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9日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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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右派国家》 第十二章 不一样的美国

第十三章建国伊始:美国例外论的根源

第十四章异端与改革:例外的美国保守主义

美国有数以百万计的人宁死也不愿投票给共和党。尤其是在曼哈顿、旧金山和洛杉矶等地,许多杰出的美国人像他们的欧洲同侪一样,以身为“自由派”而自豪。《纽约时报》通常就像英国的《曼彻斯特卫报》和法国的《世界报》那样左倾。

托马斯 · 杰斐逊( Thomas Jefferson )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两个国家——自己的国家和法国。”今天,每个人也都有两个国家——自己的国家和美国。美国的文化无所不在,以至于每个人脑海深处仿佛都有一个虚拟的美国;美国的力量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以至于世界各地的人都在密切关注美国的政治家,就像关注自己国家的政治家一样。与这种对美国的通晓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不断增加的无助感。世界各地的人都参与了美国的文化和政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人都感觉自己成了美国公民。

如今似乎没有哪个国家像美国那样与国际条约之间有如此多的龃龉。这些问题部分是程序所致——条约要在美国参议院获得批准,需要得到 2/3 的多数票,而且按照宪法,条约在法律上的地位低于美国国内法。但是,它也反映了美国人怀疑在这样一个单极世界里,是否有必要因条约而使自己陷入缠结不清。

美国的爱国主义非常深沉。没有哪个发达国家像它那样如此强制性地展示国旗,如此频繁地咏唱国歌。

美国人格外喜欢限制国家的规模及国家行为的范围。政府开支大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 30% ,远低于英国的 39% 和斯堪的纳维亚国家 50% 的水平。如果你还记得美国的军费开支远远高于其他国家——2002 年美国的人均军费开支是 1 138 美元,英国则为 590 美元(大多数其他欧洲国家比这低得多)——那么美国政府开支所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似乎比这还要低得多。

对于许多美国人,尤其是保守派来说,他们有一个要使政府保持小规模的根本原则,即权力归于个人而非国家。在世界上许多国家,“权力下放”只是一个政治词语,而在美国,权力由中央下放的思想却是一种矛盾。权力首先归于个人,其次是地方团体,然后是各州,最后才是联邦政府。美国人甚至对把权力交给他们选出来的代表都感到紧张不安。除瑞士外,美国是发达国家中唯一一个复决权( referenda )普遍存在的国家。

由于美国公司基本上只对股东负责,因此一系列的责任要清晰得多。这源于对资本主义的特别忠诚。

欧洲人把美国人描述为《圣经》狂热者,他们对这些事实加以斥责。欧洲人喜欢把自己看作是启蒙运动的理性继承人:对于一个相信童女生子的人数是相信进化论者的 3 倍的国家,他们怎能应对呢?同样,分歧也解释了为什么许多美国人会轻蔑地将其看作是欧洲邪恶的世俗主义。

堕胎问题是美国例外论症结的范例,因为它显示了两个主要元素之间的相互补充:一套与众不同的价值和一场不同寻常的保守主义强大运动,这一运动滋养、增强并利用了这些价值。对这些价值观和这场运动都要稍微再做进一步的解释。

美国保守主义运动的时间相对较短,而美国例外的保守主义则要回溯到美国诞生之初。一直以来,美国就具有保守主义的天性——对国家权力的怀疑、对商业的热情以及笃信宗教。美国在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对自己那种与生俱来的保守主义感觉良好,以至于不需要发起一场保守主义运动来表明它的原则或使敌人烦躁不安。

美国的保守主义是一种例外的保守主义——一种具有前瞻性的商业共和国保守主义,而非老欧洲反动的托利主义。

由于美国把自己看作是一个新的国家,因此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像英国和法国那样狂热地推陈出新。他们没有用气势逼人的新建筑来损毁华盛顿的旧貌,就像现代主义者感觉需要使伦敦翻新一样。欧洲的许多地方给人的印象分成两派:“旧派”怀疑一切新的东西,目前在英国正快速上升的“新派”则痛恨旧世界,并且认为新奇事物本身就是优点。

无论人口多少,每个州都拥有两个参议员席位,这一做法也加强了美国的保守主义倾向。像怀俄明和蒙大拿这样人烟稀少的州,参议员的席位却和加利福尼亚州与纽约州一样多,这不可避免地增加了西部和中西部乡村选民的影响力,限制了沿海和工业地带城市选民的影响力。在整个美国历史中,来自小州的参议员一直在动手挫败受到众议院青睐的联邦计划。而选举人团制也由于同样的原因使总统竞选带有保守的倾向。阿尔 · 戈尔 2000 年以不错的优势赢得了选民的支持,却仍然失去了问鼎白宫的机会。

和物质商品的丰饶一样,美国的机会也是无穷无尽。在美国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大多数居民都能够期望在有生之年变得更加富有,并且期望他们的孩子会比他们还要富有。 1909 年至 1929 年期间,人均消费支出实际增长了近 45% ;而在 1929 年至 1960 年期间,这一数字又增长了 52% 。

美国的保守主义已经变质为不仅仅是下意识的反应,而是更为可怕的东西。在国内外,它是一种同时以先发制人和防御性的反应为特点的意识形态。现在,我们把话题转到这种现代的保守主义及其自身的例外特性上。

对于欧洲的经历来说,英国的世俗主义稀松平常。这个大陆与其说是基督教的,不如说是后基督教的。小布什政府内种类繁多的道德保守主义在法国的戴高乐主义者和德国的基督教民主联盟( Christian Democratic Union )那里,是找不到知音的。在大多数欧洲的基督教民主党派那里,基督教的部分通常表现得很低调,当然不存在与福音派基督教道德主义的联系,无疑也不会有内阁像小布什的团队在从圣萨尔瓦多回国的飞机上那样,在国外旅途中举行即席的宗教仪式。

美国的保守主义运动中明显缺乏托利主义的因素。环顾右派美国就会发现,大量的保守主义基层战士有着消除政府对个人限制的情结。热衷枪支持有者不喜欢枪支法;反税活动家要求政府别碰人民的口袋;宗教保守派要帮助人们逃脱世俗国家的侵扰,尤其是牵涉到孩子的教育问题时。“蒙哥马里和金特里”乡村音乐二人组合广受右派美国的欢迎,他们低声吟唱道:“我真正需要的是道路开阔、速度迅疾。”

1890 年,弗里德里希 · 恩格斯认为,美国保守主义的成功是因为它免受封建主义的束缚。他认为,“美国是纯粹的资产阶级国家,甚至没有封建主义的过去,并且以自己纯粹的资产阶级制度而自豪”[29]。今天欧洲的保守主义政党,更可能把自己打扮成社会民主党而非封建主义政党。但是今天的美国保守派依然是“纯粹的资产阶级”,并且正像 19 世纪 90 年代那样,对资产阶级的社会组织感到自豪。这解释了他们与欧洲保守派之间存在的差别并持续获得成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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