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浐灞湿地喂雁鹅和当年租房故事【严建设】

西安抗疫日记 浐灞湿地喂雁鹅和当年租房故事【严建设】

2022年7月18日星期一。多云。

今天仍较凉快。

自7月10日零时起,西安取消了全市临时性加严管控措施,有序恢复常态化管控。迄今8天了。各大景区纷纷开业大吉,餐厅恢复堂食。实际上夜市摊点早都解禁了。那些景区,有些实际上平常总是空空荡荡没啥人,感觉没必要闭园。多此一举。而一些商厦,进大门自然要求刷码测温戴口罩。你只要说一声,我是来吃饭的,就不管口罩了。

今天西安临时社会面管控解禁第86天。自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205天了。今日西安延续前二日状况,照例新增本土0例、新增无症状0例、现有确诊3例。今日仍不做核酸。#西安疫情日记#西安本轮疫情已持续11天无社会面病例。愈来愈好。

今日早课写的是两幅榜书,厚德载物,惠风和畅。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两幅书法。

今日稍感凉快,南风徐徐。老妻提议去大北郊的浐灞国家湿地公园喂鸿雁,我俩也很久未去了。不知鸿雁宝宝长大否。管控以来,可怜不知有游客进去投食否。

说走就走。老都老啦,年轻时没条件没时间更没钱去旅游。把青春岁月都奉献给单位、奉献给国家了。当年我们年富力壮精力旺盛之际,俩人月薪合起来仅为80元许,我的稍低,37.5元,妻子比我还高点,43.5元。每月她坚持零存整取25元,再加上双方单位储金会各扣5元,所剩无几,终日饭食清汤寡水,有点素菜吃就不错了。当然报刊上说,苦不苦,回忆长征两万五,比当年红军吃煮皮带煮草根树皮强多了。当年夏秋季的菜肴基本上都是冬瓜、茄子、莲花白、豆角、西红柿、黄瓜。难得吃一次荤腥。若说有海鲜也只有虾皮海带了。

当年我若偶尔买点荤菜回家,她就跟我发脾气。

1983年1月的某天,我在土门商校干训班学习,有次回家时在商校门口遇到一位推自行车的农民,缠住我叫我买他的3只鸡,一共5元。不是很肥。我买回家后,被她一通责难。另有一次我买了条大带鱼也被她责难。当年带鱼0.45元/斤,要鱼票。我在土门市场买得是不要票的进口带鱼,很大的那种,鱼肉较粗,鱼肉里有些疙里疙瘩骨增生的那种,当年很稀罕。价格为0.72元/斤。

实际上进门时我都有心理准备,豁出去了。当年我们小两口租住在南一环文昌门外东壕村村口一家姓姜的农民家。18平米,每月租金18元。

在我调岗从西安市民生百货商店走进西安市解放百货商场的当月,就由商场财务上按月做房补报销,是我在民生压根想不到的事情。民生就是会多。对职工生活困难基本上不管不问。很感激解放商场的主任杨瑾荣。

房内在书橱上用一根铁丝拉着塑料单隔开里外间。内间是一张弟弟手工做的大木床,和一个同样是大哥安装的电子管立体声三用音响,收音、电唱、扩音。外间有个书橱和一套折叠桌椅。桌子是蓝田县家具厂做的,结婚时40.5元在西木头市买的,两把电镀折叠椅26.5元/个,也是当时一并买的。也只有两把椅子可以坐。另有个大木箱是1974年我上山下乡时二哥送的,铺了张桌布当凳子用,来客人了就得往左右两邻借凳子。当年睦邻关系很好。二楼也就三间房。东邻是小陈弟兄俩,西邻是一位芳名叫做马丽的独身女人。当年在文艺路做布匹生意。相貌漂亮,皮肤稍黑。

有次妻子在暑假期间一个人去成都旅游,是那种单位提供往返火车票其余自理的那种穷旅游。我独自在家。有天晚上,也热的很。马丽屡次来借小人书。凑巧我有俩老同学忽然先后来访,李海滨、高潮。

然后过了一阵,马丽送来一只切块的烧鸡,油汪汪一小盆。我非常高兴也有点意外。我当即下楼去村里供销店买了散白酒,三人光膀子穿裤衩对饮,大汗淋漓。我骑自行车把女儿送去了母亲家。母亲家住地下室,凉快点。

我仨都是酷爱古典文学的,喜欢吟诗作词,很谈得来,当然也会为外国名著里的人物发生争执。说话嗓门大了。

比方我们对于连的看法不同。高潮很鄙视于连,李海滨很崇拜于连。俩人争得面红耳赤各不相让。后来他俩问我于连咋样?我说我喜欢德瑞那夫人。高潮哈哈大笑,指着我说你贼得很。

《红与黑》是我中学生时期一口气读完的,欲罢不能。非常感动,也有不解。当年是黑书,偷偷读的。

那只烧鸡被马丽油点了煤油炉子炸过了。我很奇怪好好的烧鸡为何要油炸?撕了块鸡肉吃到嘴里,发现烧鸡稍有点臭了。但当年能吃到荤腥很不容易。而且高潮一辈子不吃荤腥。我说鸡不太好了,有点味可能吃不成了。但当年人都穷得很,惜物,东西坏了舍不得扔。总想方设法吃掉不浪费。1960年家里剩饭馊了,汤面条上面浮着一层沫。母亲总是搁点食用碱煮煮再吃,绝不可能倒掉。

李海滨油汪汪抹着嘴巴说我吃着没啥味,好着呢。然后大吃一顿。当时我和高潮饮寡酒,那只有味的烧鸡被李海滨一个人嘁哩喀嚓吃的罄净,喝的满脸通红。连鸡头都咀嚼吃掉了。油汪汪的手拿我的洗脸毛巾擦。我说窗台外头有肥皂呢,你洗洗吧。

那天晚上李海滨熬不住先回家了,他相当于入赘在东壕村。住房是在小舅子屋顶加盖了一层。

东壕村曾名岭南义园,也就是广东人暂时安置灵柩之地。换句话说也就是个大坟地。当年有个大牌匾镌刻着岭南义园四字。但当地人好像不知道。我曾跟村民聊过此事,他们懵懵懂懂不清楚。每到半夜鬼火块块飘来飘去,飘过小楼、飘过猪圈、飘过菜地。绿莹莹的很看看。

高潮没回家,留宿在我家。当年高潮常来我家。他也27岁了都还是光棍。政府自1980年开始提倡晚婚晚育,进单位都得填写晚婚晚育保证书。当年单位里干部对男女青工评价的三大优点是一不喝酒二不吸烟三不谈异性朋友。

我俩聊到大半夜。聊着聊着困意袭来,我都迷糊了,大半夜的月光透过薄的确良窗帘照在床上,却听他独自叹气提起一位女生的芳名说:航苏是个好娃。

记得有天老同学丁锡山来家,前后看了看,说你家咋穷得啥都没有。然后看到我书橱里的满满的书籍、书橱下面几盒唱片和几十本影集,说你精神生活还不错啊。当年他骑了辆济南轻骑来的,俗称黑老鸹。当年700多元。然后我照例骑自行车去旁边的李家村食堂买廉价的猪头肉、沙肝、散啤酒、石花菜招待他。

我也去过他家,在东大街碑林分局东边一间逼仄的厦子房里,也就一个土炕一个写字台。当时他拿了半瓶绵竹大曲和半碗煮黄豆招待。

我所租住的房子窗外就是一条阳沟,有臭气不敢开窗。每逢夏秋季,苍蝇特别多。有天我俩冒着炎热回家,一看天花板黑压压爬满了苍蝇,可能有几万个。当时把门窗关严,拿着灭害灵喷洒,死苍蝇扫了半簸箕。

当然当天就把鸡杀了炖了。也是巧了,刚刚下锅尚未炖熟,听见楼下锁自行车声音,然后一位哥们带着他俩伙计哈哈大笑跑上楼推门进来抽搭着鼻子大喊道,关着门吃啥呢。不请自来。

当然我们5人大吃一顿。吃的精光。连一点鸡汤也没剩下。我拿着铝锅骑自行车去李家村食堂买了10斤冰镇散啤酒,还添买了1碟凉拌石花菜、2斤蒸馍。村口买了2斤嫩黄瓜。啤酒当年是0.18元/斤。石花菜0.3元/份。黄瓜0.1元/斤。那哥们名叫史广军,带来的兄弟是李群、辛恒。

攒的钱在1983年秋天买了台14吋黑白电视,上海产4喇叭凯歌牌的,不好买。在东羊市东口一家工贸公司排队买的。用自行车驮回东壕村。非常喜欢。那家工贸公司常卖点紧俏货,生意好得很。曾见过顾客排大队在抢购长城风衣,就是那种杜丘款的。

我是1985年辞职的。当年非常高兴,感觉获得了政治经济上的独立和自由,走向新生活。当然不停受到工商税务物价那帮坏干部的欺诈。我曾在《老人头鞋行》里说过。

那首《歌唱祖国》的歌词我很喜欢。

浐灞国家湿地公园里还是人气不旺,进门照例刷码测温。雁鹅鸭子较多,都在草坪和河沟里等游客投食,偶或振翅高飞。有雏雁羽翼渐丰。有一只失伴的鸿雁一直在嘎嘎嘎大叫不止。几处地方荷花盛开,红绿参差。毛桃、石榴青果累累。紫薇花正在盛花期。值得一游。现在不同的是停车收费了。1元/半小时。

有美女游客请男士摘大荷叶当帽子戴。其携一男一女俩孩子。女孩顶在头上遮阳,男孩不肯戴,说是坚决不戴绿帽子。

午餐老妻提议去了家地下餐厅,叫了几样小菜米饭吃饱了:西红柿炒蛋、梅菜扣肉、蒜蓉大虾、清蒸龙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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