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变历史的一段话
我大概记得那个地方,此后我在那儿洒过多少泪水,亲吻那儿多少回。我为什么不可以用金栏杆把这幸福的地方围起来!为什么不让全世界的人来朝拜它!但凡尊崇人类获救纪念物的人都应该跪行到它的面前!
这是卢梭在《忏悔录》中,对他与华伦夫人初次相遇时的一段描述,那天正好是1728年的圣柱主日——复活节前的星期日。这段话改变了历史,1928年的圣柱主日,法国政府为了纪念卢梭与华伦夫人相遇两百周年,卢梭所描述的那儿——前主教府院内的这个小小的地方,真的围起了金栏杆!
二、无奈地流浪
初次见面的那天中午,华伦夫人与卢梭一起用饭,她示意卢梭回去安慰他的父亲,此时的卢梭好像中了魔,不想与她筑起一道墙,找个借口,把心一横,便想留下来。但这时和他们一起吃饭的一位叫萨布朗的大胖子——他一人吃了足足六个人的饭,给他们出了一个鬼主意,他说这个主意是来自的上苍的,意识是:让卢梭去都灵的一个收容所,这是一个训练新人洗礼的教所——都灵当时是撒丁王国的京都。
而结果,那里对卢梭来说是地狱——在那里接受被卖身的宗教的教育,在那里被一扇可怕的铁门牢牢地锁住,在那里被两位自称是摩尔人的恶煞中的一位看中,并对卢梭强行㚻奸,最可怜的是卢梭欲告无门,所有的人,不管男女,都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卢梭无奈地流浪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这位乡下大胖子萨布朗,我把他定性为卢梭眼中的典型骗子——恶鬼,特别是萨布朗夫人,专门骗取华伦夫人的钱财。在这次送行中,收容所主教和华伦夫人给卢梭的盘缠,还有华伦夫人给卢梭添置的一切衣服、装饰都被骗走了,唯一剩下的是卢梭极力争夺的一把短剑——卢梭又变成了一个穷鬼!我想这应该不是两个恶鬼第一次“做好事”!
经过大约3年左右的流浪,卢梭才回到华伦夫人身边,开始过上不为面包而苦恼的“自由“的日子。
接下来主要讲卢梭从无名小卒到音乐天才的一段惊人历史。
三、音乐梦想的萌生
卢梭讲他的出生,是他这一生所有不幸中的第一个不幸,但幸运的是得到他小姑苏珊.卢梭的极力照顾,他活了过来,并培养了他后来对音乐的喜好,因为小姑会唱许多美妙的小调和歌曲,并且她的歌声委婉动听,可以驱散人们心中的惆怅和忧伤!
对卢梭音乐做出贡献的第二人应该是华伦夫人。华伦夫人很喜欢音乐,她的嗓子很好,还专门给卢梭教过十次八次音乐,可能是没有从基础教,可能是心不在音乐而在美女,所以没学会什么。
不过,自从卢梭遇见华伦夫人之后,他的命运就好像跟宗教过不去。这不,卢梭还没住多久,华伦夫人又要遣送他去修道院,迫于无奈卢梭把一本乐谱一同带去,这本乐谱不一般,是克莱朗博的合唱曲,修道院的无聊迫使他下了苦功夫,开始能唱出一些曲调来。
这是华伦夫人在音乐上对卢梭有所贡献的第一点,第二点是她经常举办一些家庭音乐会,引来了一些音乐能手,特别是一位自称是法国音乐家的旺蒂尔.德.维尔纳夫,由于卢梭对旺蒂尔的音乐才华的欣赏,开始对音乐的疯狂痴迷。
这第三点,得从第三集中罗素所称的杂役说起,他叫克洛德.阿内,有一段时间他和卢梭共同占有了华伦夫人,阿内死后,华伦夫人的铺张开销没人能控制,卢梭一直想控制却控制不了,她嘴上同意,隔天却继续,要么给恶鬼骗走,要么施舍给穷鬼,已经开始动用年金做抵押。所以,卢梭的办法是在音乐上下苦功夫,没有其他任何理由,只为将来可以救济即是情人,又是姐姐,又是妈妈的这位大恩主。男人如此,足于看出他赤热的内心在燃烧!
四、拉莫的封杀
菲利普·拉莫是法国当时最杰出的音乐家,卢梭在意大利的一段时间,开始研究拉莫的《和声学》,这是一本羞涩难懂的大部头,卢梭却啃下了,30岁左右时写出了自己的记谱法。卢梭将自己的记谱法写成论文《音乐新符号建议书》,提交给法兰西学士院评审,而三位评审却认为这种记谱法没什么用——他们一致认为最大的问题是,数字简谱只适于声乐而不适于器乐。卢梭嘲笑他们既外行又固执,怎么来当评审,简直是浪费国家粮食。
不过他却很佩服拉莫的点评,拉莫说你的记谱法好就好在简单上,用数字代替了复杂的符号,但它“坏就坏在要用脑子去想,而脑子总是跟不上演奏的速度。如果两个音符,一个很高,一个很低,用一大串中间的音符连接起来,我一眼就看出由此到彼的顺序变化的进程。可是,用你的记谱法,要我摸清这一大串,就必须把那些数字一个一个拼出来,一目了然却做不到”。
再过几年,他在音乐和文学方面有些成就,被邀请为伏尔泰作词、拉莫作曲的歌剧进行改编。这部剧由《纳瓦尔公主》易名为《拉米尔的庆祝会》,在彩排中大家都不能分辨出哪些是拉莫所作,哪些是卢梭所作,引起了现场的剧烈反响。这时,拉莫为了压制卢梭这个音乐 叛逆者,宁可放弃自己的荣耀,也要在正式演出的宣传册上,作者只署名伏尔泰一人。
卢梭当时彻底绝望,他知道自己斗不过拉莫,斗不过伏尔泰,斗不过官场,不再对成名抱有什么希望,为了面包,只能为别人抄乐谱,因为他自己也要生活,同时还要供养另外一些吸血鬼——丈母娘及丈母娘一家子,卢梭和戴雷丝始终没有挣脱掉这个枷锁。
五、法国国王的年金
卢梭40岁左右时,创作了他的顶级数字歌剧,那就是《乡村卜师》。一开始,他知道自己的作品如果署名的话,依然会得到封杀,所以匿名彩排,结果轰动了整个剧院: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歌剧,当然,这是来自意大利的风格,巴黎人怎么会听过呢?
1752年10月18日,《乡村卜师》正式在宫廷首演,法国国王路易十五驾临剧院,因此不允许鼓掌,卢梭能够清楚地听到美若天仙的贵妇们窃窃私语:“真美呀,真动人,没有一个音符是不激动人心的。”按孟德斯鸠的说法是,用效果本身来增强效果。
因此,法国国王决定次日就召见卢梭,并赏赐一份年金。
六、自由的悖论
卢梭拒绝了,理由是为了自由,结果遭受大家的攻击,被指责是骄傲的傻瓜。他的好友狄德罗是《百科全书》的主编,表示理解,唯一谴责卢梭的理由是:你得考虑戴雷丝和她母亲勒瓦瑟太太的生活。
还有一个理由,对于华伦夫人来说,她的枷锁是撒丁王的两千法郎年金,却全部贡献给了恶鬼和穷鬼!
如果卢梭选择接受年金,也许这两个问题就解决了,但卢梭的时间就不自由了,他选择了时间的自由,而放弃了面包的不自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华伦夫人的残忍,勒瓦瑟太太就算了!
也许,这正好符合卢梭的名言:人人生而平等,却无所不在枷锁之中!
结尾,可惜今天不刚好是2028年的圣柱主日,但我仍然小改一下李玉刚的《刚好遇见你》的一段歌词,提前纪念卢梭与华伦夫人相遇三百周年: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栏杆来围住,如果再相遇,我想我会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