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秋冬的记忆”联合征文活动“冬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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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老家的冬天是我最喜欢的,那是农闲之后的休整期,乡亲们在秋收后,种下春小麦,就会进入猫冬的生活状态。
乡村的清晨,在人们还在沉睡的时候,鸡窝里的公鸡“喔、喔、喔……”打破了宁静。鸡出窝,鸭出笼,猪叫圈,虫鸣和鸟叫就接踵而至,奏出一曲乡村交响乐。
村子很小,穿过村子有一条主路,一颗老槐树,就是孩子们的天堂。冬天的槐树叶子落得精光,那树枝奇形怪状像极了龙头,龙须。当冬日的暖阳出来,村中的人们聚在大槐树下听老人讲故事。
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过着简单却幸福的生活!
朴实的生活,简单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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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梦中,总会回到老家的院落,那院落如生命之根一样,我无论走出多久多远,心却在不经意间又回到那里,也许这就是潜意识中的与那片土地的联系。
老家的冬天是我最喜欢的,那是农闲之后的休整期,乡亲们在秋收后,种下春小麦,就会进入猫冬的生活状态。
乡村的清晨,总是那么宁静,还在人们沉睡的时候,鸡窝里的公鸡“喔、喔、喔……”的一声长鸣后,叫声就此起彼伏地从各家的院落里传出来,宁静就此打破,鸡出窝,鸭出笼,猪叫圈,虫鸣和鸟叫就接踵而至,奏出一曲乡村交响乐。
起床,应该说是起“炕”的勤劳的老人,在这宁静打破之前,天色还是墨蓝色的时候,就背着粪筐,走在大街上,走在乡间的土路上,寻找着牲口留下的粪便,用筐背回来,倒在院子的一个角落,再混合上每天烧火做饭的锅底灰,积累多了,也就成了天然的有机肥,在开春耕地的时候,就会先把这些肥料撒上。
这是原始耕种使用的最好的有机肥料,只是后来化肥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个传统。现在城市的人们,又从健康的角度,开始喜欢没有化肥,只用有机肥的蔬菜。
我们的村子很小,穿过村子有一条主路,路边就住着我的乡亲们。在这条路的中间,有一颗老槐树,这也是孩子们的天堂,爬上爬下,摘花捋叶,玩个痛快。我的村子名字中有一个槐字,我想就跟这棵树有关系吧。
大槐树是村中人的聚集地,特别像现在的小广场,村里的大事小情,都会在树下商讨解决,直到后来有了村支部,才转移了阵地。
冬天的槐树叶子落得精光,那树枝奇形怪状像极了龙头,龙须。当冬日的暖阳出来,村中的老人们陆陆续续地聚在大槐树周围,在向阳的墙头下坐着小马扎,老人们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闲聊着。你开他一句玩笑,他反击一下,时不时地就会传出一阵笑声。
小的时候,就觉得村子里的老人的称呼很有气势,也很有江湖气息,特别是爷爷辈的,比如“辉爷爷、奇爷爷、黑爷爷、白爷爷、慧爷爷、福爷爷、坤爷……”,爷爷辈的人读过私塾的人很多,他们的名字就更有些文化气息了,比如,我的爷爷尾字是珩,字楚玉,珩就是玉的意思,楚代表的是山西,那是我们姓氏祖上的源头所在。
父亲这辈,好像有数字来代替的就多了“九大爷、七叔的、五叔、四叔、三叔、二叔……”好像没有听过有八叔和六叔,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这代,就变成了“王狗、王猫、张三、张四、大军、二军、小蛋……” 这个称呼的由来,我到是问过父亲,父亲告诉我,过去医疗水平差,生下来的孩子成活率不高,所以,家长称是猫叫狗的是为了好养活。
炊烟袅袅,早饭做好了,说是早餐,其实已经是九点多了。老人们拎起小马扎,说笑着散去,回家吃早饭,早饭很简单,大多就是玉米面子粥,咸菜馒头。
上午,依然是晒太阳,侃大山,但多了一些年轻人,年轻人总会围着读过书的黑爷爷给大家讲讲故事,聊斋鬼故事,墙头记等一些伦理故事,这也是乡亲们知识来源的一个渠道——听故事。
年轻人一见到黑爷爷,就会喊:“黑爷爷再讲个故事呗!“
有时候黑爷爷会对年轻人说,哪有功夫讲什么故事,东边坑里的鱼都蹦出来了,大家都在那捡鱼呢。
年轻人撒腿就跑,但很快就回来了。周围的老人看年轻人回来了,就会哈哈大笑着。年轻人对黑爷爷说:“黑爷爷真会讲故事!”
黑爷爷咧嘴嘿嘿地笑着,“是你让讲个故事的啊!”
冬天对孩子来说也是天堂的世界,除了围在老人周围听故事,就是各种玩,打尜,跑圈,藏猫猫,就是撵狗逗猫,还有上树掏鸟。
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在大雪之后,在院子的枣树下扫出一片空地,撒一点小米粒,用一只小木棍支起一只筛子,然后用一根细长的绳子牵到屋里,等待着麻雀的入网。
我也扣过一次,落网了两只,却在抓住它的过程中犯了难,如何才能打开,鸟还飞不了。因为小时候看过一个日本的电影《栗色的小天使》,一个小孩子养了一只麻雀,然后他们成了好朋友,后来小孩要放麻雀回归自然,麻雀的难舍难分也让我羡慕不已,所以,就想有只麻雀可以做朋友,可当我把筛子掀开一角时,麻雀飞走了。
人们就这样猫了一个又一个冬天,一代一代人就是这样简单而悠闲地活着,虽然物质匮乏,信息闭塞,人们却依然充实地过着日子。
那无尽的欢乐随着物质丰富的现代社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的孩子沉浸在手机、平板、电脑的网络世界中,不知道与自然接触,不知道什么叫快乐的童年。现在的乡村已经没有了猫冬的生活,人们会农闲时外出打工,每天的生活变成了围绕着机器转,人也变成了挣钱挣钱挣钱的机器,一刻也停不下来,一停下来就会觉得损失了太多的经济……
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成家立业的年轻人逐渐地离开了家乡。
爷爷驾鹤西游,父亲也已经作古,我也离开那片土地,慢慢失去了与那片土地的联系。未来这片土地会有着怎样的故事,说不清了。但家乡的冬天留给我的记忆却一直如画面一样时时闪现出来,带给我温馨而幸福的回忆。
人们也许会从我的文字中感受到,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曾经过着简单却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