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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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天津大学一名90后食堂小妞，因学生称其“阿姨”、“大妈”，而“霸气”贴出告示：“凡年满13周岁的在校学生，再敢叫我阿姨，立即拉出去大刑侍候！还有那个叫我大妈的孩子，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此告示一经上网，迅速窜红……捧腹之余，也勾起了我，对食堂时代的深深怀念……

        集体食堂，曾经遍布祖国的大江南北：从城里的政府机关食堂，学校师生食堂，厂矿职工食堂，到街市的工农兵食堂、到农村的人民公社食堂……

        公共食堂，让人们远离了厨房的油烟，摆脱了买菜，择菜，洗菜，切菜，炒菜，淘米，煮饭到收盘子涮碗，打扫厨卫等一系列烦人杂碎的事务。让人们有了更多的学习、工作和文化休闲时间；让职工，居民，学生享受着更多的 清闲自在。当然，也少了些许厨艺研习和享用美味佳肴的愉悦……

          特别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对食堂有着特殊的情感！那个年代，大部分家庭是没有厨房的！基本都在食堂就餐。尤其是遍布全国的人民公社大食堂，让农民有了城市职工的感觉。脱离了祖祖辈辈刀耕火种、自收自烹的原始生活方式。统一出工、集中吃饭，悠闲自得！同时，山村的瓦屋顶上，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份，袅袅吹烟的恬静景像......

        笔者曾是一名军人，自然对部队的食堂记忆犹新。原部队在祖国的南海前哨，宝岛海南。87年建省后的海南，是我国陆地面积最小，海洋面积最大的省份。位于北回归线以南，光照充足，雨量充沛，土地富饶，果蔬丰足……       

        在海南民间，有四大传统名菜：文昌鸡，加积鸭，东山羊，河漯蟹。当然，现在来海南的人，大多是冲着海南的生猛海鲜来的！四大传统名菜，就连当地人，都已经没几个人说的上来了。

      每天佛哓，当海风轻佛、椰林婆娑;；嘹亮的军号，伴随着浪涛，响彻军营；海平面泛起了东方的鱼肚白，继而，一团巨大的火球与海平线渐渐拉开，徐徐分离......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冉冉升起……这就是令人神往，欣喜若狂的海上日出！此时的吹事班战士，无遐欣赏这千古绝唱般的美景，迅速起床、简单洗濑……

        班长熟练地指挥着全班战士，合理分工，紧张而有序地为全连官兵准备着营养早餐：合面，加碱、揉面、切团、成形、上笼、猛火蒸熟雪白喷香的大馒头！这其中，最关键的是加碱，非班长亲自掌握不可！加少了馒头发酸发硬，加多了馒头发黄发碱，学问全在这里。老面的酸性与加入的碱水，在高温的蒸笼里，快速地进行着中和反应，馒头就在这种剧烈的反应中，急速澎胀……

        30分钟后，当蒸气带着馒头特有的浓浓香味进入班长的鼻腔，经验丰富的班长就胸有成竹地，命令掌握火候的战士，换小火保温即可，此时的馒头已经充分吸收了椰风海韵的独特香气，伴随着一大锅稀饭、适量咸菜，就等战士们来享用了......

        中餐是部队的主餐，战士们经过一上午的训练，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卡路里。需要及时补充！采购员载着全连官兵的副食来到食堂，像一道无声的命令，引导吹事班全体战士，自觉地按部就班，开始准备午餐。无疑，四大名菜与生猛海鲜是与部队食堂不相干的。最难忘的是食堂的“经典”——空心菜。这是海南最常见的时令蔬菜，也是部队食堂的四季常菜。当地柔软的沙土，富含大量的养料和水份，使空心菜长的粗壮而柔嫩。但由于大锅炒制，翻炒困难，导致空心菜在锅里迅速由绿变紫，继而变黑......

        笔者随着饭前一支歌的战士们，列队进入食堂，看着乌黑无光的空心菜，被饥饿吊出来的味蕾，马上萎缩了回去！食欲也变得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草草吃了几口粗糙的米饭，就离开了食堂。不过这其中的粗纤维也是人体不可或缺的营养成份之一，而且不会让战士们堆积皮下脂肪。个个被塑造成黝黑而骨感的强健体形，完美地诠释了“铁骨铮铮”的含义。

        进入军校，食堂的伙食标准，似乎要高于部队。配餐还有水果：每人一只苹果、梨子、香蕉或一片西瓜。苹果要带皮吃；西瓜要吃到不见红。饭后统一离席，如教官巡视，发现哪个同学的西瓜皮上有残红，不好意思，拿起再吃一次……

        只有寒暑假期间，能暂时离开军校的食堂。当踏进家门的那一刻，阵阵肉香扑鼻而来！这是妈妈为我特做的粉蒸五花肉。我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一口下去，满嘴流油，仿佛要把在部队食堂里，一年365天的“斋食”所欠的肉香补回来，这才是鄙人的最爱。

        其实，食堂的意义不再是菜品美食！吃食堂，早已成为集体生活的一种标志和体验！。雨后春笋般的星级酒店和私房菜馆，能提供各种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应有尽有。随时随地都能满足你日益发达的味蕾需求！但这里，吃不出“单位”的氛围；吃不出“集体”的味道……

        如今，风极一时的食堂，已成为一代人的永恒记忆。每当开饭的钟声响起，人们三两同行，说笑嬉戏，打打闹闹，惬意地往食堂走去，这份记忆是多么的美好！没了上酒店，下馆子前，那种今天穿什么衣，席间说什么话而纠结；没有开席怎么敬酒，如何饮酒应对的忐忑心情！没有喝高了该怎么收场的惶恐不安！尽管食堂里的厨艺不精，菜品不佳，但我们依然怀念那里，粗制滥造的充饥之食……

        所幸，单位又成立了食堂。不管菜品如何，我就喜欢去食堂打饭的那种感觉！下班后，三两同事，说说笑笑，一起向食堂走去……边吃边聊：工作生话、天下大事、社会热点、海阔天空……

李国平

2018年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