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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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变故一下子让老李变得“老道“了许多，生活中总会发生些许事情，让你不得不坦然面对。雇的扯面师傅和服务员两口就这样把正在扯面的老李扔下走了，全然不顾前面还有七八个客人，前台没人照料，年轻人早已忘了在乡里乡亲面馆已干了二三年的情分。走了便走了，生意还得继续做。

老李的忙碌生活开始了。

老李的一天从六点半开始，因为夏天天热面难扯，他得早早把面和好，放冰柜冷藏上，这样早早醒着面，好扯。和完面，他去市场取臊子，买菜，买调料，缺啥补啥他脑子得记着。回来便开始炒臊子，肉臊子要慢火炖一两个小时，蜂窝煤炉子上炖着肉臊子，炒菜炉上炒着炸酱臊子，炒完炸酱再把西红柿鸡蛋臊子炒好，几种臊子备集已接近十点，开始准备凉菜，凉菜准备好，匆匆吃完早饭，十一点多便有客人陆续进来，近几天铺店对面地砖，工人们多在面馆吃饭，有时二三十个人一齐进来，有说话声，有手机放音乐声，有叫喊声，可谓雀喧鸠聚，这可苦了操作间老李，前面空调开着倒还凉快，后面操作间有炉火，温度都有四十多度，下面锅热气腾腾，加之老李半路出家自学的扯面，两人扯二三十碗速度倒还快些，现在老李一个人扯，别人替代不了，揉面、扯面、捞面、调面，一个程序都不能省，每锅能下四五碗面，这二三十碗面下完，老李的背心全让汗水弄湿透了。这样陆续还有老顾客来，总有些老李的铁杆顾客，不叫不喊，默默地支持着老李，"后厨热的很，他一个人扯这么多碗面，不容易，咱不急，慢慢等着。"，有时吃一碗面得等将近一个小时，也无怨言。有的老顾客看到新来的服务员年龄小，还帮忙给客人倒面汤，看到服务员端面过来，急忙站起来:接过碗:“赶紧给我，女子，不敢把你烫了"。当然这些老顾客老李是熟知他们吃面的喜好，这个少盐，那个吃肉臊子面喜欢放些浆水，这个凉面扯薄些，那个喜欢吃厚些的，这些老李都记着。忙碌到三点多，客人少些，他才能稍歇会。四五点他又开始忙碌起来。九点钟，面馆打烊后，他进入一个人的工作中，收拾后厨卫生，炸第二天用的豆腐，备好第二天的饺子馅，一切收拾妥当，已接近十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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