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是隔离的最后一天。26日的核酸检测和血清检测结果早已经出来了。上午,工作组的人开始把点亮大家的西安健康码,一个个都绿了。
原以为到晚上七点隔离结束时,可以叫快递来收取我把给各地朋友家人捎带的东西。沟通之后,知道流程不是我以为的。就算到隔离结束时,我们仍然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也不能跟外人接触。正确的流程是:
第一步: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送上来快递单和包装盒;快递可以选择顺丰、圆通、德邦。我选了顺丰。
第二步: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好,用顺丰的APP填好快递单,付款方式选择“到付”
第三步:把包裹放在房间门口,酒店的人会拿走,交给快递公司。
下午,隔离群里开始通知离店流程。所有人,不管航班或车次多晚,必须在29日上午十点前离开酒店,乘统一安排的大巴前往机场或火车站。
立刻有人惨叫;“啊~~~~~我要在火车站等十个小时?!”
马上有人改签了新车次,并立即受到工作组批评,因为所有人的数据都已经上报,并跟目的沟通过了,这一改签,必然带来很多麻烦。
我心里想,有十个小时多好啊,可以把行李一寄存,偷偷溜进城逛逛西安。
我面临的苦恼是去机场的大巴只有凌晨四点、七点、十点三个选项,我的航班是九点的,酒店到机场车程约一个小时,所以我只能选四点那班。意思是凌晨三点就得起床。好不容易倒过来的时差这是要重新倒回去的节奏。
老家那边的流程仍然不清不楚。朋友安排了接机,我说,可能会被社区直接拉走,朋友说没关系,如果被社区接走,她就自己回去,万一社区不管,我就跟她走。
最操心莫过我的老爹。担心我进不了校园,间谍老爹先去家属区唯一开放的校门跟保安谈心套话,又到校园原来开放的另外几个校门走了一圈,打探个明白:“车辆出入都是自动抬杆的,外面的车也没人管,保安说就是按小时收费,少于十五分钟不收费。行人就更没人管了。原来北门和西北小门那附近啊,栏杆被人撕开了几个大洞,随意钻。”
我说:“老爹你可憋瞎操心了,我紫腚是被人押解回家的,没机会去钻你探明的狗洞。”
29日凌晨二点半,闹钟响了。洗澡更衣,收拾东西。把房间最后整理了一下,什么样进来,什么样出去。别说,我人生中住过的第一个“监狱”,还挺温馨美好。
三点二十左右,工作组通知下楼。我们这一车共有二十五人。每人领了简单的早餐(面包、苹果、酸奶),和至关重要的核酸检测报告和隔离解除证明,这两样,将是我未来一段时间在祖国流窜的护身符。
凌晨四点的西安,雾霾有些重,街灯和霓虹都十分恍惚,似乎迷蒙的睡眼。很遗憾与这座古都有缘无份,乘夜而来,踏月而走。
在机场候机大厅终于吃了一口牛肉肉夹馍,价钱很不一般,味道却很一般,显然不是正宗口味。聊胜于无。
飞机正点起飞。起飞前,填报了龙江健康码,换了个绿码。下飞机时,心里期待着前呼后拥的隆重接待和专车接送押送回家。万没想到,根本没人理我,刷了下健康码,我就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哎哟喂,哈尔滨的防疫管理这么友(随)好(便)吗?!
我站在出站口,感觉有些四顾茫然,再三打量,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最后确认,的确没有严阵以待的社区防疫人员。
一溜烟回到家,家里也没有收到社区的关怀。看来,我这就算是自由了?!有点儿不敢相信呢。这心理,还真有点儿失落。我怎么一下子变得不重要了呢?
到此,我跌宕的疫情回国之旅算是完美收官了。
谢谢各位朋友的陪伴,愿大家在这非常规的2020年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