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瓶

牛二转过身去，晃了一下瓶子，瓶子里传来清脆的声响，“一子能活，双子必死。”

那是一个古老的村庄，掩在布满风雪的半山腰上，石林群立，出入只有盘在山上的一条道，道下，就是深渊万丈。

近一个月的大雪，外面的车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村里的粮食很快就不够吃了，从野菜到树皮，最后能吃的，只有厚厚的雪，村口的尸体摞了一层又一层。村里的车把式牛二拾掇好包袱，带着村里人探着雪找寻出路。

风雪越来越大，被雪浸湿的皮靴冻成了一个个粘在脚上的冰坨。老人的叹息声夹杂着年轻人的咒骂，被风雪抛向高高的天空。鹅毛漫天，星星混着雪花，方向愈发难以辨认。牛二从怀里掏出一个紫黑瓷瓶，嘴里念念有词，众人围了上来，有人说在牛二家里见过这个瓷瓶，正正当当摆在堂上。“一子能活，双子必死，祖上的宝贝”牛二说。

石子砸在雪地上，雪面出现了一个小窝。身后的村民们呼天拜地感谢上苍，牛二将石子捡起放回瓶中，一行人又鼓足了劲继续往前走。

风雪很快淹没了他们走过的道路，凄白的雪映得数百米之外灯火通明，猩红的刺眼，灯光的照耀下，瓷瓶底的莲花印异常清晰，那是镇上手工艺铺子用来标记新品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