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考日记】梦开始的地方

得知儿子考场的第一时间,我就上百度地图,看考场位置,看周边,自然看到了第二医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沧州,我学习了两年,自然有着特殊的感情。这里,留下了我青春的足迹,更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所以,这次来沧州,我早就计划好,一定去师专看看。师专虽然不在,二医院就是最好的路标。

儿子进了考场,我打开导航,一路向西,向着师专的方向走。一路上,感慨万千——

28年前,我如儿子的年纪,考进了师专。第一次离开家,心中有茫然,亦有小鸟出笼的欣喜。

开学不几天,导员找到我,说我的档案弄错了个数字,需要回县里更正,还好有燕子作伴。坐车回教育局,办好事,立即往回赶。下车后,天色已晚,我们按着印象走在大街上,想找公交车站坐车回学校。

结果,弄错了方向,越走越觉偏僻,越走越不对劲,路灯发出迷茫的光,我们的心里直发毛,只能不停的走,不停的走。

走了一会,却发现这个地方刚刚路过。怎么办?多想看到一个人问问路,又怕看到人知道我们迷路了,骗我们。

后来,终于在一个老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公交站,坐车回到了学校。

后来,我一两个星期就要到荣姑或芬姑家家吃饭,上午坐车去,下午走着回来。之所以走着,一部分是为了省下一元钱车费,另一部分是想欣赏沿途的景色。荣姑家在城东,我回到学校几乎要穿越整座城,但我乐此不疲。看着路上车水马龙和靓男美女,我对都市的生活很是向往。

师专和二医院仅一墙之隔,我幼时的玩伴华毕业后刚分配到那里做护士,我曾找过她一次,感觉她的舍友对刚毕业的华不甚友好,满脸傲气,就没再找过她。

两年的时光一晃而逝,毕业后去沧州除了学校培训,多是去中心医院,同学聚会过两次,也是在饭店,没人提起去师专看看。后来,听人说,师专和幼师合并成了师院;再后来,听说师院搬迁了。

对我很是照顾的芬姑几年前因病去世,我听说后已是一两年之后的事了,不胜伤感。

四年前,父亲因脑梗住院,顺便提起想把腿治好,我想起了华,拿着片子打车来到二医院,华领我去找专家看,专家告诉了我几种方案,我想先把脑梗治好,再解决腿的问题。

医院出来,我向师专的方向忘了又望,我想知道她现在的模样,但是想到在中心医院的父亲,还是没去成。

穿过十字路口,“第二人民医院”的招牌闪闪发光。我的眼里一阵发热。

三年前,父亲病情恶化,原本想去北京治疗,却因为找不到病床而搁浅。正焦虑万分,邻家弟弟给联系了二医院的同学,说是主治医师,业务不错,商量第二天转到二医院。可是,父亲当晚就危急,只能救护车转到了中心医院,第二天,父亲坚决放弃治疗回家,几天后辞世,成了我一生的痛。于是,再来沧州,多了几分伤感。

二医院工作的华已经是护士长,两年前却因一场车祸险些丧命,后来,只得被安置做点杂物。让人唏嘘之余,也有几分庆幸。

走过二医院,只见高楼林立,看上去是一个住宅小区,写着“师院小区”,这里原来是师专老师们的宿舍,青砖红瓦的那种。

紧挨着是另一个小区“儒苑”,而我印象中阔气的师院大门,高大的教学楼,富丽的宿舍楼全无半点踪迹。我看了又看,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马路的对过,一排排低矮的商铺也不见了,带之以企业的高楼。

一路走,一路望,一路想,走到了小区的尽头,前面是十字路口。

还需要前行吗?我问自己。我用摇头回答自己,我知道,前面,也是高楼。

于是,我围绕小区走了一遭,这小区真大啊,必是我的师专无疑了。城市都在变化,师专也是越变越好了。我这样想,心里也释然了。人和建筑,都属于社会的一份子,都要随着社会的洪流不断向前,重要的是,我在这里留下了青春,这里,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28年后,儿子也来这里追梦,我希望,这座城会带给儿子好运,让儿子在这里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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