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正在进行1000人的讲座,讲座刚开始,被快递电话打断,气愤的挂掉电话,企图再次回到梦中,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不记得讲座的主题是什么,只记得停留的那一句:你不知道,不代表着不存在。
联想到自己,人生至此,开始了认命。
回到小时候,小学三年级,有体校的老师来学校选拔短跑运动员,那节课正好体育课,在老师布置的跑步任务中,我撒欢得飞起。体校的老师看中了我,让我回去跟家长说,到学校跟老师聊聊,愿不愿意当运动员。八九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回去跟爸妈一说,就被臭骂了一顿,便再也不曾提及过运动员。
后来,在校运动会上,400米跑获得了第二名,开心的拿着奖状回家,以为会获得表扬,结果被父亲撕得粉碎,还被胖揍了一顿,说每天不好好学习,净是干些没用的。从此之后,除了必要的考试,不再参与任何运动。
2008年奥运会的时候,看到短跑运动员们矫健的身影,回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会在心里默默猜想,如果自己当上了运动员是不是也能出现在奥运会的赛场上。
人生的第二次机会,是高考前,我想念小语种,甚至详细的了解了各学校的招生情况,回去跟父母一说,被拒绝掉。他们认为自主招生是骗人的,也是不务正业的。在心动和无知中,放弃小语种,跟随着大流,走上了百万独木桥。
人生的第三次被拒绝,是填志愿选专业之时。父母啥都不懂,但偏执的要求选择学费便宜、读完能考公务员的专业。原本希望去上海、广州等大城市的愿望,在父母的认知之下抹灭。
人生的第四次被拒绝,是大学毕业,听从了父母的要求,回到一个十八线的偏远城市工作。我希望在外面去看一看、闯一闯,但是母亲说如果我不回来,她到死都不会瞑目。22、23岁的年纪,成年了,却依旧无法抗拒世俗的桎梏,依旧被无知的道德捆绑。老师、朋友都觉得可惜,但依旧听从了。
最近几年的生活,总是在焦虑和痛苦中度过。焦虑的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的储蓄实在太少了,少得没有安全感。痛苦的是,这份工作带来的没有成就感和硬权利下的毫无逻辑的压迫感。年少时多少充满彩色幻想的未来,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小城中被锤炼得无影无踪。
认真分析人生何至于此,原因有二:一是来自农村的父母,认知水平低下,用井底之下的认知指导外面广阔的世界,也用他们成长中看到的伦理,强制放在下一代身上。满足他们期待的、希望选择的人生,才是养育的收获。二是自我觉醒不彻底和不成熟。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发现这个世界的裂缝,却没有更勇敢的去把裂缝撕得更大一点,让自己看到更多光。在父母用孝道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时,被禁锢在落后的意识里,做了错误的选择。
虽然山本文绪的小说《蓝,另一种蓝》讲述了人生换一面也不一定会更好,但没有自己亲身体验过,是无法确定别人的答案就一定是正确的答案的。哪怕体验后依旧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和痛苦,但至少那是自己的选择,多了一丝热爱,少了一丝遗憾。人生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遗憾,但有些遗憾真的不想拥有。
也在不断的说服自己,每一种人生最终都是崎岖的,但仍旧不能让自己忽视:在自己不知道的世界,那些无法触摸的世界不存在。
人生的走向,好像一路都是顺其自然,其实是在很普通的一天,就被转向了另一条轨道。好多不经意的时刻,便错过了人生的无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