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触即发

      “你瞧我们的女儿多可爱，我只要现在抬头看到你的脸，再看到这孩子，我便疼爱不起来。你和你的孩子，都是我的耻辱，你让我一辈子都犯恶心。”陆长青坐在椅子上冷漠的说道。

      “难道你和破鞋生的孩子，就会让你光荣到哪里去吗？你不要忘了，我再不堪也是你明媒正娶来的，而那个贱女人和你们生的贱种永远都是破鞋和私生子！”翠芬插着腰，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这个他曾经如此爱慕的男人。

      “一开始你也只不过是我娶进家里的一头牛罢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现在连良知也没有了。我果然没看错，你还真比不上牛，你连畜生都不如。”

      陆长青坐在椅子上发出阵阵冷笑，翠芬既害怕又愤怒。她不明白的是，这两家婚姻本就是谈妥的，婚姻不就是老老实实过平淡日子吗？翠芬自知没有文化，配不上陆长青，但是至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两年来的辛勤劳作和孝顺父母，都不配让她的丈夫正视她一眼吗？

      “我做的再多，都没有那张琴的一缕头发令你怜惜，对吗？那她死得好！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一辈子都甩不掉我，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不论日子过成什么样，我都要一辈子折磨你和那个小贱种！”

       陆长青眼睛里长满了红血丝，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他站起来对着翠芬就是震天响的两个巴掌。他抓着翠芬的头发，疯狂的捶打翠芬的肚子。他像发了疯一样的抱起他们的孩子，他将陆玲高高举过头顶，失去理智的他将陆玲摔在地上。孩子刚要落地，翠芬利落的接住了孩子。

      “陆长青！你疯了吗！”翠芬左手抱着孩子，右手紧紧抱住陆长青的大腿。这是陆长青这两年来第一次这样的愤怒。翠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陆长青。她泪流满面，边哭边求陆长青原谅她对陆檬的所作所为。

      将陆玲哄睡放回床上，翠芬松了一口气。突然，她感到天旋地转，一股暖流从下体流出。是血！是好大的一滩血！翠芬就这样昏迷在血泊当中。陆长青从牛棚回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两腿发软，抱着翠芬赶往县城医院。

      翠芬流产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在无人知晓中悄然孕育，却被陆长青的拳打脚踢中不幸流掉。这一刻，陆长青的理智回来了，原来自己才是杀人凶手，他的做法并不比翠芬高尚多少，陆长青心里的这杆秤，也慢慢趋近于平衡。

      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陆长青在焦急和懊悔中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是一个读过书的人，竟也会做一些人畜不如的事情，怎么会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

      “那个叫陆什么的，是王翠芬的家属吗？这里有个子宫摘除手术同意书，你是他爱人吧，需要家属签个字，”

      子宫摘除？陆长青没有想过会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他双手颤抖的签了字，蜷缩在手术室门口，静静地等候手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