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女神节的一些话

今天女神节,心里的话要溢出喉咙,但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男女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对立的?只要你扔进一颗小石子儿,湖面就能激起千层浪。两性话题变得如此敏感,慎入。

曾有一位女性朋友在跟我抱怨她又强势又无能的老公时说:“我很想揍他,算了,我担心别人告我家暴。” 当我们的感情幻想被男性们现实的婚恋观、不忠贞的爱情观击碎时,当我们不再需要被男性养活、甚至还能养活男性时,当我们成为家里的维修工、育儿保姆、重劳力时,我们一方面是骄傲的,更自信了,走路都带风,但另一方面我们心里下起了大雨,那个撑伞的人去了哪儿呢?这是一种怎样的孤寂。

如神一般不可动摇的雄性文化正在慢慢坍塌。想起我的父亲,那是一个在家里绝对说一不二的人,传统的家长制作风,大事儿都是他做主,这也常常让我们敢怒不敢言。饭桌上如果我们谁不小心惹怒了他,他脸一沉,筷子就扔了过来。老哥更是不知道挨了他多少揍。但同时父亲又是一棵大树,我们是在大树下乘凉的人。

他努力工作,每每晋升多发了奖金都会毫不犹豫地交给母亲,再由她给他分配零花钱。他觉得男人就该比女人赚得多,你主内我主外,但是我支持你工作,尊重你的事业发展,你也是家里的一片天。

他抽最便宜的烟,喝最便宜的酒,只为了给家里多添置一样家具,让家里单一的菜肴多一样荤菜。

他是知识分子,读过很多书,一手狂草我常以为傲。

他烧得一手好菜,家里没有洗衣机时,全家四口人的衣服他全包了。

他年轻时英俊潇洒,写得好文章,喜欢他的女生很多,但是他感情专一。老妈说,虽然偶尔他也会当着她的面表扬个别他欣赏的女同事,但他是克制的,对自我是有管束力的,对母亲和家庭是有责任感的。

他很有情调,爱听音乐。那会儿还是听卡带的年代,他买了一盒俞丽娜的《梁祝》,会关掉家里所有的灯,让我们全家一起来欣赏,并在听完后给我和我哥讲解哪里是高潮部分,表述的是什么;当央视第一次转播《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时,他就让我和我哥必须坐下全程止语观看。

他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我读初中开始,他给我剪指甲,都会在小指甲上特意留出一点儿,修得特别好看,他说女孩子要留一点指甲。他还说,女生要特别注意,擦雪花膏的时候,法令纹和眼角要多擦一点,那里容易起皱纹。  我读高中时,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写信给父亲,他那会儿倒不专制了,通情达理得像一个朋友。他说:“小船才刚刚起锚,为什么要那么早靠岸呢?把喜欢放在心里吧!”

男人当如山!这是父亲给我们的性别教育。我似乎也一直依照着父亲的标准在找一个心目中的男人,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我看尽了懦弱、逃避、没有责任感的感情之后,渐渐地,我变成了一个男女混合体,我的柔软被我尘封进了只有父亲记忆的那一部分里。

现在许多人对我的评价是:“看着挺柔弱的,心里那么刚。”

我们已经不再做粉红色的公主梦了,仙度瑞拉不再是靠着王子来翻身成皇后了,影视剧里的美人也不是靠着英雄突出重围的。我们手持利剑,在战场上像男人一样杀伐决断,拼得你死我活,满脸杀气。我们本性中的娇嗔、柔软居然成了一种在男权社会迂回、缓和的手段。

有一天深夜刚要睡,打开朋友圈,我一个女同事发了一条:“在累了一天之后,此刻,我不愿意上楼,我很想像个男人一样在车里抽根烟静一静再回去。但是一想到孩子在哭,公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云端上的老公还在外面打牌喝酒,算了,我还是上去吧!”

“我曾以为生命中最糟糕的事就是孤独终老,其实不是,最糟糕的是与那些让你感到孤独的人一起终老。” 

                                    ——威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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