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雪

不经意从睡梦中醒来，儿子蜷缩着，被子被踢飞老远。

窗台依稀可以听到“滴答、滴答”，声音间隔较远，但足够厚重。

透过窗帘的光线依旧亮着，就像儿时高挂的月亮。

还记得小小的村落里，灯光睡去，月光将村落照的通透。

即便是夜行的我们，也不觉得害怕，就像是护行勇士手里的灯笼。

带着好奇，剥开窗帘，未见月光，只现一地洁白。

“是雪，真的下雪了。”我不禁惊叹道。

转身看了眼熟睡的妻儿，庆幸没被我惊醒。

昨夜“小度”还报告：“明有异常天气，雨夹雪。”

带着诧异，还有些许的期盼入睡，因为这是冬天来迟的第一场雪。

我将眼睛贴近窗户，小雪花依旧舞着，如天鹅的绒毛一样柔美。

又像是一位年长的老者，不紧不慢的告诫着：“年轻人不着急，凡是都有希望。”

取来手机，关掉闪光和快门，拍了两张照片，这是还未被人类足迹践踏的文明。

虽然与我记忆里的大雪无法媲美，但也弥补了无雪的遗憾。

睡意全无的我，索性用手机将文字记录下来，或是因为强光的缘故，儿子从睡梦中说了几句我未曾听懂的话语。

为避免打扰妻儿休息，我将兴奋投入到大脑的思绪里，满是儿时的回忆。

那时的雪要多，一周总要来点雪花，若是不下，怕你以为不是冬天一样。

那时的雪要大，不到一刻钟就刷白了地面，若是再长一点，也就骑上了树梢。

那时的雪要厚，还记得母亲为我钉上的鞋掌，多为梧桐木，两到三公分厚，轻盈不累脚，就像戏台上的包公正义凛然，毫不畏惧。

那时的雪要净，剥去上层，取得干净的雪，填上两粒糖精，送至口中，满口香甜，紧跟着一哆嗦。

随着长大，雪跟着也少了，而这个冬天的雪就迟到了很久。

前些日子还持续了几日高温，仿佛提早踏入了晚春，河畔的花争奇斗艳，黄的迎春，白的早樱。

不论如何，能在早春遇得一场雪也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