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旅行

      我喜欢把出去浪叫旅行而不是旅游,所谓到此一游者,走马观花罢了,而旅行则不同,带着思绪行走,把沿途的风景刻画进脑海,让思绪产生不一样的火花,才能不虚此行。

      这次旅行,我跟了团,去了一个大漠外的世外桃源,让人想不到的是这等寸草不生的地方竟然有人间烟火,果然这世上有世外桃源,陶潜并未骗我。

      大巴走了一条崎岖坎坷的盘山公路,一路已把四季尽收眼底。

      山底的山水相绕,郁郁葱葱,花艳鸟鸣,半山腰已是层林尽染,时有飞鸟惊起山涧,一眼望去就是一副泼墨山水画,太阳像个发福的咸蛋黄,发出金色的光芒,打在林间树梢,打在我的眼镜上;越往山顶路越陡峭,平常人是绝对不敢往下看的,估计会把眼珠子吓的掉到悬崖下边,心脏也从嘴巴蹦出来,再一不小心惊到开车的司机,那就是万劫不复了,此时的大家静静的往天上看,看到白云堆积在山顶,突然有个人喊,天呐,那不是白云,是雪,山顶的是雪帽。

      南方人没见过雪,不免大惊小怪,我虽是北方人,也见多了雪,这像帽子一样扣在山巅的雪也是头一回见,眼神自然也流露出些许惊奇,只不过很快就被故作镇定淹没了。

      车开到山顶,在一座装饰古老的旅馆门口停了,现在流行复古风,倒也不足为奇,我的行李早就先旅行团托运到这里,而且我一向不喜欢跟着导游一队人乌央乌央的走,导游是我的朋友,我跟她说晚上自个儿回来,之后就信马由缰去了。

      如果不是周围形形色色的中国人,我会以为自己到了加拿大,到处是积雪和棉袄,除了眼睛和高矮形状,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以看见每个人鼻孔冒出来的两条白烟,像爸爸小时候抽烟的样子。

      这座小城镇依山而建,有点重庆山城的风貌,平的直的路少之又少,路俩旁又是琳琅满目的商店,极其简陋,像抗战片里那些商铺一样,窗户的纸破碎着在风中瑟瑟发抖。

      有一架车吸引了我的注意,拉车的是羊,车也比较小,类似雪橇的样子,四五只羊一起,眼镜红的快要出血,店主放了些羊毛做的大氅摆在上边兜卖,隐隐约约还有一股膻味,店铺的门柱上还挂些个咸鱼干,我心想,鱼和羊离那么远,即便挂着也没个鲜劲儿。

      据说这里住的一些少数民族,衣着打扮也看不出个所以,只见家家户户都有羊群,门口还挂羊头,山海经中说过,远古时候人们都把羊和龙一起供奉来拜祭,后来哈萨克族把羊做了图腾,难道是哈萨克族?何时是何原因要迁徙隐蔽到这里呢?

      此时太阳已落山,寒风夹着雪开始飞舞起来,打在脸上生疼,下雪一向都不是件多美的事儿,奇怪的时今日我并未觉得寒冷,雪打就打吧,风吹也就吹了,沿着蜿蜒曲折的路点亮着盏盏山灯,发出黄夹着幽绿的光,道路两旁的小屋在这风雪的黑夜里像个迷路的落难姑娘,让人看着心生怜悯。

      突然一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本应寂静的小镇之夜也会充满夜生活吗?我禁不住快步奔去,在路的尽头有一条宽阔的巷子,里面叫卖声不绝于耳,怪不得之前那么冷清,原来所有的居民和游客都直奔主题了,这条街就是此行目的地之一,叫什么名字我转头便忘了,只是依稀记得巷口牌坊上写着一个界字。

      这里像个避风的港口,竟然不见刚才的风和雪,每个人脸上挂着笑,停不下来的笑,让人毛骨悚然,却又没什么破绽。

      一只羊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眼角躺着血,头还在,身上却已是凛凛白骨,我倒吸一口冷气,想把衣服裹紧,却发现我穿的是T恤,我莫不是已经死了吧?!难道这是幽冥界?

      周围如此陌生,心刺骨的寒冷,我忍不住已经失声,呜咽着哭起来。

    “都多大人了,半夜还踢被子,怎么滴?冻哭了?

      刘先生把我推醒,数落起我来“你能不能有一天不做梦?”

      哦,原来是个梦 ,是梦就好。

      盖好被子,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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