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沉小安
在我的朋友眼里,我家以前住的房子是很神秘的。原因是我从来没有带他们到我的家里过。
原因有二,其一是如果是男性朋友,由于传统的老妈不太允许会问东问西,所以我不会往家里带。其二是即使是女性朋友,也很少往家里带,因为穷。
我家是独栋,有两层楼,还有半层加盖——我爸手动盖的,盖的那种易拆卸的。其实这么一套设备,当时在我们家附近已经算是少见的楼了,合理来说,应该不算穷到哪里去才对。
然而因为政府道路的规划,把我们家纵向拆掉了一边。
拆掉一边,这导致在靠近马路的那边,看过去就像1栋破楼,虽然正面还是很体面的。
小学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因为上学放学都是我妈骑单车送的,所以很少出现到朋友家串门的现象。
这种现象是我在上初中后,而且到私立学校读书的初二。你知道的,在私立学校读的学生,要么是成绩比较好的,要么就是家里特别有钱的,或者至少是小康以上的家庭。
放假的时候,朋友间互相串门,去过几个朋友的家都像是小区的那种房子,正面看着体面,侧面看着也体面,里面看着更体面。
特别是加上当时在私立学校读的时候,基本上很多同学都会带好吃的到教室里吃,比如一盒7、8块钱的卡士。
其实我们家不算穷,但也不算富,因为家里有4个孩子,所以爸妈的压力比较大。所以说我父母会经常跟我们说,钱该花的时候就得花,不花的时候就不要花。那么零食、一盒7、8块钱的卡士就是不该花的。
其实一直觉得爸妈超厉害,两个人没什么学历,却能把我们4个孩子都抚养长大还基本上都供上了大学。
但在初二的当时,第1次去私立学校读的时候,就像农村里的孩子进了城市那样,在羡慕他们的同时,心里会有一点自卑。
我记得我当时有一个表现就是,因为朋友都会给我带好吃的,为了顾及情面你来我往,我就经常缠着我妈买一些好吃的给我带到学校去。每次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吧,所以我哥我姐我弟他们都说我妈比较疼我。
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当有一个朋友说要到我家里的时候,我就委婉地拒绝了。
记得当时是我们两个一起骑车出去玩,然后回来的时候,差不多骑到我家附近,我顺口就提了一句,然后她说要到我家里去看看,然后我就脱口而出说不行。
我还记得当时她还问我说为什么不行?然后我没有跟她说原因。
现在想想自己还挺幼稚的吧,其实我家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好,不如说,其实很美。
我家的楼顶,有加盖的小屋和一个漂亮花园。从1楼种的葡萄树蔓延上来,然后被我爸一双巧手给弄成葡萄藤,还有鸡蛋果挂在上面,还有好多其他的小果树和植物。
我记得我初中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到上面去学习,特别是傍晚,打开小屋的灯,然后看着夜幕缓缓的降落,直到天空中露出一个一个小星星。
特别有趣的是我家的楼顶养着一条小小的狗。是从我大姨那里抱来的,我记得抱来的时候很小,然而过了很久它还是很小,是一种长不大的品种。
我记得我们旧房子的附近有一个被我们叫做“猪巷”的地方。好像是有人曾经在那里养猪,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
它是一块空地,就像哆啦 A 梦里面的空地那样,我们附近的小孩会去玩耍。
我记得特别清楚的是,那个地方有一个两米高的断台。之所以记得深刻,是有一次我站在断台上面,顾着看我哥我姐他们在空地上面玩耍,不小心踩空,就摔了下来。
当时记得是二年级吧,我摔断了右手。我记得当时摔下来的时候,脑海就记得我爸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摔到手了就握一下拳头,能握起来就是没有受伤。
然而我记得我的确能握起拳头,手还是摔断了。
虽然如此,这块空地承包了我们小时候的记忆,大部分充满着愉快的回忆。
后来我们搬家了,搬进了漂漂亮亮的小区里。暑假回去的时候,回去老家那边看了几眼,发现楼顶的花园因疏于搭理变得杂乱不堪。而那块空地的断台也已经不见了,家的周围也陆陆续续盖起了楼。
人是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