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三)五分钟的路程,啬大夫走走停停,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就这速度,大冬天还弄出了一身汗,平常他讨厌来这里,不是小寡妇(他的后娘瘫痪在床)他来把脉,要不他早将这破窖洞忘得一干二净,可今天站在小寡妇邻居门边,他却不由得看了看那后娘的窗户,不知那老太太是否隔窗看见了自己。他全身汗淋淋的,仿佛走进盛夏割麦的田地里。他用余光盯着后娘的窗户,伸起鸡爪似的手敲了敲柳社社家的门。

“进来,我等你多时了,门未锁。”声音仿佛是从地窖里传出的老巫的呼唤,苍老而又鬼魅。啬大夫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抖索着迈进了地狱。“老嫂子,我给您陪不是了,您老人家大恩大德……”如果说刚才进门的回答是老巫的呼唤,那现在的声音绝对是魔鬼的奉承。“我又那么老吗,我是你嫂子,又不是你瘫娘,嗤嗤”柳社社老婆话说了个半截,却笑出了声,可那笑声却像响尾蛇钻草,毛骨损然。

“是,是,嫂子你很年轻,怎能跟隔壁该死的老太太相比,嫂子你有啥要求,尽管说,尽管说,兄弟除了投胎跟了母亲,啥都听嫂子的。”

“真听我的”“

“是,是”,

“外面下雪没,天很冷吧”

“是很冷,但没下雪”

“那你流的啥汗,该哆嗦吧”嗤嗤。

“没流汗,没流汗,是哈得气,进门化水了。”

“很冷吧,那就上炕来,脱掉你那身不御寒的皮,脱的一丝不挂。”

“这,这……”啬大夫气如游丝般的回答。

“不情愿,那你老婆咋在你老哥面前脱的那么痛快,抱得那么紧,要不咱就公事公办,我杀你婆娘几刀,我蹲大牢,你找机会给你老哥下点耗子药,让他掉几颗大牙,你我都冰清玉洁着”嗤嗤。

“别,别那样”啬大夫结巴着,却动手脱下自己的上衣。

那当一团冒着叟味的肥肉滚向啬大夫时,啬大夫倒轻松下来,这场无法用理陪,却要杀命的交易,用热炕解决了,窖洞做了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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