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瓜果成熟季,携弟结伴去看园。
百无聊赖荫处睡,烈日追我我换地。
昨天,看到诗社写诗图片的第一眼,我便想起了小时候和弟弟一起看果园的那些日子,那真是一段算得上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在我小的时候,家里一共有大大小小四处田地,已经记不清每一处大概有几亩大了,唯独印象深刻的是每处地里都种了哪些庄稼果蔬。
离家最近的那块地基本种的都是蔬菜,像辣椒呀,韭菜呀,西红柿,黄瓜,长豆角,茄子等等等等,另有一些花生、脆瓜和西瓜,靠近路边还种了两棵杏树。
那时候,每到快做饭时,奶奶就会让我跟弟弟去那块地里摘点菜回去。我们俩走过去也就十来分钟吧,往往都是边摘边吃,也不管干不干净。
离那片地不远的另一处,种过好些年葡萄树,后来妈妈改种了嘎啦苹果树,但那时候我已经几乎不去地里了,没见过那片果树。听妈妈说,她又把那片地改种了核桃,家里已经吃了好几年的核桃油了。
剩下的两片地离家就更远了,走路去的话要二十分钟左右吧。其中一片土地面积小一些,基本不是种小麦玉米,就是种了棉花。
而另一处的土地面积最大了,从我记事起,那里一直就是一片果园。前边是梨园,后边是苹果园。这些年,妈妈也不经常在老家待,她就把果园给别人不知道种什么去了。
园子已经不是我们的了,但那里还是承载了我很多儿时的记忆,尤其是每到梨子成熟的季节里,妈妈就派我跟弟弟去看园子。那时候,老家的果农们很多都是种苹果树,种梨树的并不多,有时候就会有附近邻村的人来偷梨。还有些放羊的村民或孩子,一不留神,羊群就可能窜进园子里偷吃了。
其实我也记不大清为什么要去看园子,妈妈让我们去,我们只能乖乖听话去了。而且,比起待在家里听奶奶叨叨叨,小时候的我们还是更乐意在果园里自由自在地待着。甚至有时候家里有其他活需要我们帮忙时,我跟弟弟都是争着抢着要去看园子,都不想去干别的活。
爷爷在梨园的中间盖了个小小的房子,以便下雨天或者晚上可以在里边休息。小房子里就只有一个凉椅,和一张爷爷用木板钉起来的单人床板。铺上一层褥子,再铺上床单,放个枕头,一个小被子,再给门上挂个竹帘子,小房子就算是收拾好了。
可是,妈妈是不允许我跟弟弟两个人都待在小房子里的,我俩必须有一个人要在外面专门留出来的过道里,盯着看有没有什么人偷溜进果园。
所以,很多时候,我是跟弟弟一起待在外边,找个有树荫的地方,把两个化肥袋子铺开,再放个小凳子,我俩要么就坐袋子上写作业,要么玩那种两个人也可以玩的扑克牌,好像是叫三二五。有时候,还能叫来一两个村里的小伙伴来陪我们一起玩,大家就一起玩跑得快、三带两或者是升级,那时候我们都还不会玩斗地主。
有时候,我们会拿着用来听英语磁带的单放机来播放自己偷偷买来的音乐磁带。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专辑,磁带都是好多歌星的歌混在一起的,还有一些是我们那个年龄都觉得很老的歌。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第一次听到了《江南》这首歌,从此喜欢上了林俊杰。
看园子的日子大多都是艳阳天,炙热的阳光照得身上直发烫。我们就把化肥袋子不停地换地方,怎奈我家梨树种得很稀疏,它们是能享受到充足的光照了,可我跟弟弟就惨了,躲也没处躲,藏也无处藏。
每每那时,我们就无比怀念看葡萄园的时候,躺在浓密的葡萄架下,太阳几乎晒不进来。馋了还可以摘葡萄吃,那可比梨子好吃多了,我压根儿不喜欢吃梨。
爷爷有时候会来换我们俩,比如吃饭的时候,或者晚上天黑了之后,我跟弟弟就可以结束我们看园子的一天了。
那样的日子基本占据了我们大部分的暑假时间,一直到我上了高中,我家种的酥梨品种开始不好卖了,妈妈对果园也就没那么上心了,看果园的日子也慢慢就离我们远去了……
如今,爷爷奶奶都已经到了七八十岁的年纪,妈妈也常年在外,只是隔段时间回去陪陪爷奶。家里的那些地大部分已经不种了,我跟弟弟也有好久好久没再踏上过那些田地果园。
爷爷奶奶在家中院子的空地上种了些时鲜菜果,每次看到它们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儿时和弟弟去摘菜、去看果园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