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唐诗三百首》（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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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三百首》第三十九至四十二首，李白的“子夜歌”四首。

【原文】

其一（春歌）：

秦地罗敷女，采桑绿水边。

素手青条上，红妆白日鲜。

蚕饥妾欲去，五马莫留连。

其二（夏歌）：

镜湖三百里，菡萏发荷花。

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

回舟不待月，归去越王家。

其三（秋歌）：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其四（冬歌）：

明朝驿使发，一夜絮征袍。

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

裁缝寄远道，几日到临洮？

【注释】

罗敷：古辞中秦氏女子。

五马莫留连：汉宫五马载车仪式。

镜湖：浙江绍兴东南境。

菡：未曾开放的荷花。

隘：满的意思。

归去越王家：西施被越王选取，不能再见。

驿使：古时用马传递文书的人。

絮：装棉的意思。

【译文】

春歌

秦地有位罗敷女，曾在绿水边采桑。

素手在青条上采来采去，在阳光下其红妆显得特别鲜艳。

她宛转地拒绝了太守的纠缠，说：蚕儿已饥，我该赶快回去了，太守大人，且莫在此耽搁您宝斑的时间了。

夏歌

镜湖之大有三百余里，到处都开满了欲放的苛花。

西施五月曾在此采莲，引得来观看的人挤满了若耶溪。

西施回家不到一个月，便被选进了宫中。

秋歌

长安城上一片明月，干家万户都传来阵阵的捣衣之声。

秋风吹不尽的是，思妇们对玉门关外的绵绵的思念之情。

何日才能扫平胡虑，夫君从此不再远征。

冬歌

明晨驿使就要出发，思妇们连夜为远征的丈夫赶制棉衣。

纤纤素手连抽针都冷得不行，更不说用那冰冷的剪刀来裁衣服了。

妾将裁制好的衣物寄向远方，几时才能到达边关临洮?

【赏析】

第一首写春，选用“绿素青红白”等字，设色非常艳丽。

第二首写夏，用的“隘”字，非常奇妙。隘本字的解释是两边有山的狭路，用在这里，是形容在若耶溪两旁看西施采莲的情形。

第三首写秋，用“玉关”“胡虏”等字，还是不脱边塞诗的作法，可和上面关山月一参看。

第四首写冬，其中“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两句，是承上“絮征袍”，却分作两层来写，上句比较浅，下句又深一层。

【作者意图】

第一首是子夜春歌，虽是咏的罗敷，却是诗人借来代表一般美丽的女子，拒绝贵显的引诱。第二首是子夜夏歌，也是以西施来代表一般美女，有“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之意。第三首是子夜秋歌，是写女子在秋夜思念远征丈夫的情绪。第四首是子夜冬歌，写女子在冬夜赶制征袍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