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献祭，青春与错季的花期擦肩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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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烨 编辑：苏敏 图：购于摄图网
我渴望一场天翻地覆的爱情，哪怕在你的眷恋中粉身碎骨，可我终究是那个孤寂的旅者。
1
新学期伊始，没有功课压头，大伙都闲着无聊，都在用手机聊天。
国庆放假结束后，我从凤凰古城看南长城归来，发现燕子又没在寝室里住了。留言给燕子：不让我去考察一下？其实我已经通过室友获悉：燕子跟人合租了。说是合租，其实就是处对象了，那男生是与我们仅一墙之隔的另一所综合性大学大四的学生。
我去了燕子的“新家”，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单人沙发，还有一个断了褪的旧书桌。燕子正忙于在书桌上用电炉做饭，见到我她很腼腆地笑了——
认识他是在一个校园歌手聚集的party上，他是个主音贝斯手。你知道，在这个圈里玩儿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儿玩世不恭、歇斯底里、自以为是时代青年救世主的倾向；其实，在更多的人眼里了，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疯子……但他很特别。
演出期间，他谁也不看，就那么专心低头摆弄那些琴弦；凌乱的长发束在脑后，脸色平和宁静，仿佛自己是端坐在湖边草地上，任凭面前偌大的湖面浪涌涛激，他自平淡而恬静。他始终不瞧任何人一眼，直到演出结束——
“我要认识他，这勇气来得很莫名。”
燕子一个人站在初冬的夜风里等着，等待那个贝斯手在酒吧的演出结束。终于，他出现在燕子的视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在出租车即将起动的那一瞬间，燕子也钻进车厢后座。路上他告诉燕子说自己也还是学生，只是业余时间玩玩儿音乐。
他说他家就在星城，“我父母不在这里住，现在是一个人住。”他的表情很矜持也很温和。
他果然一个人住，地方也果然很大。凌晨两点钟，燕子除去外衣钻进一张陌生但舒适的大床时，贝斯手还在忙着找一张什么CD，燕子说什么音乐都可以，我想睡了。
他把节奏调得很轻松，爬上床来一点一点地拥住她吻她，两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都想给对方最好的感觉……
2
他呢？我知道燕子还有一个保健品老板的故事。那男人45岁，与她爸爸同龄。
燕子来自屈原故里——汨罗，或许是汨罗江水滋养了她的艺术细胞，燕子从小就是一个能说会唱的女孩，换她自己的话说，她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出色的艺术家，但阴差阳错进了现在这所学校。
燕子在周末和星期日去保健食品公司做销售，尽管挣钱不多，但这工作令她心情舒畅。一个月的试用期结束后，燕子去公司领工资时，“老板”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扔给她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告诉燕子说这是她的工资，还说她工作认真，成绩突出，为公司创造了很好的效益，希望能请她吃晚饭以示谢意。
燕子很爽快地答应了。
宽敞空阔的米萝西餐厅里，舒缓浪漫的钢琴曲飘逸在每个角落。踩在松软的地毯上，燕子有点飘飘然。晚餐后没有送她回学校而是去了一个公寓。在那里，“老板”对她说，这个公寓是为她买的，只要她愿意跟他，以后她的一切他都包了，还会好好呵护她。
没有考虑，她同意了。
和“老板”在一起，燕子深深体会到有钱的好处。更让她享受的是那种成熟男人的味道，对人彬彬有礼，对她体贴周到，疼她又会哄她开心，和他在一起感觉不错。
燕子知道“老板”有家庭，也知道自己不爱她，但她乐意那种无忧无虑的优裕生活，喜欢那种被人疼的感觉。
但是，这段没有爱情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延续很久。由于一个小小的失误，她发现以往按时约会的“大姨妈”没来，虽没去买验孕试纸，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怀孕了！
燕子把消息告诉了“老板”，没想到他一脸尴尬，立即把脸色拉下来，用一种奇怪的语调问：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良久，“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对燕子说了两个字——做掉！燕子盯着他看了足足两分钟，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把钱甩在他的脸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选了一个星期五，我陪燕子去的医院。肖枚在寝室里躺了3天，大伙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谁也没有做声，实话说这种事大家已见多不怪了。
3
燕子和贝斯手很快就租住了一间小房子，虽然条件简陋，但很开心，毕竟开始的是自己的真爱。
再一次躺在乐手的怀抱，燕子鼓起所有的勇气，讲了一个已经过往的故事。
“我是个无药可救的女孩”，燕子的话开始语无伦次，“我没有钱，习惯过他提给我的生活。奢靡，放纵，……”
贝斯手心痛地拥着她，这一刻让她感到窒息，“你应该是快乐的，你应该过正常的生活。”
这是她在这个冬天听到的最温暖的一句话。燕子在他怀中如同一只负伤的小豹低声地哭泣，这一刻她的心里是安静的，而且是少有的舒畅。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燕子有点意外，而且深深的刺痛和切割了她的心——
燕子天亮后醒来，习惯性的去搂贝斯手却遭到冷冷的拒绝。“你也许不信，我其实像别人一样介意你的过去。而且，我信不过你这种逢场作戏的女人！”
天哪，这就是我“非他不嫁”、准备要跟他白头偕老的白马王子吗？想到昨天晚上还爬在自己身上放纵的他，一觉醒来就换了另一付面孔，一种莫大的伤悲笼罩在燕子心头，内心的悲凉透彻骨髓。
燕子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离开租住的房子时，燕子的眼泪在心里滚滚流了一路，表面却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平静。
4
日子平静的可怕，就如这江南阴冷苦寒的天气。
接连几天，燕子就这样呆坐在窗前，大家都知道燕子有心事。
“我们谁都无法改变命运加在我们身上的东西。”燕子回到学校，终于对一个在她心头闪现了很久念头做出了抉择。
燕子从敞开的窗户一跃而下——
宿舍五楼大大地的距离是她人生的最后旅程，清晨的凉风吹乱了她的短发，这一刻她竟然是快乐的，从未有过的轻松。她感受着飞翔的快乐，任身体如流星划过，就象她的名字一样成了一只轻盈的燕子，特别是在扑向大地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轻得没有一丝分量，一切都变得那样温暖……
啊——一声惊叫，继而一声闷响，整个宿舍楼都被惊醒了。一种恐惧感如电击般传遍我的全身，刚才，我睡觉睡得模模糊糊，感觉有人从我床前经过，绕到窗前，莫非……，
燕子，燕子！我突然尖叫。
几个正从窗口往下看的女生立即缩回头，到处张望，真的没看到燕子。整个寝室顿时砸开了锅，邻近寝室的女生穿着各式睡衣、拖鞋，也纷纷伸头探看究竟。燕子俯卧于地的姿势被从不同的角度放大……
5
四个月后，我们开始忙碌着毕业。穿着黑色学士服，头戴方型学士帽合影的人群，阳光下燃烧着青春灿烂的笑容，是否有人会想起，这里边，原本应该还有一张娇美的脸庞……
生命就是这样，就像花枯了，仍有新的会盛开，一切不会因为一朵花的枯萎而改变，新的花蕾会让人们忽略那枚颓败的生命。
岁月枯荣，荒原新绿。只是，你的青春在生命错季的花期里插肩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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