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爸比故事的起源——湖边小屋偶遇

爸比是个老文青,八十年代曾经报考过北京的大学,虽然差个百八十分没考上,但这不妨碍他把写作的爱好坚持到了现在。神游君幼年就曾听闻爸比在地方日报上发表过豆腐块社论的壮举,一度将爸比视为神祇[shén qí]。后来得知这篇社论的篇幅并非当时街头巷尾每日由豆腐坊推出吆喝着卖的大豆腐块,而只是现今“古镇”随处可见的油炸臭豆腐块,神游君也并不很惊讶。毕竟孩子长大了,爸比很难做偶像了。很多逗孩子的“英雄故事”早已沦为笑谈,也不差多一个了。不管怎样,臭豆腐也是豆腐,能把一个健康的小爱好坚持大半辈子的人还是值得尊敬的。

整块豆腐


臭豆腐

在神游君自己也成了爸比之后,他有了一股越来越重的焦虑。每次看到佑佑清澈的眼神,神游君都想把最好的东西教给他,想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他。可是,娃娃没有说明书,爸爸也没有资格考试,除了耍帅一无所知的神游君在佑佑面前经常绞尽脑汁却才思枯竭,甚至连讲故事都讲不好了。

这时,爸比快递了一大包笔记本来,说是自己多年的随笔,让神游君给整理好,输入电脑发给自己,准备给社区刘大爷主办的老年杂志投稿。

虽然一百个不乐意,神游君还是不好跟爸比拗[niù]着来,只得打开厚重的包裹,干起了免费打字员的活儿。不读不知道,爸比的有些随笔还真不错,可以借来读给佑佑听了。下面摘抄一些,权当打字费抵了版权费。

想想转业归来已有二载,整日除了上课就是做题, 让我这本就不灵活的大脑不堪重负,无暇他顾。高考落榜反倒给了我不少空闲时间,我要好好放空自我,静下心来思考人生真谛。

这一日,吃罢早饭,我便走出家门,一路向南而行。这阵子我经常是这样随机出行,挑个跟前一天不一样的方向,漫无目的,一走就是一整天。昨天选的是东,今天就朝南了。南边有很多小煤矿,还有很多小山,我小时候一大家子都住在煤矿边,后来还是我上中学的时候搬到我父亲单位给分的市中心的房子的。那边熟人多,我不想每次被人问高考的事情,就戴了帽子和口罩,穿件旧军装,只要我不说话,没人认得出我。

天开始有点凉了,加上天气阴沉,路上没几个人。不知不觉间,我就穿过了几个小煤矿区,还越过了几个小土丘,沿着行人踩出的土道,我走到了一片树林边。在这里生活了快二十年,我从来都没来过这里。看看天色尚早,我没有犹豫,就走进了树林。可没想到,这林子有点大。我沿着我认为的直线走了很长时间,走到脚酸,我都还没走出去。这林子里也看不到太阳,没个辨别方向的参照物,我有点着急了。

我又往回走了一会儿,也没能走出树林。正在我要抓狂之际,屋漏偏逢连夜雨,一阵闷雷响起。想起书上说的,雷雨天千万不能呆在树下,否则容易被雷劈,我像没头苍蝇般东闯西撞起来。这一跑,还真让我跑出了树林——或者说是找到了林中的一块空地。这里面积很大,一汪湖水半抱着一座小木屋,是个绝佳的避风港。我也顾不得欣赏风景,着急忙慌地冲进小屋。刚一进屋,身后大雨瓢泼而下。

慨叹运气后,我抬眼看了看屋内。这是个小饭店,比想想的大,但隔出后厨后,就显得狭小了些。入口是柜台,后面站着个大姐,还坐着个男孩,面前放着暑假作业本。屋内摆着六张小餐桌,坐着五位食客,有人在吃饭,有人只是坐着。后厨有炒菜的声音。众人听到门声,都看了看我,然后又各做各的事,只有那大姐爱答不理地问我吃什么。走了一上午,我也是饿了,点了两个小菜, 坐在了唯一空着的六号桌边。

雨一直下,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见着我们六个客人全都吃完了饭,但却谁也走不了。大姐收拾好了桌子,走进后厨洗碗。后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看样子应该是兼任厨师的男主人了。这个大哥很热情,兀自感慨了一下天气,又给我们递烟。客人们也都笑面相对,并纷纷结账。大哥收罢餐费,走到柜台,看到儿子空荡荡的作业本就忍不住大骂。一号桌的客人离着最近,感到颇不自在。于是上前道:“这位兄弟,你儿子不爱学习,可能只是学得太死板,没找到乐趣,你也不能都怪他。”

“这小子就不是学习的料!以后还得跟我似的做个厨子,没出息!”大哥怒气未消。

“也不能说厨子没出息。古时的御厨也是很厉害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一号桌仍在解围,“况且你也不能这么武断地说话,还是要对孩子有信心的。”

“唉,我父亲是读书人,有文化。我小时候最缠着他讲故事。可惜老人家走得早,要不啊,给孙子讲讲,这孩子也能爱学习。”

一号桌犹豫了下:“我们几人都被大雨困在你的小店,吃过了饭却还占着桌子不走。今天相见也是缘分,我有个提议。”他转向我们五人,“我看诸位举手投足皆非白丁,虽难称鸿儒,亦都有不少经历。不如我们每人讲个故事,题材不限,权当消遣,也算感谢这位兄弟给我们提供美餐和避雨的地方,怎么样?”

其他四人纷纷附和,我也不好拒绝。于是一号桌自告奋勇,讲起了一个”十四万人齐解甲[jiě jiǎ],更无一个是男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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