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不出错

杜鹃越冬

早上起的晚，饭后想喝茶，水沸了，去冰箱中取茶，拓印了白色富贵连环纹的灰面餐桌上零散的摆着几件杂物。这餐桌是四年前搬家时带过来的少数几件旧家具之一，好像也有十一二年的历史了吧？大理石台面，灰色，配上白色桌腿，简约。

四年前搬家时，雇了两位师傅帮忙，价格好像是三四百，记得搬完家后，卖掉废旧书纸刚好抵得上那人工费。

十一月二十五那天，妈、妻子和我已经把柜子内衣物、床上用品、锅碗瓢盆等打包装箱，就等师傅明天来搬。

第二天，师傅来得早，从四楼往下搬，车就在楼后的单元门口。大包小包对师傅来说都容易，我以为难搬的有一张床、冰箱、洗衣机、餐桌，其实我错了，他们一个人单臂把冰箱卡在胯上，一个人把冰箱用绳勒紧背在背上。床，确实费了劲，两个人抬着，小心绕过楼梯的转角下了楼，到新居中上楼时，又塞不进电梯，只好抬上八楼。

到中午饭点时，只剩下餐桌和几件小物什，一起喝羊肉汤时我们都显得轻松。

饭后，我在空荡荡的主卧中听到厨房中“咚”的一声闷响，跑去，看见餐桌的面斜倚在墙上，腿断一根，框架四散。师傅低头抬起桌面就走。

下午四点左右，所有东西都搬完了，又来了一位师傅，看来是说客吧。没等他们三个人开口，我就说，不用怕，不会让他们赔，人工费该是多少仍是多少，只需要把桌面放在他们那儿，我问问掌上明珠能再配个新的框架，就给我送来，不能的话，桌面就不要了。

当时没多想，不知道这算不算上善?只是想，忙了一天，谁又能没有个乏力走神时，谁又能不出错呢？也可能是考虑搬家图个吉利，不愿与人争执。现在写出来，有点尴尬，中了古人的“善欲人知”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