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哲先贤也是人,给你介绍一个鲜活有趣的孔老师 ---《论语:所有人的孔老师》 杨照


提起中国文化,绝大部分人想到的一定会是最有代表性的儒家文化。的确,儒家文化影响了中国几千年,可以说我们现在的生活,在很多地方依然彰显着儒家文化对我们的影响。而儒家文化第一人,无疑就是孔老夫子了。

在生活中,我们每个人几乎都可以随口就说出几句孔子的名言,比如“三人行,必有我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等等。

我们所熟悉的,都是孔子的学术成就。我们知道他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我们甚至也知道他是儒家哲学奠基人,我们尊称他为“孔老夫子”或“孔圣人”。但是如果让我们说说对孔子本人的印象,可能很多人就会觉得陌生又模糊了。

作为一个在千百年前,实实在在活过的人,孔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他是怎么样的性格?又有什么样的喜好?答案都在杨照的这本书《论语:所有人的孔老师》里。

首先,既然说孔子是所有人的老师,那他一定是位敢为天下先,勇于开创先河的人。的确,孔子和他的弟子们,可能是中国最早的师生关系。

在孔子和弟子们建立师生关系前,中国一直都是贵族教育,也就是前代贵族,把自己受过的训练,教给后代。这其实就是以血缘身份来确定一个人是否能够受到教育。出身不好的人,无论有多聪明,这辈子都注定与教育无缘。

但是孔子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的封建秩序,他提出了“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让更多人接受到了知识的恩惠,这些人也就成为了孔子的弟子。而孔子的弟子们,为孔子智慧的流传做出了很大的贡献---那就是《论语》。

孔老师之所以好为人师,广收弟子,是因为他胸怀大理想,他想用自己的知识思想为国家做出贡献。孔子的一生都差不多在学术思想推广之路上,虽然困难重重,但孔老师从未退缩,他是一位真正的勇者。

孔子把弟子们都培养成“时刻为各种政事准备着”的人才,带着他们周游列国。看到那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孔子就会举荐有相关能力的弟子。孔子和他的弟子们周游列国的生活,充满了危险。除了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带来的风险,还有更险恶的人为设置的危险。

春秋战国时期多国并存,各个国家都在为了各自的利益争斗不休。孔子和弟子们对有些国家有用,则必然会伤害到另一些国家的利益。所以,孔老师和他的弟子们在周游列国的旅途中历经许多人为故意造成的艰险。甚至一起经历过饥寒交迫,几乎全军覆没的危机。

孔子和弟子们不仅一起讨论学术,更是同生共死,这无疑让孔子师生间的关系紧密无比。

毫无疑问,孔子是一位相当优秀的老师。他那时教导弟子,就已经提倡教学相长和因材施教了。面对相同的问题,孔子对不同的人,可能也会有不同的回答。

比如子路和冉有前后都问过孔子同一个问题:“听到一个很好的主张,该不该立刻去做呢?”

孔子对子路说:“父亲和兄长都在呢,总要问一下他们的意见,怎么能听到就去做呢?”但孔子对冉有的态度却完全相反,告诉冉有:“对,听到就立刻实行。”因为子路行事鲁莽,应该有所抑制,而冉有遇事畏缩,应该积极鼓励。

由此可以看出,孔子并非是个古板严厉的老师,他其实是一个善于变通,懂得因材施教的人。

另外,孔子在面对原则性问题时,非常耿直。在日常生活中,一向温文尔雅的孔老师,也会偶尔暴躁,偶尔幽默。

比如在《论语·先进》第二十四章记载的季子然和孔子的一段对话。

季子然是掌握鲁国国政的人,他问孔子:“你的两个弟子子路和冉有,在为我工作,他们俩能算得上大臣吗?”孔子本就不喜欢季氏,听到他的话非常不高兴,甚至觉得自己被挑衅了,所以回答一点没客气:“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重要的事,原来是问子路和冉有啊。所谓大臣,指的是信守原则来服务国君,如果国君违背了原则,他就辞职不干了。子路和冉有哪算得上,他们不过是以本事来服务上级罢了。”

孔子之所以不喜欢季氏,是因为季氏是鲁国贵族,并不是国主,但他一直把持朝政大权,让百姓只知道季氏,却不知道国主,这无疑不是孔子认为的值得侍奉的人。所以季氏大概也知道孔子不喜欢自己,就特意问了他这样的问题,来试探孔子。

随后季氏又接着问:“既然子路、冉有都是这样的臣子,那应该会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了?”孔子听这话更生气了,直截了当地怼他:“他们虽然没有大臣那么有原则,但你要让他们杀父杀君,那他们也不会干。”

这些话对于平时跟人交流大部分时间都儒雅委婉的孔子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给人颜面了,因为这触碰了孔子的原则底线。不过可能也正因孔子的这种思想和态度,虽然各国君主都认可孔子的才华,却都不肯重用孔子。因为掌权人要的是没那么多原则,没那么大脾气的臣子,而不是一个“以道事君,不可则止”的才子。

这大概也是孔子一生仕途不顺的根本原因吧。

除此之外,孔子在生活中也会偶尔暴躁。

有一次孔子无意间听到了子路在弹瑟,就非常不爽,气哼哼地走到子路跟前说:“我门下怎么会有人弹这种破曲子呢?”意思是我教你的本领,可不是让你这样乱用的。

但这次孔子训子路,让路过的弟子听到了,这个弟子就在弟子圈传开了这件事,结果到最后,就成了老师骂师兄没资格当他的学生!这让子路在学弟们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所有人都不向原来那样尊敬子路了。

最后孔子听到了这件事,就站出来为子路说话:“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意思是说子路都已经进到客厅里来了,只不过还没到卧室而已!话外之音就是,子路已经很厉害很优秀了,所以我才用更高的标准要求他,而那些还没有进入客厅的人,你们凭什么不尊敬子路?

孔子在教学时,偶尔还会很幽默。

孔子有个徒弟,叫司马牛,这个人心浮气躁,口头反应特别快。所以孔子在教育他时,就会格外注意这点。比如,司马牛问孔子,到底什么是仁呢?孔子就慢吞吞地回答:“仁者,说话迟缓不锐利。”结果孔子话音还没落,司马牛就追问:“啊?说话不锐利就能算得上仁者了吗?”这时孔子看了他一眼,又慢悠悠地道:“你别小看这一点,你看看你,就知道做到这一点有多难了。”司马牛这下不说话了,有些局促的退了下去。

这可以算是一种特属于老师的幽默感。就好像我们在上学时,写作文总不注意标点符号,然后我们问老师该怎么才能写出好文章。老师说,你只要用好标点符号就够了。我们却疑惑用好标点符号就行了?老师这时候意味深长地说,标点符号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怎么能进行下一步呢?

除了幽默,孔子对待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非常真挚。

有一次孔子的弟子宰我告诉孔子说他认为父母离世,守丧一年就足够了,他觉得一年守丧时间自己可以心安。等宰我退出去之后,孔子叹了口气说,宰我这个人不仁,父母照顾了我们这么久,难道他小时候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三年的爱护吗?

从孔子的话可以看出,孔子对待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严谨而真挚的,所以他才这样生气和心痛宰我自以为是的想法。

孔子不仅如此要求别人,他自己在实践时,会更深刻。比如在《论语·述而》中有记载:“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

这是说孔子在亲人刚去世,或者还处在丧事中的人身边吃饭,从来都不会吃饱。这不仅仅是礼,更是孔子真情实感下的行动。因为别人亲人去世,难免哀痛悲戚,那你坐在他的身边,就会感染这种情绪,此时你还能照常吃饭吗?

孔子认为一个人的情感,应该真实、纯粹、彻底。

所以孔子无论是提倡的仁、礼,都是基于人本身的自然发展上的,并不是要我们压抑自己、压抑内心,而是要做一个真实的丰富的人。

孔子一向被誉为“圣之时者”,他比谁都更能认清时代的需求,可则进,不可则退,他的理论,也都是建立在切实可行的基础上的,相对于那些理想,可以说孔子更注重的是怎样在当下做好一切。

深入了解孔子和他的智慧时,我们都不得不感叹这位先贤的伟大。借用朱熹的一句话,那就是:“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

而且,无论是在政治,学问,还是在做人方面,孔子无疑都是万世之表。每一个接触到孔子的人,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由衷地拜服在孔子的智慧之下。

所以美国学者甘霖才会感叹:“孔子不独为一国之圣人,实为万国之圣人。”

怎么样,通过杨照的《论语:所有人的孔老师》这本书的解读,你是不是会对我们的孔老师有了更立体也更深刻的认知呢?孔子作为一名老师,他勇敢睿智,温文儒雅,知书达理,博学广闻。孔子作为一个人,他真挚深情,幽默可爱,偶尔暴躁,总是耿直,还是一位很有生活情趣的人。这样的孔老师,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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