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高考倒计时-300天

重温那段难以忘怀的旧时光……

2011.8.11      周四      多云

        期待了一整天，晚上七点，我们从‘联盟’出发，在小赵老师的带领下，前往住在‘中间建筑’的X老师家去上课。

        X老师是清华交响乐队的指挥，据说他是每年艺术特长生‘清华冬令营’弦乐的主考官，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我的一个初中同学也认识他，经他的介绍我去年冬天的时候曾带梦去过他家一次，当时他说梦的音准很好，这在外地的孩子里是不多见的。那时，我同学就说如果想让孩子考清华的艺术特长生，要跟X老师搞好关系，他的地位很重要。梦成为‘艺术特长生联盟’学员后，小赵老师说他跟X老师也很熟，当年是他父亲把X老师从东北调到空政的。最初的培训计划里小赵老师就说要给梦安排X老师的课，没想到暑期培训快结束了，才在我的不断督促下，好不容易安排了一次。

        梦拉琴的时候，X老师很认真地倾听，拉完之后，他说梦拉琴总体来说很不错，但开头拉得‘太白’了，就是有点空洞，没有情感的表达。在X老师的指导和示范下，梦又拉了几遍，最后一遍，梦演奏的音乐表现力基本符合了X老师的要求。X老师说：“这孩子基本功不错，很聪明，也很机灵。”。X老师是交响乐队的指挥，他更多的是从音乐的感觉和表现力来指导的，拉琴技术方面没有做特别的指导，不过，他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一首曲子演奏的时候要有布局，节奏要强、弱相间，不要一味地强，因为都强就感觉不到强了，弱也是如此，一味的强和一味的弱，都会降低音乐的表现力和感染力。梦拉琴时的音乐表现力还不错，她拉‘丰收渔歌’时，赵老师就说梦拉得很美，但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是一首以激昂为主调的曲子，梦在演奏这首曲子的时候，乐曲强劲激昂方面表现得比较多，歌唱性比较少，这样听起来音乐的感染力就弱了一些。我觉得音乐是很难用演奏得好与不好来界定的，音乐演奏本身就是音乐再创作的过程，同一首曲子，不同的演奏家演奏风格会迥然不同，给人创造的音乐意境也会有很大的差异。记得当初中央音乐学院的刘老师给梦上课时就让梦用短弓演奏，强调音乐的歌唱性，后来跟着赵老师学琴后，赵老师让梦用长弓演奏，强调音乐的高亢激昂，现在X老师从指挥的角度指导孩子演奏，强调演奏时要有音乐的感染力。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吧，X老师的课就结束了，X老师对梦的评价是技术比较全面，音乐表现力弱了一些。这堂课的课时费5000元，真的好贵！

        下课后，小赵让我们先出来，他说要跟X指沟通一下。大概十分钟后，小赵出来了，他很兴奋，说X老师对梦印象不错，说“清华冬令营”的时候要力推梦，他说争取多上几节X老师的课，为明年初的“艺术特长生”考试打好人脉基础。我听了也很高兴，我一直都很怕那些所谓的黑幕，会把像梦这样的孩子潜规则掉，现在认识了他们这些‘圈里人’，感觉心里踏实了一些。如果梦能够成功签约清华，成为清华的艺术特长生，高考最少可以降60分录取，那么，清华对于梦来就不是遥不可及的。小赵老师和我的情绪都很好，小赵一路上谈了好多，关于梦拉琴的时候音乐能力的表达，关于以后给梦找‘国交’的刘XX上课等等。

        小赵一直送我们到北京西站，到站后，他让华和梦先下车，说要跟我谈谈梦以后上课的事。华和梦下车后，小赵对我说，他会全力地帮助梦的，但要保证‘清华冬令营’时签约降60分，肯定是要花钱的。说实话，小赵现在跟我谈的事情，我是有心理准备的，自己也曾在心里有过这样的期待。我并不想制造什么黑幕，我其实一直都怕梦被那些常被人们提及的黑幕伤害。通过这个暑期，我对北京甚至全国的艺术特长生群体有了大致的了解，在艺术特长生的群体里，梦无论在文化课成绩上，还是在拉琴水平上都算很好的，如果没有那些黑幕，我对梦是充满信心的。不过，今天既然小赵主动和我谈到这个问题，我想，如果费用我可以承受，给梦上个双保险也挺好的。我问小赵大概需要多少钱，他说，要准备30万，他说出这个数字很轻松，可是，我的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于是，我在心里默默地做了决定：这条路太贵了，我们走不起！所以，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想这些歪门邪道，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微笑着送走了小赵，然后向华和梦说了小赵跟我说的事情，同时也说了我的想法和决定。华听了义愤填膺，气愤地说：“这帮人可真黑！”，梦面无表情，没有说话，我心里忽然有一种难过，有一种揣测，梦虽然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心情不好，难道她希望家里拿出三十万给小赵和X老师，用这样的方式来实现她的梦想吗？以前只是听说，现实告诉我，那些传说都是真的，我无法评价拿到“清华冬令营”第一名的同学艺术特长水平好与不好，但要拿到这个第一名绝不仅仅因为那个同学的艺术特长水平高。梦，我不知道那一刻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成为任人宰割的肥肉，我们也不能把半辈子的积蓄就这么毕恭毕敬地送给这些人，而这件事情本身并不光彩。妈妈希望你在考试的时候，用自己实力说话，用你优秀的音乐感染力征服各路评委，而非用金钱来贿赂他们。

        现实给我们上了一课，让我们明白了许多。梦，只要你努力了，即便明年艺术特长生考试的时候，你没有拿到你所期待的名次，没有得到相应的高考录取优惠，妈妈也不会奇怪，更不会怪你，现在让我们打起精神，继续在我们既定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地走下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