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这本书而言,爱既是一个对象问题,又是一个能力问题。木心有句话:性无能事小,爱无能事大。爱既一个能问题,能力,是可以通过学习和实践不断成长的。这是弗洛姆最想说的。他认为当前时代人们过度放大对象因素,我们真的每个人与生俱来就是爱的艺术家吗,在弗洛姆的逻辑里,我们每个人都是爱的学徒,成为爱的艺术家需要慢慢长路,这是一个非常就有人本主义精神的逻辑。对每个人都带有真意义上的关怀,让我们可以勇敢的面对爱,面对我们所承受的失败。
他把对爱的能力的进步定义为两个过程,掌握理论和进行实践。
我们为什么需要爱?
他给出的原因是爱是对人类生存问题的解答。什么是生存问题的解答。我的理解是你为何而活。借用一些宗教逻辑。原罪论的宗教会说,人为了赎罪而活,倾其一生做好事赎罪。站在心理学的历史上。弗洛伊德表述人的行为动力是性,人为此而活。阿德勒说是自卑。而弗洛姆说是孤独。就是亚当和夏娃脱离伊甸园之后的那种孤独。我们的所有行为都是在逃避孤独,对抗孤独,达到一种统一。在这场对抗中他终结了一下解决方式:
1、纵欲
此后一段时间内不会有强烈的孤独感,但渐渐地恐惧感又会上升,因此就必须重复这一仪式。
无论是酒放纵、毒品放纵是性放纵都是如此。
2、通过同一组人保持一致,通过同一组人的习惯、风格和看法保持一致来达到同其他人的结合
3、创造性劳动
4、爱
通过创造性的劳动达到的统一不是人与人之间的统一。通过纵欲达到的统一是暂时的。通过同一组人同一和适应这一组人达到的统一仅仅是一种假统一。对人类存在问题的真正的和全面的回答是要在爱中实现人与人之间的统一。
共生有机体结合的消极形式是服从—医学名词就是被虐癖,同共生有机体结合相对立的是成熟的爱情,那就是在保留自己完整性和独立性的条件下,也就是保持自己个性的条件下与他人合二为一。
这里作者讨论了一下的爱:父母与子女的爱,兄弟的爱,母爱,性爱,自爱,神爱。
这里我摘录一些作者对于爱情的理解:
什么是爱情?
爱情是一项“积极的活动”,运用人的蕴藏在内部的力量,不管是否达到外部的变化。斯宾诺莎精辟地解释了这个词的第二种意义。他把情绪分成积极的和消极的两种,分成“行动”和“狂热”。如果一个人是在积极的情绪支配下行动,他就是自由的,是情绪的主人。如果他是被一种消极的情绪所支配,那他就是受外力驱使者,是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动机的对象。这样,斯宾诺莎最终得出结论认为,美德和控制自己是一回事。妒忌、野心和每种形式的贪婪是热情和狂热;相反爱情是一种行动,是运用人的力量,这种力量只有在自由中才能得到发挥,而且永远不会是强制的产物。爱情是一种积极的,而不是消极的情绪。一般来说可以用另一个说法来表达,即爱情首先是给而不是得。有创造性的人对“给”的理解完全不同。他们认为“给”是力量的最高表现,恰恰是通过“给”,我才能体验我的力量,我的“富裕”,我的“活力”。体验到生命力的升华使我充满了欢乐。我感觉到自己生气勃勃,因而欣喜万分。“给”比“得”带来更多的愉快,这不是因为“给”是一种牺牲,而是因为通过“给”表现了我的生命力。
爱情的积极性除了有给的要素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基本要素。这些要素是所有爱的形式共有的,那就是:关心、责任心、尊重和了解。
软弱的人爱自己的主子,因为他靠主子为生;孩子爱自己的父母,因为他需要他们。只有当我爱那些与我个人利益无关的人时,我的爱情才开始发展。
然后是爱的实践:
行使任何一门艺术都需要有一些基本的东西,木匠艺术、医疗艺术和爱的艺术都是如此。首先要求有纪律。如果我没有纪律,我将会一事无成。如果我是凭一时的“兴致”去行事,这也许会成为使我感到愉快的一种嗜好,但我永远成不了大师。这里所指的纪律不是实践一门特殊艺术所要求的纪律(如每天要坚持练习几个小时),而是贯穿人的一生的纪律。也许有人会说,对当代人来说莫过于比学习纪律更容易的事了;难道当代人不是每天都要遵守劳动八小时的纪律吗?但实际情况是,在工作之外当代人很少能表现出一点自我纪律来。一旦他不工作,就十分懒散,无所事事—用一句好听的话来表达就是他想“轻松一下”。但恰恰是这种什么也不想干的愿望是对生活秩序做出的一种反响。正因为人们被迫每天八小时为别人的目标付出力气,以一种劳动节奏规定的方式工作,所以他就得反叛,而这种反叛就采取了无所作为的形式。另外他在反对权威的斗争中对每一种纪律都已抱有怀疑的态度,不管这种纪律是非理性的权威强加给自己的还是自己给自己规定的理性的纪律。但如果没有纪律,生活就会七零八散、混乱和没有集中。
集中是掌握艺术的一个必要条件,这一点是无须证明的了。每一个试图学会一门艺术的人都了解这一点。但是在我们这个社会集中比自我纪律还要罕见,我们的文化已经导致一种非集中的、分散的、史无前例的生活方式。人们往往同时干几件事:看书,听收音机,谈话,抽烟,吃饭和喝酒。人成为消费者,张开大嘴坐着,贪婪地吞下一切东西:画片,烧酒和知识。这种缺乏集中的现象特别表现在我们现在已经很难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大多数人已经不会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不说话,不抽烟,不看书和不喝酒。他们很快就会变得不安起来,他们一定要动嘴或者动手。(抽烟就是缺乏集中的一个症状,抽烟的人既动手、动嘴,也动眼睛和鼻子。)
第三个因素是耐心。学过艺术的人都知道要达到目的就必须要有耐心。想尽可能快地取得结果的人永远也学不会一门艺术。尽管如此,对现代人来说耐心同纪律和集中一样是难以做到的。我们整个工业系统提倡的恰恰是耐心的反面,那就是要快。我们所有的机器都是为了达到快的目的:汽车和飞机把我们很快地送到预定的地点—而且要越快越好。以一半的时间生产同样多的产品的机器要比旧的和运转慢的机器好一倍。当然这里有重要的经济原因,但是正如同许多其他的方面一样,这一点也体现了人的价值原是由经济价值所决定。对机器是好的东西必然对人也是好的—这听进来似乎合乎逻辑。现代人认为如果他不很快地处理事情,就会失去时间,可他并不知道他如何利用他由此赢得的时间—除了只会无聊地打发时间。
什么是信仰?难道信仰就一定是信仰上帝或者别的宗教教义?信仰是否同理智和理性的思考对立?信仰是不是只是一种无法证明的没有根底的知识呢?首先应该区别合理的信仰和非合理的信仰。我理解的非合理信仰是指服从一种非理性权威的信仰(信仰一个人或者一种理想)。与此相反,合理的信仰是扎根于自己思想或感情体验的一种坚定的信念。合理的信仰首先不是信仰什么东西,而是一种确认,这种确认是符合建筑在自己真实经历上的坚定的信念。信仰上全部人格的一个性格特点,而不是同某些被看作为对的思想内容有关的东西。合理的信仰牢牢扎根于创造性的智力和感情的积极活动。在理性的思考中,看起来似乎没有信仰的位置,但例题的信仰却是思考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譬如说科学家如何才会有新的发现呢?他难道仅仅进行一个又一个的试验,汇总一个又一个的事实,却对他想要的发现的东西没有一个设想吗?靠上述这种办法获得重大发现的例子是很少的。人在每一方面的奋斗都需要创造性的思考,而这一思考的过程都是以人们称之为“理性的灵感”为开端的—这种理性的灵感就是对过去所作的研究、批判的思考和观察的全面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