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一个人像另外一个人而去喜欢他,你说这算是喜欢吗?如果是那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从前的影子?如果不是,那付出的那些又是什么呢?
我叫曾全,91年七月的狮子,现在在ST中学读高二,学渣一枚。
我能进入ST读书,不是考进来的,是父母花了一年2万的借读费,才把我送进来的。你可能要问我,你们家是不是特别有钱,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爸爸在国企上班,一年约20万收入,我妈就在普通私企做,一个月3000多。我本来还有一个哥哥,比我大9岁,在我10岁的时候自杀了,我爸不让我提这个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自杀还有怎么自杀的。
哥哥死后,父母就把爱和压力都施在了我身上,常常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我是初一时候认识的Kin,那时候小升初还是就近入学,刚开学没多久,学校就举行运动会。他是护旗手,穿着军装走着正步,特别帅。那个时候我哪懂什么喜欢更别提同性恋三个字了,说都说不出口。就记得阳光很好,照在他脸上,他一脸严肃,让我想起我的哥哥。
后来我知道他读初三,155班。我常常注意他,分不清是因为哥哥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总之就是想看到他,有时候会跑到他们班门口去看他。
从那时候起,我就叫他老哥,这也是我叫我哥哥的方式。
有一次我等到他们放学,一路跟着他,才知道住在仙林新村。我看到他在一个路口蹲下逗一只黑色的猫,一只戴白色口罩白色手套和白色肚兜的黑猫。我跟踪过Kin好多次,每次都能看到他逗那只猫。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单独过去那条巷子几次,却一次也没碰到哪只猫。
他家住在三楼,我在楼下能看到他的绿色台灯和深蓝色格子窗帘,其他都看不到。他回家总喜欢把窗帘拉起来,这点跟我哥很像。
有一次我看到他穿着背心拖鞋下来买东西,他看见了我,盯着我看了一会,我吓坏了,以为被他发现了。后来他买好东西上楼了,上楼前还跟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生打招呼,他们动作有些亲昵,我远远看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时候真的太小了,好多事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很多情绪也不会表达。
我很少在校园内看到他,课间操的时候也很少看到。只有一次上体育课我见过他,当时他们好像在体育考试,他跑得飞快,跑完弯着腰大笑着。
冬天他喜欢穿一件蓝色的羽绒服,球鞋总是很干净。夏天他喜欢穿一条白色的POlO衫,即便是夏天也穿一双很长的袜子。
我对他了解就这么多。
后来他就毕业了,去了哪所学校我不知道。
他们拍毕业照那天,我从家里偷了一部相机,站在远处趁他们拍照的时候我也拍了几张,可惜太远了,也看不清哪个是他。但我还是把照片洗出来贴在墙上,我妈问我这是谁的照片,我说一个哥哥的,说完我妈哭了好久,我就把照片收起来了。
再见到他到名字,是在ST广播站招新的名单上,我当时有点不信,确切地说我是完全不信,那年我都读高二了,按理他应该读完高中了。以至于那天下午在广播站教室见到他的时候,我差点叫出他的名字,但我没有。
五年过去了,初一不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不少了,也就是说,我也是有心事的人了。哈哈
那天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深蓝色牛仔裤,裤腿卷起来一些,白色的鞋子连鞋带都很干净,袜子看上去依旧很长。
我挑了一个他后面的座位坐下,这样我可以清楚的看着他。
那天他第一个上台,朗读的是一首诗,什么什么爱你的,我静静地看着他,阳光从窗外照在他的脸上,鼻尖泛出一点点透明的颜色,我永远记得那个画面,感觉他是在对我说一样,后来我知道那首诗叫:我在这里爱你
后来讨论的环节,我已经顾不上大家怎么看我了,横竖就是一句话,我三票都投给他,老毕说这怎么能行,我说你又没说三票要投给三个人,老毕也拿我没辙,并且,我还拉着其他广播站的成员一人投一票给他,为此我承诺他们请他们一人一份肯德基套餐。我想着,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了,谁成想老毕把我们排在了不同的班,他中午我晚上,感觉隔着一个光年似的,为此我还懊恼了好一阵子。
那天招新结束后,我偷偷问老毕要了一分名单,才知道他来ST是复读的,也是在那份名单上面,我知道了他的电话和QQ,在我的通讯录里:他叫老哥,后来这个称呼也成为广播站对他的称呼。
我本来是想给他发条信息的,但觉得太扯了,根本只见过一次,也不知道说啥,再说招新那天,我感觉我跟他笑他都没有什么表情,再这么突兀的发信息给他,估计要被他怀疑我有神经病了。
他比初中时候更帅了,挺拔的身材,大大的眼睛,连耳朵都很好看。对我来说,他简直就是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让我着迷又无法靠近。
而我,不说了,或许我就应该还是初中那样远远的看着他吧。我知道他在哪间教室上早自习在哪间教室坐在哪个位置上课,我知道他住在哪间宿舍哪个床铺,我知道他喜欢在食堂哪个窗口买什么来吃,我甚至知道他上厕所喜欢哪个位置。有时候,我感觉我很龌蹉。
我常想,要是我哥还在就好了,可能我就不会这么依恋他了。但我也常常分不清对他我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让我在整个世界和他之间选择,我一定毫不犹豫选择他,哪怕还是只能远远看着,我也觉得足够。
他们第一天下播后,我就去找陈熙打听他们上播的事情,问了好久陈熙都被搞晕了,问我你到底想问些什么,我觉得我也被搞晕了,问了半天,只知道他们吃了麻婆豆腐饭,但这个我已经早就知道他喜欢麻婆豆腐了,其他的一概不知。我不会吃辣,一点点辣我就觉得嘴里要爆炸了,但那天我还是试着去买了一份麻婆豆腐饭,把我辣够呛,我感觉我差点进了ICU。
后来我撑着一口气活下来,就盼着赶紧召开广播站的会议,这样我就可以再见到他了。
那天我本来想早点到的,被一个同学给绊住了,一定要找我说班委选举的事,我都跟他说了体育委员我不高兴干,她不依不饶竟然一路跟我到了广播站,我耐烦不了她就急忙答应了,我到达广播站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那里了,一个月不见,他的头发还是很短,还是白色的衬衫,穿一件牛仔外套,那个外套特别好看,后来我才知道是GAP的,再后来我跑遍了南京的GAP都没有找到那件外套。感觉有些距离真的是,不是你努力就能赶上的。
那也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感觉我紧张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所以就故意撑着眼睛挑着眉这样,后来我照过几次镜子发现真的太丑了,我一定吓到他了。所以他回我才显得那么尴尬那么满不在意,他一定觉得我是很好笑的吧
那天会议结束后,我本来想鼓起勇气过去跟他搭几句话,结果那可恨可恶可憎的老毕把他留下了,我故意磨蹭了一会,想着他们会不会很快就谈完,但我看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发现我在看他,可能他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吧,或者仅仅是知道有我这个人,至于我怎么想的,他一定肯定不会想知道,知道了也只会讨厌我不会对我有一点点同情怜悯。
我在广播站旁边的楼梯️坐了一会,他出来的时候,他低着头,我看到他眉头紧缩,我感觉他有点心事,本来鼓起的勇气又打退堂鼓了,我也不会安慰人,万一他真不开心,我过去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吗?就这样,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你可能要问我,你这样长期跟踪他,他就一次都没发现吗?你这样问那你就不懂我了,我可是看了好几遍《空房间》的,虽然我承认我是当成XX片去看的,但躲避跟踪的本事我可是真的得了真传的。
然后他突然站住了,我本来以为完了他肯定发现我了,结果我看到他抬起头看着天空,那一次,我看到他的喉结,在脖子️上突起一个点,很好看。
终于,我鼓舞了我一万次以后,上前,用故所镇定但实际抖得很的声音问他:看什么呢?本来我想叫他老哥来着,但觉得第一次讲话就这样叫显得太那个了,可我不想再叫他Kin,对我来说他就是哥哥,就是老哥。
他就很平常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有特别奇怪也看不出任何惊喜,就说那天的夕阳很好看,于时我就很傻的站在那里跟他一起看起来,我不知道他看的是哪一块天空哪一片云,更不知道我们看的是不是同样的天空,我只知道在我几次侧脸看他的时候他没有看我,也没有发现我在看他。
那天的️云好像的确很好看,但我也的确没看出什么名堂,好吧,我承认我审美能力太差了。只觉得脖子很酸,像极了小时候跟哥哥在阳台上看星星,同样的哥哥也不爱讲话,就是一直看一直看的。
后来,他就被那个经常和他一起上自习吃饭的同学叫走了。
我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跑去食堂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回宿舍躺尸了,翻来覆去各种难受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为什么总是跟那厮一起上自习,他们是什么关系,如果是那种关系,我就跟那厮拼了。
不对,要是真是就好了,那就说明我有机会了。
不行,他不可以是,他必须是直男,必须是。
至于我,不重要,我可以的。
我摸着他们快下课的时间,躲在他们教室后门等他,我知道他一定会走后门。
他见了是我依旧那副模样,没有什么惊喜也不觉得讨厌,只问我干嘛还不回宿舍,我就权且当作是关心我吧
我拐弯抹角问他,为啥总在理科班上自习,他说那厮跟他是高中同学来的,他们习惯了一起上自习,我开玩笑打趣他们,他竟然着急了还急忙解释起来,他着急的有点认真的样子真是太太太可爱了,我才发现,他也不是那么冷冰冰好严肃的,他也是会笑的。
那天我记得我说了很多,嗯是的,是我说了很多,他就没怎么讲话,反正就是我一直说,从教室走到宿舍楼又在宿舍楼门前说了好一会,又去操场走了好几圈。反正我是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想要早点结束跟我的瞎扯的意思,要么️就是有也很容易被忽略那也就跟没有一样。
这样说来,他至少是不讨厌我的。
那天回到宿舍我才感到嗓子都要冒烟了,也不管了,拿起室友的泡面就喝汤来,我X,辣味的,我这嗓子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