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和太空|四、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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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被琥珀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不要!出去遇到坏人怎么办?再说,缝隙这么小,我们怎么出得去?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可我想出去啊!”琥珀对太空畏手畏脚的样子很不满意。

“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呆在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不出去玩玩,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我们以前在艾艾家不也整天呆在家,你就没说过没意思。”太空不服气了。

“这个……”

琥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太空,一时语塞了。

琥珀虽然说不过太空,但她想出去的念头却更强烈了。从那以后,她没事就在墙上东敲敲、西挖挖。

有一天,她用爪子划拉掉一些碎砖,扒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她兴奋地使劲扒拉洞口,想把口子弄大一点。

突然,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在找什么东西吗?我看你都忙乎半天了。”

琥珀把眼睛凑到洞口一看,一只母鸭正侧着身子站在外面,她歪着头,用一只眼睛瞅着琥珀,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琥珀沉吟着,她无法判断这只鸭子和他们是敌是友,所以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母鸭等了一会儿,见琥珀不回答,就晃着脑袋摇摇摆摆走开了,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自言自语:

“奇怪了!奇怪了!猪圈里怎么会有兔子?难道主人又要玩新花样了?”

第二天,猪圈里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四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大白天来到猪圈,他们把三只大白猪中的一头捆住四蹄,“嘿哟嘿哟”抬走了。

被抬走的大白猪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把琥珀和太空吓得面如土色。

“怎么回事呀?人类为什么要捆住大白猪?大白猪叫得那么惨,人类怎么理都不理?”琥珀牙齿打着颤,战战兢兢地说。这话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太空。

“我也不知道啊!”太空茫然地摇摇头,他把两个前爪合在一起,做出祈祷的姿势,虔诚地说,“但愿这样的事永远也不会轮到咱俩的头上。”

“嘎嘎!嘎嘎!”墙外传来一只鸭子放肆的笑声。

琥珀忙把眼睛贴着洞口,原来是昨天站在墙外的母鸭。她不解地问:

“你笑什么?”

母鸭好不容易才收住笑,她冷冷地瞥了一眼琥珀,傲慢地说:“我听到了一个大笑话,怎么不笑?人类养动物,从来不会是白白养的,我们、猪们和你们,最后都会成为他们的餐桌上的美味。”

“什么?”琥珀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太空更是被唬得一愣一愣,他把琥珀挤开,自己把眼睛凑到洞口,冲着外面大声嚷嚷:

“喂,朋友,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哦!人类养我们是因为喜欢我们,可不是为了……为了……”太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他实在不愿意把“吃我们”三个字说出来。

“嘎嘎!”母鸭又发出一声冷笑,“也许你以前是这样,但现在绝对不是这样。今天人类杀的是大白猪,明天可能就是你们。”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母鸭凄然补了一句。

太空把身子从洞口挪开,颓然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也弄不明白了。艾艾家让我们来到这里,只是让我们换个地方,怎么可能让我们任人宰杀呢?我不相信!我说什么也不相信!”

琥珀看了看太空,再次把脸凑到洞口,鼓起勇气对母鸭说:

“我们初来咋到,什么事都不懂,你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讲讲。”

墙外的母鸭看到有人向她虚心请教,不免有些得意。她伸了伸脖子,慢条斯理地开始说:

“我们属于同一个主人,这点你们该明白吧?”

“明白什么?”里面的太空没听清,插嘴问道。

母鸭刚开口就被人打断,心中不免有些气恼。她跺了下脚,说:

“哎呀!这样说话太不方便了,你们出来说吧!”

“可我们出不来啊?我们要是能出来,早就出来了。”琥珀苦笑着回答。

“傻瓜!”母鸭轻蔑地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走掉了。

琥珀惊讶得张大了嘴,被母鸭的行为搞得莫名其妙。

太空撅起了嘴,不满地嘟囔道:“可她话还没说完呢!真是个没耐心的家伙!”

“你说谁没耐心?”母鸭突然神奇地出现在隔壁的隔间内,隔着铁丝网冲太空瞪眼睛。

“咦?你是怎么进来的?”琥珀和太空不约而同地问。

“嗐!墙上到处都是洞,找个大一点的洞就可以钻进来了。我以前经常来,对这里熟悉得很呐。”母鸭洋洋自得。

“你经常来?为什么?这里有你的朋友?”琥珀奇怪地问。

“不是,呃……”母鸭踌躇了一下,语焉不详地回答,“我到这里只是因为……因为进餐……呃,比较方便。”

母鸭用词突然变得文绉绉起来。

琥珀看着母鸭忸怩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那是这里都是猪的时候吧!”她心领神会地说。

“可不是!原来这里住满了猪,食物也丰富,这里的走廊原来堆满了谷子、米糠、苞米……”

太空听她们对话听得云里雾里,直到母鸭报出一堆食物的名字,他才来了精神。

“食物?在哪?”他兴致勃勃地问。

“嗐!”母鸭不耐烦地跺跺脚,没好声气地说,“我们在说以前的事,你最好别老是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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