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工作

他姓杨,单字宏,和我家是同一个大队上的街邻。同时他也是我家的短工。他经常出去做活,杂七杂八什么都做,大都是些卖力气的活。

他干活也踏实,卖力,不取巧投机,在乡邻间口碑不错,附近人也都愿意找他帮工,这其中也包括我父亲。他忠厚却不死脑筋,对干过活儿的主家,他心里自有一杆秤在。这一点从他过往做活的经历就可以看得出,对那些吝啬工钱伙食,却又恨不得压榨完工人劳力的人,嘴上不会说,但他出了门便不会再去第二次,对真心实意待工的人,他自然乐得多去。

寒假期间家里装修房,我也充当上一位劳力,和父亲,宏叔一起,拆墙灰皮,凿管线管道,偶尔母亲也来帮忙,空气中残留的零星雪气并不好受,但也丝毫不能影响到装修的一步步进行。

初六初七的时间家中所有的东西便被搬到了后屋,从那开始宏叔便来了,父亲和宏叔一人一把电锤,我打下手,过道内飞扬的尘土不知何时隔断了视线,如在云雾里,让人窒息,好在这样的时间不长,一天半的时间便将管道刻了遍,空荡荡的厅堂里总算能立住了人。

在这途中,宏叔的眼睛发了炎,肿胀起来,看过医生之后便在家休养,时间还未过初十,短工难找,剩下的活都是父亲一个人干完的。即便如此,父亲还时不时抽出时间来打电话给宏叔,关心他的病情。宏叔是个不错的人,我父亲也不赖。

元宵过后家里便开始大动工,工匠来粉墙,姑父爷揽的活,也是他带的队。工匠除外还需要几位帮工,宏叔肯定在,父亲提前和他通过电话,而那时候,我就在旁边,还在家。

宏叔的家和我们隔了一条街,我家在北街,他的家靠南。他经常来我家帮工,父亲也总叫他来,只要他在。一来二去,我也跟他熟识了起来。而之所以之前不熟,并非我太内向,太沉默,实是一直以来有着学生的身份,与乡邻叔伯姨婶间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尤其隔了一条街,平日里只是见过,却不曾正式认识过,总会有那么一层膜隔在其间,阻碍着。而熟识了之后,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他虽是个短工,但干的时间长了,也逐渐有了路数,一年四季也不会闲着,他不愁没有活干。初七本是要去三姨婆家走亲戚的,父亲却担心再迟宏叔会有其他活要做,和母亲都在家里,还有宏叔,开始凿管道。走亲戚这么轻松的事便落在了我头上。

整个假期我没有闲着,也算过了一个充实的寒假。开了学,回来学校,而在这时间家里的活也才正式开始,爸妈他们又有的忙了。只希望有宏叔在,他们能够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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