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旧曾谙(一)》讲个故事给你听。

    有你在,我不用再抬头去看星空了,因为你就是星辰。

    花红配柳绿,风景正如谙。

    遇见你,从此寒冬敛尽,春风十里,暖阳永存,星河长明。



    秦谙在鉴城大学挺出名的,刚进学校不久就引起轰动,弄得大家不认识他都有些过意不去。

    我读大二时,他才高三。彼时他多少有些执着,承诺跟上我的步伐,考鉴城大学。

    一年过去,我从大二升到大三,搬寝室时接到他母亲的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里都透露着兴奋,说自己儿子拿到了鉴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想跟我报个喜,我耐心地回复她,几句家常说完,他把电话给了秦谙。

    我把行李箱拉起来,坐在床上,诚心祝贺他如愿以偿,他却笑得无奈,说“景弋姐,你知道我的。”

    心跳漏了半拍,随口敷衍了几句便想挂电话,他要我答应来学校报道时去接他,我说“好。”

    “还要一起吃饭。”他说

    “好。”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装在窗子里,装也无论如何装不下,漏了一半尾巴在外面,晚风跑着过来,把它的余晖带走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我翻起了手机相册,有个地方放着我和秦谙的照片,从小到大,一年一张,他如今十八岁,便有十八张。

    他不喜欢拍照的,但是每年到了拍照的日子,他都会提前跟我打好招呼,怕我忘记,这个日子是两家父母定的,我们意见也不敢有,至少我不敢。

    十岁以前,照片里他的脸都是黑着的,用他的话来讲,这个行为幼稚到他无话可说,也不知道十一岁那年如何开了窍,往后的照片,都笑容灿烂。

    稍微年长了,聚会时她的母亲还常调侃,说她儿子拍照只对我一个人笑,跟他们都没有跟我亲,我母亲往往会附和那位,看我被两家大人笑得满脸通红,秦谙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但我觉得,他其实在笑。

    在外上大学的我回不去给他高三备考加油,刚给他发了信息过去,他就打电话给我,我在参加班级活动,周围非常喧闹,但他那边很安静。

    两边环境差异顺理成章地成为我挂电话的理由,他说:“景弋姐,我好喜欢你。”

    过了半晌,我才说太吵了听不见,回去了再打给他,然后立马挂断了电话,其实我听见了,他也知道我听见了。

    那是我第一次对他食言,那天晚上回去后我没有回他电话,连信息也没有发,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话题,说了什么他也只会重复一遍电话里的告白。

    过后他周日拿到手机联系我,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回电话,听着他小孩一样的语气,我才猛然发现,好像他在外人面前从来都不如此,只跟我会闹脾气,甚至喊着姐姐,跟我撒娇,我也从来不觉有他,对于他的要求,也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思绪混乱得不行,但也只能先安抚好他,告诉他好好学习,冲刺高考,他答非所问,扯了半天,冷不丁又说句喜欢我,被他母亲听了去,问他说喜欢谁,那人倒好,不多考虑我的感受,在电话那头大声宣告说喜欢景弋,可笑人家大人只当他小孩子玩家家乱说话,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喜欢你姐姐啊,就努力考上她读的大学去。”

    全然是当作对他的鼓励了。

    但秦谙很认真,把鉴城大学当做目标,他基础本来一般,便整日整夜地学,过年回去,两家隔了那么近,我们也只见了两面,一次我回去他来接我,一次我离开他去送我。

      如今得偿所愿,想来他内心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当初说的话,谁又能知道还在不在他心里呢,那个男生还会不会当真呢。

    我为他开心,但也对他的到来感到害怕,怕他随意一手搅乱我原本的生活。

      但是后来他用行动告诉我,他确实已经不是那个曾经只会抱着我的手随口大放厥词的男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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