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呐
我在笑
一拨人在来时的大巴车上醒了睡,睡了醒,终是到了
培训,分厂,待工
第五天,我坐在了师傅旁边,被教着看HB,也就是显微镜。
其实是最不想被分到的一个工种,但我没说
第一个晚上看下来,脑瓜疼,生无可恋脸
神奇的是,第二个晚上竟然看清了,就连我一直怀疑着的左眼都找到了存在感,双眼开始聚焦了
慢慢的,开始熟悉
总觉得有师傅在,什么都没问题了,就算有,也是不是问题的问题
开始和师傅聊,一抬眼就能看到对面的红叶姐,然后师傅告诉我斜对面的薛小敏,对了,还有第一天就塞给我很好吃肉干的大姐,嗯,已经离职的大姐,已经离职的红叶姐,还有现在,坐在候车室的我。
开始的太顺利,然后不出意外,眼睛开始模糊,酸涩着痛,师傅在旁边看着,然后一大帮子人帮我叫线外,叫指导员,帮我去说调岗位,心里不安,还是照着师傅的话做了,去找了总指导员,然后看到板着一张脸的老雷,嗯,还是那句话,调了更好,不调也没关系,没觉得自己有多特殊,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逼着自己看,师傅说,你来看我的镜子,黄光看着会舒服点,一天天,步入正轨,坐在师傅的位子不用发愁没有板子,有时候自己捞的过分会被下板子的小曲瞪,你让它流!噢,灰溜溜的把伸出的手缩回来。然后开始慢慢注意到站里每个人的量,有次开始投板子了,我低头调整手指套,愣神片刻,一抬头,每个人手里一摞或两摞板子都已经开始看了,我的操作台上空空如也,惊呆╮(╯_╰)╭,转眼看小曲,小曲眯着眼笑我(눈_눈)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到年假了,红叶姐的假却一直批不下来,红叶姐不乐意了,大不了自离(会影响薪酬的辞职)刚好那两天也是小敏和她好朋友的生日,于是一帮人大晚上跑出去玩,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师傅叫我,电话响了,各种电话,QQ电话,微信电话,好朋友发消息,你在哪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接着就是看上去直接笑哭我的表情包,虽说当时急坏众人的情况下我也笑不出来(๑ŏ _ ŏ๑)↷↷回来路上因为车子超载,我一个劲的往里缩,师傅问,有人晕车吗?众人摇头,我还是往里缩
刷门禁,上楼,雅静姐和宿舍小姑娘蹲在楼道口,脚边各种瓜子壳,我凑过去看,雅静姐一脸认真的打游戏:
咦,这个人躲哪里去了……好,我看到他了,嗯,等我回去打完药收拾他……好,吃鸡!
好,打的真好,抑制住内心的各种崇拜,然后一脸愧疚的解释一大通,虽然已经在回来之前讲过,等到躺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半,记得一句话,“是很好的人啊,要好好谢谢人家”心中的不安慢慢卸下,然后睡着了
后来,一切都开始慢慢改变
我不说,不讲,不拦,也拦不住,时光在推着我们向前走,走着走着,一些人一些事,与我渐行渐远。
我告诉自己,要好好刷板子。师傅好不容易休个年假,我好好的,不能因为厂里的事情再去给添堵了。什么报表,什么不良,总会有办法的。日子在一天天的过,转眼,老员工回来了,拉成新的一条线,组长不乐意,老员工都拉走了,我们线难道不开吗,几番谈判下来,微调,这是我听到的一个词,师傅在新线的第二天,开始听到说,师傅会被调回来,内心觉得没那么简单吧,微调,有人回来,就回有人过去,我一说出来,旁边老员工慌了,“我是不会过去的,看着吧……”然后她扭过头来问我,“要是让你过去,你去吗”我有说不的权力吗?没有。然后我就被调走了,嗯,调走了。貌似什么都没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遇到新的邻桌,刷板子刷很快的小姑娘,每天上班的时候都在期盼着下班的日子,抠着日子在过,或许是我的意念太强大,竟要比约定的日子提前,师傅过来问我是不是要走了,我说是的。然后开始买车票,打包装箱,匆匆忙忙的甚至来不及去吃一份猪排饭,嗯,我没吃到的猪排饭,幸好,吃到了大排面,好大一块的猪排,在常熟南站的路边,一家名是“路小姐的面”的面馆,一瞬间竟觉得是在这里这么久吃过最好吃的一餐饭,
我知道,或许只是我饿了叭。
人生就是不断地放下,然而痛心的是,我还没来得及与你们好好告别。
有时候我昨天遇到一个人,感觉他非常有意思,印象深刻。但后来就再也碰不上了,人生就是这样。
我们匆忙赶路,却逃不掉孤独疲惫;我们豪情万丈,却藏不住遍体鳞伤;我们回头想念,朋友已各自走远。
你以为青春的旅途是殊途同归,谁知道它名叫后会无期。
我仍觉得我幸运,可以经过,你的人生。
还有啊,生命里的朋友来来去去,但师傅,永远是师傅。
呐,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