的闷声,每抽一下,易云璃身上就多一条血淋淋的伤口,心里就越来越轻松。易云璃冷漠地承受着这一切。很快墨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冷地对狱卒吩咐道:“去,找几个侍卫来,让他们好好服侍易云璃!我倒要看看将军府嫡女是有多硬气!”易云璃听到他的话,看到走上前的侍卫们,双目满是恐惧:“不要!不要!不要啊墨玄!我真的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啊!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啊啊啊——”侍卫们一拥而上。墨玄冷漠的转身,离开了地牢,即使走出地牢也能听见易云璃屈辱的惨叫,他的手捂住心口,快步地走往易婼的寝殿。此时离开墨玄,这会儿刚回来的连异见墨玄走后,转身快速跑进地牢。

    墨玄来到了易婼的寝室,推开门看见虚弱地靠在床头的易婼,心中疼的发紧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揽进他的怀里,怜惜地将易婼耳边的一缕秀发挽起,温柔的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对她轻声问道:“婼儿,感觉好点儿了没有,毒性发作的还厉害吗?”看到墨玄这么疼爱她,想到易云璃那个贱人正在受苦,易婼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她低着头,虚弱地靠在墨玄的身上:“阿玄,我还是好难受,就像被蚂蚁啃噬一样。”:“那怎么办?太医呢?太医!太医!传太医!”墨玄朝门口的一直候着的太医吼道。太医吓得连滚带爬地进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太子殿下,饶命啊!不过微臣,找到了一种不用解药的方法,只是......”太医欲言又止。“只是什么?快说!”墨玄朝太医怒吼道:“你要是在吞吞吐吐,信不信,本宫让人拔了你的舌头!”那太医吓得看向易婼,易婼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说:“臣从一古籍中看到,易姑娘中这个毒是可以用一味药来代替解药,但这药是不能随便取的,太子殿下您看......”“什么药?”“下毒之人的心头血。”“你说什么?!心头血?”墨玄听到太医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他沉吟片刻,易婼见他犹豫的样子,心里恨极了易云璃,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她开始剧烈地咳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好像要把她的肺咳出来似的,随后她拿起刚刚让侍女拿进来的手帕,捂住嘴,见她如此难受的墨玄,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随后他看见易婼手中的手帕上的血:“婼儿!”墨玄喊道,“阿玄,还是算了吧,取心头血可是稍有不慎会让人丧命的,还是不要取姐姐的心头血了,婼儿这条命也不算什么,姐姐是将军府嫡女,身份不知比我强了多少,我的命不值钱的。”听易婼这么一说,墨玄打消了心中的犹豫:“什么将军府嫡女!昨日将军府已经满门抄斩,她现在就是个庶民!再说,在本宫的心里,婼儿的命是天下最宝贵的命!婼儿你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别怕,不就是心头血吗,易云璃她命硬的很,死不了!”说罢,便派人通知连异去取易云璃的心头血。易婼心里满是得意:“易云璃,将军府嫡女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爱的男人不还是对我死心塌地吗?为了我,都可以杀了你......”

      地牢里,被连异救下的易云璃此刻双手抱膝,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断断续续地说着以前的事情,连异一直在易云璃的旁边,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说一些以前的事,连异听明白了不少事情,他现在从易云璃的口中得知十六年前在林子里救下殿下的,不是易婼而是易云璃,幸好,他及时救下了易云璃,不然如果殿下知道真相时会多么的悲痛,他要告知殿下真相,但他见易云璃现在的状态,怕万一他走开后,她寻思怎么办,所以他只好在这等她冷静下来,他再去找殿下。正当易云璃情绪正慢慢平复下来的时候,墨玄派的人也来了,那人对连异说了来意之后,连异对那人说:“心头血?这是会死人的!可不可以再等等,让殿下来地牢 ,就说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不行,您就别为难奴才了,殿下说了不管怎么样,取心头血最重要,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说,殿下还说了,易云璃命硬的很,死不了。况且现在殿下正在陪着易婼姑娘。您还是不要去打扰殿下为好。”那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没有给连异再一次开口的机会,将手中的短刀塞到连异手中,转身快步离开了地牢。没错,这个人也被易婼收买了。连异看着手中的刀神色复杂。而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易云璃听见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在心痛,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当她听到这话时还是心撕裂般疼痛,当他看见连异手中做工精巧的短刀时,心里的疼痛感被无限放大。那柄短刀正是在墨玄加冠时,她从父亲手中求来的御赐之物,送给他的加冠礼,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被她送的东西了结性命。

          连异拿着那柄短刀,呆呆地在原地立着,眼光纠结地在那柄短刀和易云璃身上打转。这时,易云璃费力地站起身,蹒跚地走向连异,神色平静的地望着连异,淡淡地开口道:“谢谢你,连异。谢谢你把我从那群侍卫中救下来。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心头血是吗?好,我给。”“云璃小姐,可你是冤枉的啊!你让我怎么下得去手啊!你才是救殿下的人啊!”连异有些情绪激动地喊道。“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也许就是命吧,今日应该就是上天安排我让我到易家几百口人面前赔罪的。你不要激动,人嘛,总有一死的,虽然我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但在死之前我好像想通了。我这一生如果没有墨玄也许会嫁一个爱我的男人,与他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辈子。只可惜,我瞎了眼爱上了他,不过好在我就要解脱了。”易云璃风轻云淡道,就好像她不是将死之人。什么心头血,不过就是刺穿心脏罢了,既然他要,反正心也死了,就给他好了。父亲,母亲,哥哥们,璃儿这就要来陪你们了…… “云璃小姐……”易云璃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淡淡地对连异说:“连异,我想你帮我转告墨玄几句话。”“云璃小……”连异想要打断易云璃,因为他感觉到易云璃想要死,她想要离开这个令她受伤的心痛的地方。可易云璃并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不是救了他,而是相信了他的诺言,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为此我付出了一切,为了他我死了两次,甚至家破人亡,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呵,我,易云璃再次发誓,我与墨玄,此生不复相见,来世形如陌路。人生不相见,动若参与商。”说罢,便夺过连异手中的刀,刀从鞘出,“噗呲——”是刀没入心脏的声音。连异呆呆地看着她从他的眼前释然地倒下,等他反应过来时,易云璃此刻已经倒在地上,毫无声息。连异颤抖地蹲下,他的一只手艰难地握上刀柄,他看到易云璃对墨玄爱的执念,以及被无数次伤害,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后,对墨玄爱的消失殆尽,最后选择用死来放过自己,放过自己的执念。他忍着眼中的泪水,用力一拔“噗呲——”沾满了易云璃心头血的刀从她的心脏中脱离。连异把刀收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易云璃,将她轻轻地放在牢床上。拿着那柄短刀,去了易婼的寝室。

      “殿下。”连异推门而进,跪在地上对墨玄行礼。“起来吧,本宫让你取得心头血呢?”墨玄问道。连异捧着那柄满是血的匕首来到墨玄跟前。墨玄看到银色的匕首此刻却被血色染红时,瞳孔急剧收缩,立刻抓住连异的手腕:“易云璃呢?去宣太医给她包扎,务必保她一命。”连异抬头直视着墨玄深不见底的眼睛,艰难地开口道:“没有了,云璃小姐已经死了……”“你说什么?!”墨玄一下子从易婼的床边坐起,怒吼道。旁边的易婼从没见过这样的他,被吓了一跳,但听到这个消息时,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喜色。她虚弱地对墨玄说:“阿玄,我好难受啊,我感觉我快要死了……”墨玄听到她的话,随即不耐烦地说:“太医呢?心头血给太医,让太医好好治疗婼儿。”然后便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惊恐,慌乱,跑出了易婼的寝宫,丝毫不管身后易婼的呼唤。他疯了一般地跑到地牢,身后跟着眼底满是复杂情绪的连异。易云璃,你赢了。本宫还是爱上你了,就算你心肠歹毒,满嘴谎话,甚至给婼儿下药,我还是爱上你了。可为什么你要用死来让我明白我的心意呢……

      地牢里,墨玄看到身着血色丧服的易云璃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牢床上。他跌跌撞撞地来到易云璃的床边,想用手将她摇醒,他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可是当他的手想要触及易云璃时,却发现易云璃此刻身上伤痕遍布,新伤加旧伤,一条条血痕在她的身上纵横交错。他想起了他是怎么折磨他,甚至还让侍卫……泪夺眶而出,谁也未曾想,尊贵的太子殿下会因为一个女人落泪。一旁的连异不忍心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轻轻地开口道:“殿下,请节哀。云璃小姐她有些话让我转告给您。”“什么话?”墨玄猛地转身,情绪激动地看着连异,“这……”连异见他如此,变得难以启齿。“说!”墨玄命令道。“云璃小姐是自己用到刺穿的心脏。”听到是她自己刺穿的心脏时,墨玄的心被狠狠地揪住,喘不过气“她说,”连异仿佛没有看到墨玄的异样,接着说:“云璃小姐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不是救了您,而是相信了您的诺言,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您,为此她付出了一切,为了您她死了两次,甚至家破人亡,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她还发誓她与您,此生不复相见,来世形如陌路。人生不相见,动若参与商。’”“人生不相见,动若参与商……璃儿,你就这么恨我么……是我对不起你啊!”墨玄掩面痛哭。在一旁的连异不忍心看到墨玄如此,但他想到云璃小姐还没有被洗清罪名,易婼那个女人还在逍遥法外,所以殿下必须要知道真相!于是连异轻轻的开口道:“殿下,我从侍卫手下救下云璃小姐后,在她情绪不稳定时说了很多往事,我听到其实是六年前在林子里救下您的不是易婼小姐,而是云璃小姐。当时她中了蛇毒,差点儿死去,为此,已故易老将军请遍天下名医,最后花重金请了云游在外的画神医,云璃小姐才捡回一条命。而恰好您在林子里被蛇咬,是一个小女孩救了您,这不就说明救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璃小姐啊!殿下!”墨玄起初听到连异救下了易云璃觉得罪恶感有些减少,但听完后连异的话后,他的脸色煞白,如果真如连异所说,那他为了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女人,把那个真正救了他爱他的女人给害死,那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可是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易云璃明明心肠歹毒,满嘴谎话,不能信!不能信!一旁的连异看出墨玄的异常,深知他是在躲避,于是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殿下!事到如今您还不愿相信吗?如果您还不相信,想要证据说话,好!那请殿下允许卑职调查此事,还云璃小姐一个清白!”墨玄看连异的如此坚持,想到死去的易云璃,无力的挥挥手:“去吧,我只给你三天时间。”“是!”连异应下,随即消失在地牢中。“来人,把易云璃移到我的寝殿。”原本墨玄想要亲自抱她回他的寝殿,但就在他的手要触及易云璃身体时,他想到了他对易云璃的种种,想到了易云璃临终前留下的话,是,她恨他,她甚至要和他今生来世永不相见,他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被传唤来的狱卒,面面相觑,他们对这位太子殿下是一点也搞不懂。“还不快点!愣着干嘛什么!”墨玄冷喝一声。于是那些狱卒便立刻行动,将易云璃移到墨玄的寝殿。

          另一边的易婼听侍女说墨玄把易云璃移到他的寝殿去时,猛地将手边的东西砸到地上,屋内一片狼藉。“易云璃,你这个贱人,都死了还勾走了阿玄的魂!贱人!贱人!”   墨玄在连异调查的三天内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期间除了让人为易云璃打造一口冰棺,就再也没有迈出寝殿半步,也没有见任何人。期间易婼几乎天天来,可都被以“殿下身体不适,不宜见人”为由给挡了回去。易婼每天被这么疏远,每天都朝着她的侍女奴才发火。此时连异已经找到真相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而易婼却丝毫不知她的事情就要败露。三天转瞬即逝,有人度日如年,有人逍遥自在,三天的变数不小啊。     

      三天后连异回来了,是和画神医一起回来的。墨玄从画神医口中得知,十六年前中蛇毒的就是易云璃,救他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他的璃儿。而他,墨玄却被易婼那个女人耍的团团转,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为此还数次伤害易云璃,最后把他的璃儿逼上绝路。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是亲手杀死易云璃的凶手。墨玄愤怒地派人把易婼带到他的寝室。易婼来到了他的寝室,墨玄冷冷地看着她,易婼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后强作镇定,柔柔弱弱地走向墨玄:“阿玄,你终于肯见我了。”说着便顺势要倒在他的怀里,墨玄朝她飞起一脚,“嘭—”易婼被狠狠地踹远,狠狠地摔在地上。墨玄望着画神医说:“神医可否帮本宫看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中毒又或者中了什么毒?”“草民遵旨。”画神医走向此刻正苟延残喘的易婼,把手往她的手腕上一搭,收回手:“回殿下,她确实中毒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画神医可知她中的什么毒?”“回殿下,她中的毒并不严重,是再常见不过的一种毒,这种毒是不需要解药也可以解毒的,这种毒会被人在体内解毒。”“什么?!那心头血可以解毒吗?”“心头血?回殿下,草民行医多年,却从不知道心头血可以解毒?”墨玄听了后,愤怒地将桌上的东西扫在地上,碎了一地。  

      墨玄立刻派人将给易婼诊治的太医带来。太医一看见暴怒的墨玄,立刻把所有的都招了。易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逐渐变凉,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于是墨玄下令彻查易婼收买的人以及她之前所做的勾当。很快易婼收买的人以及她所做的勾当杯查清。墨玄下令凌迟处死所有与易婼有牵扯的人,让人将易婼压到地牢,他要让易婼那个贱女人把之前璃儿所受的苦都要受一遍。他将易婼钉在木桩上,每天用鞭子抽打她,每天从她的身上割下一片肉,每晚把她送到军营做军妓,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后的每天都能听到地牢里易婼的惨叫。但不管他如何折磨易婼,易云璃终究回不来了,他的璃儿再也不会回来了……  

      几年后,太子登基,下诏还易家清白,不顾朝臣反对娶易云璃为妻,立其为皇后,后宫空设。  

      易云璃按皇后仪制安葬。入葬那天墨玄真的没有参加,他站在高高的宫墙上,目送着一队浩浩荡荡的逐渐远去的队伍,怀里揣着易云璃的碑。

      世人相传,他们的痴情皇上娶了个冥皇后,他们有一位冥皇后。   几年后,政局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墨玄传位给自己的弟弟,消失不见。  

      一个茅屋里,一个长相绝美的男子手轻轻地抚摸着一块碑,碑上刻着墨玄之爱妻易云璃,喃喃道:“璃儿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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