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狂燥的猫小姐
1
朝都的三阁一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谓是三文一雅,更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经常出没的地方,爱品茶的你就去茗茶阁,爱舞文弄墨的自会去墨玉阁,爱吟诗作对的那这万文阁可是个好去处,独独这寻芳楼沾染了些胭脂气,卖艺不卖身的雅姬,容貌俱佳舞艺超群。
这三阁一楼,就属寻芳楼的生意异常红火,更成全了一段佳话流传不止。
这佳话的女主角是一位叫容月的雅姬,这男主角乃是皇亲国戚——当今的七王爷,穆玄!
据说是穆玄王爷对容月一见钟情,不惜违抗皇命,经过重重波折历尽千辛万苦终是把雅姬容月娶进府邸。
面上的风光永远都是给外人看的,供人谈论羡慕,只有嫁进王府的容月心里清楚,这府里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2
或许,是她错付了真心,她永远也忘不了新婚之夜,身穿大红喜服,头盖龙凤相互呼应的喜帕,她端坐在喜塌上,心情紧张的等待着。
门被推开,有脚步声带着沉重和不稳,有落坐声有倒茶声,喜帕下的容月盯着凤头红鞋,鞋尖微微动着。
她虽紧张,心里确是欢喜的,连红姐都说,能被人看上那是幸运,被皇亲国戚看上,就不止是幸运,而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那可是其他姐妹做梦都求不得的福份。
想她一个雅姬出身风尘,能被赎身嫁人,嫁的还是当朝王爷,谁敢说她命不好,就像红姐说的,命好是自然的,最主要的是她这个运气,真真是结合了天时地利人和,才入王爷眼。
或许是这运气来到太过凶猛,以她单薄的命格完全承受不住,就像府里的婢女私下说的那般,有些人天生的贱命,即使身披祥凤锦缎也还是贱人一个。
那夜,她紧张到不能自己,心跳如鹿,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早以有汗渍渗在手心里。
此时的穆玄望看手里的三鼎喜杯,目光幽幽,片刻,他放下杯子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她身体微僵目光下移,一双银锦踏云靴映入眼眸,笑僵在嘴角处心往下沉去,大喜之日,他不应该穿金线流云靴么,怎么穿的……
她不是愚钝之人,心瞬间凉去半截,脚步声渐远,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她的心上,她用力的咬紧红艳的樱唇,泛红的眼眶,在眼圈里转不停的泪硬是没有流下一滴,她心疼,很疼!
3
没几日,新婚之夜穆玄弃她而去的事情,就传遍了王府上下,上到一等婢女下到门阁守门的,背地里窃窃私语议论不止,每每见到她请安的同时,不免隐隐的笑,那笑里有藐视有讥笑,仿佛在说:看吧,一个舞姬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是飞上枝头了,只不过这那是什么凤凰,到头来还不如一只家雀呢。
确实如此,她虽是侧王妃,确连正式的侧妃礼都不曾行过,她在这王府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三等婢女,日子一天天的过,她的生活由难熬转变成寡淡平静。
她居住的偏殿朝南向北,院落不大确有花有树,尤其是那一池荷莲,她喜欢的紧,时不时的就去那里瞧看一番,日毒风热,有几次她差点眩晕在此处。
偏殿主事的一看,就命人在离莲池不远处建了一个八角亭,这样一来,在赏莲时她就可以不用在那毒日之下。
傍晚十分,她独自一人坐于八角亭中,嗅着那股淡淡的幽香望着那一池粉红,回想起在寻芳楼里的种种,想起她和穆玄初见之时。
那时,他说她是他钟意之人,那时,他在空中将她接住,那时他和她耳语厮磨,眉眼如星的男人一但说起情话来,着实让人无法招架,她连人带心彻底沦陷!
她以为他是她的良人,殊不知他是她的心头痛,那些回忆就像棉里的针,看不见摸不到确扎的心头出血,那怎能一个疼字来形容。
4
那天,她突然念起红姐,还有寻芳楼里的众多姐妹,想起那时的欢声笑语,她就越发的想念。
放下手里绣到一半的并蹄莲,起身招来贴身婢女去备马车,她转回内殿换上衣裳,故而离去。
她走的是后门,就像府邸里的人说的那般,也只有后门才配的上她这种低贱的身份,那正门是给王爷和正妃走的。
被婢女扶着她坐上马车,待婢女上去,车夫手里的鞭子一扬,随着一声驾,马车朝西而去。
要说这穆玄还真是好福气,据说这正妃是邻国公主,容貌是倾国倾城,就是这身子骨不是太好,想她嫁进王府这么久,未曾见上一见,就连奉茶行礼都不曾有过。
心底一声谓叹,她掀起窗帘朝外看去,随着一声吁马车停在寻芳楼的正门,下车的她吩咐婢女把放在车里的那些个物件拿出来,一会给姐妹分一分,而后,她才随迎她的红姐走进去。
红姐一路拉着她的手,直到后院的阁楼里,才松手看她,待丫头上完点心倒完茶离开,红姐才慢悠悠的开口。
一杯热茶捂手,她嘴角牵动,人老奸马老滑,身在风月场上的红姐,眼睛毒的很,自然也看出她在这王府过的并不如意,红姐是谁,那可是寻芳楼的楼主,生在这世间虽和其他人无两样,确早以看破红尘,置身事外的一个主。
“实在不行,咱就回来。”红姐握住她的手说道,她垂下眼眸遥头,红姐叹气“这当初也怪我,让你在我身边主事多好……”悠长的叹息声。
5
当初,她一路被人追杀,如果不是红姐,她早以命丧黄泉,是红姐救了浑身是伤的她,是红姐给她请医者为她瞧病,命人好生照顾着。
那段时间,寻芳楼被人抢了头牌沉鱼,人嘛,都是以利益为主为重的,尤其是身在风尘中,利益二字绝对是第一位。
红姐不怪沉鱼,沉鱼的做法没错,她只是在为以后想,虽说雅姬不用出卖身体,但总有年老色衰那一天,看着不在赏心悦目那日,到那时在没足够的银钱磅身,那日子可想而知。
对方出的价钱很高,沉鱼自然同意,当初来到寻芳楼沉鱼并没卖身,而是和红姐分账,红姐拿的多一些罢了,如今有更好的去处,沉鱼怎会拒绝,只不过走的太过绝情罢了。
寻芳楼没了头牌,这客人自然少了不少,其他姑娘姿色舞姿也不差,可真要拿的出手,还的培养一段时日。
她暗暗记在心里,待身体一好,便主动找红姐说出想法,起初红姐并不同意,看她长的细皮嫩肉的,不是良家姑娘就是富贵门中的小姐,红姐不想让她入这行,更不想被人说成是趁火打劫。
是她执意要上台献舞,那天楼里的客人还算不少,在红姐不知的情况下,她找其他姐妹借来衣服头饰,穿待后便来到楼下的台子上,舞上那风华绝代的一曲。
红姐犹记得清楚,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就连在二楼招呼客人的红姐都被镇住了,这一舞如天外飞仙一般,让人过目难忘。
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下台的她笑问红姐,舞姿如何,红姐是又惊又喜,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的名头很快就传了出去,传遍整个朝都。
这楼里的生意很快就好起来,笑容从回红姐脸上,那妩媚的眼角处带着春风得意,闲下的时候,她会教其他姐妹习舞,红姐不解,换了别人躲避怕还来不及呢,把自己吃饭的本事教给她人,那就等于饿死自己,她确说“我要让这寻芳楼里的姐妹各个都是头牌。”
事实证明,她也真的做到了,楼里的姐妹在她的细心调教下,各个手握一技之长,红姐更是早以把她当成自己人,无话不谈。
直到她嫁进王府前,还和她促膝长谈,分析这里的利与弊,如今,红姐还是当初那些话“这寻芳楼永远都是你的家,想何时回来就何时回来。”
她点点头,眼圈就红了,红姐轻拍她的手,微微叹息“这嫁的好,不如找个如意郎君,所谓称心如意……既然不称心,那来的意,唉,舍不得,那就熬着吧。”红姐遥头“不过,话说回来,嫁进王府也不都是不好,只要不合离,你这后半生算是无忧了。”话虽有些刺耳,确是红姐的心里话。
她紧握红姐的手用力点头,就像红姐说的,出身风尘即使被赎了身嫁为人妇,还是会被人说被人嘲弄让人讽讥,直到这风尘二字跟着她入土为安,不然无论如何都是甩不掉的。
6
回到府邸以是傍晚,天色渐暗,下车的婢女伸手扶她,见她落地后婢女就先她一步推门朝里走去,她刚走进去,婢女就急匆匆的跑回来,婢女有些焦急眼里有着害怕,原来是穆玄回来了,她拍拍婢女的肩膀像是安抚,落下手人就朝里走去。
来到殿内,她解下身上的桦雪斗篷递给婢女,接过斗篷的婢女往后退去一步,并没打算离开,她暗暗递给婢女一个眼神,让她放心,婢女这才请安离开。
殿外的门被合上,殿内桌上的烛火越发的明亮起来,她走上前倒上一杯热茶奉上。
穆玄接过茶杯,深看她一眼“才多久,那丫头竟然学会护主了。”品上一口茶,他似笑非笑的瞧她。
她抿抿嘴,目光不由自主的朝他看去,一身简衣打扮发丝有些微乱,脚上的流云靴还沾染着少许的泥土,这样一瞧到有些风尘仆仆归来的意思。
他去了哪里,她没问他亦没提,放下茶杯的人朝她伸出手,眼里布满温柔的星光,她心下一动,那只手犹如魔魇一般将她的心牢牢抓住,她朝他走去,下一刻就被抱了个满怀,感受到他的气息,她脸颊红的面若桃花,煞是动人。
那夜的风很暖那晚他没有离开偏殿,红帐慢落一室缠绵悱恻。
一日复一日,穆玄在没离开过,他和她一起赏莲陪她看书,她为他起舞弹曲,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吧,她心下想着。
她这一得宠,那些个下人、婢女们一个各脸变的比天都快,时刻殷勤不敢怠慢,生怕她和穆玄说出个什么来。
她懒得理会那些阿谀奉承献媚的嘴脸,除了小婵她不会相信不会去理会任何人,小婵自然成了她的心腹之人。
7
日子过的太过逍遥快活,在池里的莲花谢落枯萎时,她的身体生出毛病,望着那一池的莲花,她仿佛看到她自己的将来,或许,终有一天她会像这一池莲一般,无声无息的谢落枯萎。
偏殿主事的请医者来看,确没看出什么病来,接连换了几位,都没得出确切病症,只好给她开些安神养血的方子。
最近朝堂有事,做为皇帝的亲弟弟,穆玄自然是忙的,她本不想穆玄分心,小婵确私下让人传话,当天晚上,坐在塌上喝药的她就看见一脸疲倦的穆玄出现在她面前。
她心下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白玉碗里的药是苦的,此刻她的心确是甜的,比蜜饯还要甜上几分。
接过碗的穆玄将她细细瞧看,眼里满是疼惜,待她喝完药,穆玄转身就责怪起殿内的婢女来,就连主事的都没能幸免,窝在他怀里的她朝上看去,他是真的心疼她的,是吧,或许吧,她慢慢闭上眼睛。
她的身体越来越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一般,小婵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生怕她有个什么,这天,刚刚服完汤药的她本想看会书,来到桌旁坐定,她就命小婵去找书,看小婵离去,她便研墨提笔,笔落生字,直到小婵回来前,书信待成被放进她的袖袋里。
初雪落下之时,小婵将炉鼎里的石碳用铁钳勾勾,又去拿了热茶从回到内殿,边疆不太平,皇帝招集重臣还有多位王爷议事,这一晃以有三、四天未归。
躺在塌上的人似刚刚睡醒一般,尽量轻手轻脚确还是把人给吵醒,走过去的小婵有些自责,来到塌旁将她扶起坐稳,就去拿茶递与她的手上。
她抿上一口热茶,便朝外看去,小婵以为她是在看某人,“宫中有事,不过,王爷也快回来了。”说完,就将覆在她腿上的锦被往上拉拉。
她嘴角牵动眼里闪过一抹苦笑,她想出去走走,看看雪景,接过茶杯的小婵有些担心,她人以下塌朝殿外走去,小婵只能放下茶杯,拿起斗篷追出去。
为她披上斗篷的小婵将她扶稳,慢慢的朝前走去,这雪下的并不大,放眼望去确到处都是白色,刺眼中带着瑟瑟寒意。
池里的荷花枯的不成样子,完全没了先前的风采,一株株捶丧着头,河面上起着冰碴,她走的有些累,站在池边稍作休息,才回去。
从殿外念叨到殿里,直到内殿她才停下,认真的问小婵“记住我说的了吗?。”
小婵眼角泛红,吸吸鼻子点头“记住了,主子。”便低下头不在言语。
8
这一觉睡的有些错乱,外面的雪以停,挂在枝桠上的白色开始消融,穿过微寒的空气滴滴落在青石面上,一汪汪的水洼。
睡梦中的人眉头紧锁,纠结的脸上有痛苦闪过,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站这塌边的人,眉头也跟着皱起来,小婵的眼里闪过心疼。
想她主子出身不好,这府邸之中本就没人能瞧的起看的上,受下人议论也就算了,这王爷也是忽冷忽热的,如今主子病了,那些个人只在背地里瞧看说笑,心里长叹,小婵为她不值。
待药凉的差不多时,小婵才将她叫醒,她起身朝外看去一眼才往后靠坐稳当“这雪……何时停的。”
来到桌旁端碗的小婵顺着她的目光朝外看上一眼“有些时候了。”玉碗里是褐黑色的药汁,缓缓上升的热雾透着浓浓的药味。
“主子,喝药吧。”小婵来到塌边,还没等喂呢,穆玄便走进来,小婵一看立刻退到一旁请安,手里的碗微抖。
她看着穆玄嘴角牵动,似笑非笑,穆玄看她一眼就拿过小婵手里的碗,低着头的小婵不想给,悄悄用力,穆玄眉头一挑眼里闪过不快,小婵这才松手。
滔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凉才递到她的嘴边,青玉勺里的药汤是黑褐色的,她没有要喝的意思,抬头的人和她目光对个正着,抬起的手在空中无力的挥去,小婵退出殿外在门口处站定守着。
捶下手的人就微后靠前,目光放远透过那半开的窗户,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雪停了,小婵说这几日有回暖的征兆。”目光拉近“公主的身子,可还安好。”问这话时她并没去看他,目光一散到处游离不停。
青玉勺有明显的一抖,勺里的汤药溅出两滴,穿过空气落在锦被上快速融合,鲜亮的花色就不的暗淡起来。
“在不动手,恐怕公主性命堪忧……”她语气轻松,话里似乎还带着少许的笑意。
听到这,穆玄身体一僵剑眉一拧,看向她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波涛汹涌在眼底闪过,一声轻响,手里的青玉勺落在碗里。
原来,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她便知晓一切,她只是在等,等他开口等他动手。
只是,他为何不开口也不动手,那么好吧,她来说她自己亲自动手,瞬间,手里化出一把刀子,刀刃锋利无比,闪着寒光,刀子递到他的面前,她笑“公主的病不是不治之症,只是这药引有些难寻罢了,不过,看你这些日子的奔波,应该是找到了。”
拿着碗的手不知是太过用力还是其他,有些微颤,穆玄的眼底生出愤怒,心情复杂吃惊的看着她。
“你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的不死血,想必在过几日就会失去药效。”她把刀子递到他的眼前“动手吧,有了不死血还的有八窍赤玉心,这样你的公主才有救。”
刀就在眼前,她人以闭上眼睛,她在等着他动手,能为心爱之人死去,也不枉她来这世上一遭,她不怨也不恨,只是有些不舍罢了。
想她一只小妖能活下来以是万幸,能品到这世间情爱,是万幸中的万幸,和这相比总比被捕妖人捕去了强吧,她心以无憾。
咣当一声,碗被重重的摔落在地,药汁溅落出来,待她在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人以不见踪影,她牵动嘴角就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声音里有着过多的悲伤。
9
三年前,穆玄以商人身份出游各国,随行的只有贴身侍卫,三人一行朝南而去,那日刚刚踏入缅国地界,便遇到一伙林匪劫杀,对方是位姑娘,躺在地上以受伤,气若游丝,以多欺少,被欺负的还是个姑娘家,穆玄自然看不过眼,便让随从出手相帮。
天色渐晚,进城以是不可能只能往前走,寻到一个山洞先将姑娘安顿下,上药止血命随从好生照顾 ,三日后,这姑娘终于清醒过来。
姑娘到坦荡,道谢的同时还自报姓名,当她知道穆玄他们想要进城时,便自告奋勇带路,姑娘活泼健谈,一路说说笑笑好不寂寞。
一路走过,将缅国的风景看尽,直到来到缅宫,见到缅王,穆玄才明白过来,他救的这姑娘原来是公主,缅王唯一的女儿——雅欢!
缅王看见自己的女儿喜极而泣,拥着雅欢不停的说回来就好……
高兴之余雅欢并没忘记他这救命恩人,引荐之时穆玄并没表明身份,只说是生意人,为了不让缅王产生怀疑,只说身上带着过多的银钱,两位随从是家里花高价雇来的。
当缅王知道穆玄是从朝戈而来后,大为热情,更是命人好生招待,比起朝戈这缅王真真是不算什么,想它一个小国人口有限,和泱泱大国比起来,还真不值一提。
国家虽小确矿产丰富,因兵力有限,这几年一直受其他邻国的偷窥,暗暗的联合起来对付缅国,这次还差点让雅欢丧命,如果能和朝戈攀上关系,任周边邻国在心怀不轨也不会不敢轻举妄动,打定主意,缅王便极力挽留穆玄他们三人住下。
开始时,穆玄是有些不愿的,他只想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走,确又怕缅王心疑,便顺水推舟拿玉当幌子,要知道,这玉可是缅国的特产。
10
住下来的日子惬意又舒适,穆玄的身份虽是商人,确因为朝戈的关系被缅王高看一眼,从里到外安排的妥妥当当,尤其是住的地方,和雅欢的宫殿非常近,这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么回事,更何况聪颖的穆玄,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
近日,因为雅欢的婚事缅王一直忙着和邻国交涉,便让身体以恢复的雅欢陪着穆玄,毕竟都是年轻人自然说的来,从言语中不难听从,雅欢很向往朝戈,当穆玄问为什么的时候,原来雅欢小的时候随缅王去过朝戈,从那时起雅欢就对朝都念念不忘。
“尤其是那些好吃的,你知道吗,我在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食物。” 说这话时,雅欢眼里闪着光“还有,雪,真美啊,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回踱步的雅欢回想着十几年前的情景,那种美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穆玄看着她,直摇头失笑,雅欢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绯红眼里有着情窦初开的目光。
想起那天的事情,穆玄问出心中的疑问,雅欢本不想说的,后一想俩个人都这么熟悉了,说出来也没什么都。
邻国派来使者求亲,缅王在三思量没有同意,但雅欢并不知晓,她还以为父王同意了,隔天深夜便换装逃出缅宫,没成想刚刚出城就遇到林匪,还好,遇到穆玄了,不然……现在想起她还心有余悸呢。
“那帮林匪什么来头,你父亲没有继续追查吗?”穆玄问道。
雅欢摇头,关于这一点,她也不是很清楚,到是问过,可缅王不让她管这件事情,她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而在穆玄来看,那帮林匪的来头并不简单。
11
几日后,雅欢带着穆玄去玉市,寻些好玉,回到缅宫时,她殿中的侍卫头领前来,悄悄告诉她缅王正在往后的殿里发脾气,雅欢一急丢下穆玄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侍卫首领奇格看眼穆玄便跟上去。
看着离去的人,穆玄有片刻的沉思,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后来,穆玄才知道,邻国求亲被绝,便有些恼羞成怒极不友好,要说与缅国相邻的几个国家,地界都不大,兵力确非常厉害,尤其是邻国,这么多年几国一直相安无事,可不知怎的,这邻国突然来这么一手,让人猝不及防。
穆玄觉的,这邻国求亲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发动战争,将缅国瓦解吞掉,缅国以玉为名为誉,也可以说在缅国玉就是国宝,这让其他邻国非眼红,因为玉各国商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络绎不绝,而其他国家资源矿产也有,确独独没有玉,缅王又是一位不喜战争之人,这么多年之所以会相安无事,完全是找不到借口和理由发难,现在好了,缅王的拒绝就是邻国发难的理由。
穆玄的分析到提醒了缅王,很快缅王就命人联系驻在各个国家的暗子,打探消息。
果然不出穆玄所料,周边各个邻国正在招兵囤积粮草,就连几岁娃娃都手拿毛枪,有模有样的练着。
缅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缅国的兵力本就少,在加上缅王本就不愿打仗,基本上几年才招一次兵,身为一国之主,看着百姓安居乐业比什么都强。
可现在周边邻国要联合起来,攻打缅国,那缅国瞬间就会变的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不,这不是缅王想看到的,他要捍卫国土保卫他的子民。
那天,缅王招见雅欢,雅欢在缅王的执书殿里足足三个时辰才出来,雅欢脸色煞白,人也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奇格上前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紧紧跟在身后。
12
回到宫殿,雅欢跌坐在地,她是缅国公主,是父王手里的宝是王后的心头肉,父王说过要为她找个如意郎君,让她嫁的称心如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嫁与邻国,嫁一个她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为什么?
因为,她是公主啊,受缅国百姓爱戴的公主,只要她同意嫁过去,就能避免一场战争,保子民无恙,这是她的责任也是义务,谁让她是公主,只要她嫁过去,邻国就没理由发动战争,其他邻国也会按兵不动,空荡荡的外殿中,雅欢终是哭出声来。
邻国使者步步紧逼,非要缅王给出个结果,他们好回去复命,缅王只能尽量的拖延时间,想想他的女儿,他就迟迟下不去那个决心,雅欢的哭声质问声犹在耳边,难道,只有牺牲女儿,才能平息这场无中生有的战争吗?!
唉声叹气中,缅王一下子似乎老了许多,眉头紧锁一脸愁容,穆玄来到议事殿时,便看到这样的缅王。
穆玄是来辞行的,行程以当误数十日,离皇兄给的期限越来越近,在不启程其他国家就别想去了。
“不知王上有何愁事?”穆玄看着缅王,有些明知故问。
缅王舒展眉头,将事情娓娓道来,没有半分隐瞒,让雅欢和亲,穆玄心头一惊,都说病急乱投医,缅王走下宝座来到穆玄的面前,向他寻问可有办法,嫁女是下策并非缅王本意。
穆玄一笑“缅王真是说笑了,我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办法。”缅王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手慢慢松开,喃喃自语“是啊,你能有什么办法。”
穆玄沉默不语,突然,缅王在次来到他的面前,拽着他的衣袖“你带雅欢走吧,看的出来雅欢倾心与你,多日相处你对雅欢也是有意的吧。”缅王只看出雅欢的心意,确不知眼前这位的心思,话里有着不确定,眼底确燃起希望。
“这……”穆玄有些为难,雅欢美艳动人活泼开朗,要说穆玄没有半点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是……终身大事,岂能他自己说了算的。
最终,穆玄留下一句让我想想,就转身离开。
13
穆玄的决定是在几日后,看着皇兄派人送来到书信,穆玄起身朝殿外走去。
那日后雅欢就把她自己关在殿里,谁也不见,就连近身侍婢都被赶到殿外,穆玄去自然吃了闭门羹,先去找缅王。
来到议事殿,穆玄将信件放与袖中才走进去,站在殿中的穆玄将他的决定告与缅王,缅王激动不已,并命人去准备想在今晚就将她们送走,穆玄摇头眼底有着浅浅笑意,看的缅王有些不解。
当天晚上,边界传来消息,朝戈突然有异动,各个小国都紧张无比,以进入备战状态。
得到消息的缅王疑惑不解,这朝戈怎么突然……反应过来的缅王慢慢看向穆玄,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按着穆玄的想法,只要边界有异动,这些个小国便没心思搞分裂而是齐心协力对付朝戈,事态也确实朝着穆玄所想的方向发展。
朝戈在边界小动作不断,几番下来各个小国有点力不从心,自然无暇顾及其他,就连嚣张跋扈的使者也被邻国招回,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缅王大喜,设宴答谢。
当着众大臣的缅王主动提起穆玄和雅欢之事,起身的穆玄手举杯子“王上,你当真愿意让公主嫁一平民?”
缅王一愣,大笑“只要雅欢同意,我是一国之主,可我也是一位父亲,只要雅欢高兴,平民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呢。”
穆玄摇头“她是公主,就是嫁也的嫁王子什么的,这样才能匹配她公主的身份,嫁与我,难道王上就不怕成为其他国主的笑柄吗?”
笑容僵在嘴角“你,到底什么意思,娶还是不娶?”缅王厉声发问,脸也拉下来。
穆玄一笑“我对雅欢公主有意,倾慕伊人,心里自然是愿意娶她的,只是公主她……”
缅王细细瞧看,终是没想明穆玄这话是何意,甚至有些糊涂“你,你想说什么?”
穆玄放下杯子“王上相信我吗?”缅王点头,穆玄上前“那请王上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到时我会迎娶公主。”
待穆玄朝殿外走去后,缅王陷入沉思之中,想过他的身份不一般,确并没得的他的亲口承认,缅王心里有些不踏实,可既然同意了就在无反悔之说,这只能看雅欢的命数了。
三日后,穆玄他们一行人启程离开,缅王、雅欢前去相送,马儿越走越远,雅欢终是没忍住红着眼眶追上去,穆玄利索的从马上跳下来,跑过来的雅欢将他紧紧拥,眼泪流下来。
他说过他会回来娶她,会给她一份盛大的婚礼,会给她长长久久的安稳……她心里还是怕的,怕他一走不回,怕这三个月生出不知道变数。
穆玄还是走了,远远的影子变成一个小点,直到消失不见,雅欢握紧手里的玉佩,那是穆玄的贴身之物,从小跟到大的,亦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14
三个月后,穆玄、使者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踏入缅国境内,贵客前来缅王亲自迎接,和使者说话间缅王就看见坐在撵上的人,这一看不的了,那不是商人穆玄嘛。
缅王想过穆玄的身份,大臣之子将军之后,确独独没想过他竟然是王爷,这算是惊喜吗,不,只能说雅欢的命好。
三个月,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雅欢只是目光不移的看着他,一肚子的话堆到嘴边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中只留欢喜。
几日后,穆玄带着雅欢启程,同时缅王昭告四方雅欢公主嫁与朝戈,这样以来各个小国的探子会以最快的速度收到消息,而后的很多年缅国百姓都能过着安稳太平日子,不用受战争之苦。
大队人马回到朝戈塌入朝都以是一个月后,舟车劳顿在加上环境不适,雅欢身体有恙。
修整几日穆玄便带雅欢前往宫中,被传唤前,身着一身朝戈服饰的雅欢问“我穿这身好看吗?”眼里有着俏皮。
穆玄上前,握起她的手“好看。”真心诚意煞是动人。
皇帝亲赐婚期,皇后赏赐头冠宝钗,就连雅欢的嫁衣都是皇后御用之人,亲自制作。
在宫中用过膳,穆玄和雅欢离开宫中时以是晚上,晚上的朝都依然热无比,坐在马车里的雅欢挑着帘子往外看,便想下去走走。
穆玄握住她的手“人太多,等一会人少的地方,在下去。”放下帘子雅欢点头。
穆玄和雅欢的婚礼办的不是很盛大,这是雅欢的意思,一切从简正门踏入,有穆玄,婚礼盛不盛大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无论是赏还是赐,该有的待遇一点没少她的,足矣。
婚后的日子如同蜜罐的糖,甜的发腻,入秋时有好消息从王府府邸传出,王妃有喜可喜可贺。
自从雅欢有了身子,穆玄更是一刻不离的守着她,雅欢害喜害的厉害嘴里还没味道,穆玄只能心疼着急,每天吩咐后厨变着法子做吃食,让雅欢多吃些。
刚刚入冬,王府府邸在次传出消息,只不过这是一个坏消息,王妃小产幸命堪忧,王爷穆玄发了疯似的到处寻医问药,宫里的医者换了一个又一个,据说是身体受损钩出旧疾,身体每况日下,穆玄整天唉声叹气,愁容不散。
据说在半月后,王爷不知在哪里碰到一位高人,高人看过王妃便开了一副方子,王爷迫不及待的命人去煎,那高人在次告知,想要医好王妃还的有两副药引,不然……
那高人在朝都闲逛数日,第二味要引也终有了眉目,寻芳楼——站在门口的穆玄手背身后,抬头朝上看去。
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相信鬼神之说,高人以将路给他指明,做不做就看他自己的了,高人为了让他信服,特意带他夜探寻芳楼,找到那名女子,在高人的帮助下看透那女子胸腔下的心脏,是何等模样。
高人离开时,他还在犹豫,谁知这一犹豫就犹豫到现在,期间他无数次在深夜潜入寻芳楼,暗暗瞧看那女子,几千年才出一颗的八窍赤玉心,没想到会落在一只小妖的身上,罢了罢了,这也是她的命数……这是高人临行前留下的话。
雅欢的身体越来越差,发起病来被痛楚折磨的生不如死,穆玄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终于,在那日他踏入寻芳楼。
15
先是英雄救美后是情意暗生,在到娶她为妻,对穆玄来说这是一场戏,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瑕疵的戏,只是,这戏里的人谁入戏更深一些罢了。
偏殿院内的荷花香能洗去容月身上的妖气清除心里的污碎,八角亭能困住容月的原神,角上的铜铃一响日复一日容月的法力会慢慢散尽确不自知,按着高人临行前的交代,穆玄不动声色的做完这一切,接下来就是去城外三十里处的荒芜山,寻找不死血。
荒芜山——一个座神秘而又恐怖的山,常年被浓雾围绕,据说山中有凶兽和吃人的怪物,就连山下的百姓都不曾靠近过。
想上这荒芜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的先过热沼泽在穿过返雾林最后是一条河,据说这河是从冥界而来,从上往下看河的形状也非常奇特,里面的煞气就更不用说了。
能过去在平安归来的人寥寥无几,就是有幸过去,也不见得能活着回来,这也是山下百姓望而却步的重要原因。
穆玄出发那天,正是他和容月大喜之日,他看着躺在塌上的雅欢,一心只想去寻找不死血,现在立刻马上。
穆玄是独自一人前往荒芜山的,一弓一剑一马一人,踏踏的马蹄声出城消失在夜色中,数日归来,将九死一生得来的不死血安放妥当,他来的偏殿寻看容月。
每一次的相见每一次的温存,穆玄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戏,在无其他,真的在无其他吗?
入戏容易出戏难,情意绵绵两相好,直到容月身体有恙,穆玄动手的时机也到了,只是……他……他竟然下不去手,望着她回想过往种种,几次暗中拿起的刀子又收起,矛盾,纠结似乎要将他撕裂,从没有过的心情和痛楚。
那日,坐在踏旁的穆玄看着昏迷的雅欢,握起那只苍白的手放在脸颊上,轻轻抚着闭上眼睛时,有泪滑落翻滚而下,对不起,他在心里暗暗做着某些决定。
隔日,写好书信的穆玄向贴身侍卫交代完一些事情后,就前往偏殿,扑通一声身后的侍卫以跪在地上,手拿书信大呼“王爷,使不得……”
穆玄决定放容月走,来到偏殿的穆玄看着八角亭人就飞过去,转了一圈铜铃以被扯下握在手中,稳稳落地的穆玄朝殿内走去,雅欢,对不起,今生欠你的来世还,放心,我会和你一起走,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
踏入殿内的穆玄将铜铃放与衣内,深深吸口气他才睁眼朝内殿走去,容月,希望来世不要在相遇,你虽是妖确从无害人之心,挖心,我怎能下的去手。
也就是在那日,容月将话说破将事点明,自那天后穆玄在也没去过偏殿,在也没见过容月,不是不想见,他不知道该任何面对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穆玄见容月最后一面,是红姐来接容月之时,那时正值新春,整个朝都热闹的不像样子,容月是被小婵扶上马车的,落帘之时穆玄和容月的目光对上,消瘦的人面色苍白眼神无光,确艰难的扯着嘴角朝他一笑。
马车终是消失在人群中,穆玄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垂落的手以握成拳头,背影里平添几分从没有过的落寞。
结束吧,或许,这般是最好的!
几日后,小婵确突然回到王府府邸,守门人不让进,小婵说送东西,非常重要,一定要把东西亲手交给王爷,不然不会离开。
守门人拧不过她,只能放她进去,见的穆玄的小婵就哭出声来人也跪下,一次次捏紧手里的红木盒子,指甲泛红泪眼涟涟。
穆玄看着小婵手里的盒子,握在手里的笔一抖,僵着身体张着嘴确没发现半点声音,半响寻回声音的穆玄艰难的问出口“她,她怎么了?”
抱着盒子的小婵比刚刚哭的还要厉害,气息不稳整个人都颤抖不止,摸着盒子“主子,主子……走了。”
毛笔落地砚台被打翻,起身的穆玄望着小婵怀里的盒子,脚如重铅身僵不前,这荷花好看,这亭子也不错……她曾说。
这盒子里是什么不言而喻,坐在桌旁的他看着盒子,那是她的心,一颗鲜活甚至还在跳动的心脏,小婵说,回到寻芳楼后容月的身体一天不比一天,本以为回到寻芳楼慢慢的好起来,虽知确适得其反,医者没少看汤药没少吃,直到那日小婵亲眼看见容月将汤药倒掉,还释放灵力。
那晚,小婵、红姐亲眼看着容月亲手掏出那颗心,看着容月咽下最后一口气。
“主子说,不要辜负她的心,也不要辜负公主……”这是容月最后的话,也是小婵离开前留下的。
穆玄看着盒子呆了一夜,自言自语说说笑笑,笑着笑着终是哭出声来,抱着盒子跌跌撞撞朝殿外走去,发丝散落眼里布满血丝,看着很是骇人。
天渐渐泛亮,看见走出来的人侍卫们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穆玄扬脸看去,深深吸气哑着声音将人招来,把盒子一递“可以去给王妃煎药了。”侍卫一听在看看手里的东西,一刻都不敢耽误,前往南院找医者。
后记:雅欢好了,旧疾被除不说,就连小产时落下的病疾都以痊愈,面色红润身体看着比以前还要好上许多,只是,她和穆玄似乎在也回不到以前了,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有什么东西横在俩人之间,无法跨越。
穆玄一个人呆在偏殿的时间越来越长,荷花在次盛开亭子从建,穆玄站在亭内望看那一池开的正艳的荷花出神。
一次两次……七次八次……十五十六次……雅欢终于忍无可忍,和穆玄大吵一架,穆玄任由她发脾气,由她打由她骂,整个过程都是雅欢一个人,穆玄死气沉沉的看着她,眼里没有半点光毫无波澜。
堆坐在地的雅欢哭出声来,嘴里又苦又涩亦如她此时的心情,那么难过那么痛,确无人来医。
风雨欲来的夜晚,手执酒杯的穆玄将酒一饮而进,终是说出那句话“我们……合离吧。”落在桌上的手,狠狠捏着杯子,恨不得将杯子捏碎。
“合离……哈哈哈……”看着他的雅欢笑出声来,笑的渗人笑的癫狂,她来到他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
穆玄不去看她,雅欢扯着他一次次的重复出声“为什么……为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幽幽长夜和她自己那凄惨的哭声,在无其他。
雅欢走了,走的干脆绝决,身穿缅国服饰的雅欢上马车前,回看王府府邸,她可以回到缅国继续做她的公主,从此以后无论是朝戈还是穆玄都和她在无关系。
帘子落下那一刻,雅欢无声落泪,只要有我在,保你缅国无忧,不会让他国来犯,这是穆玄给她的承诺,也是最后一个。
池里的荷花开了谢,谢了开,雨天风凉秋日暖阳冬日雪落,坐在亭里的人始终没有变过。
四季轮回时光缓缓,他始终在等一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