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豪情志无疆——漫谈直升机救援的前世今生

作者|送飞君

当你遇险的时候,最渴盼的是什么?

是亲友的一笔汇款?是地下的满窖宝藏?还是……

对,是天空上传来雷霆万钧的引擎声,身着桔红色防护衣的拯救员挂在笔直的钢索下,伸出力拔山兮的大手,将你拉出苦厄……这,就是直升机救援的魅力。

然而,你又知道多少关于直升机救援背后的故事呢?

这还要从文艺复兴时代的意大利科学与艺术巨匠达·芬奇说起。

达·芬奇手稿中绘制的一种旋翼飞行器

达·芬奇在500多年前的一份手稿中提出了一个狂想:以压缩空气为动力,驱动人造翅膀旋转,通过旋转带来的升力,将人送上天空。这其实是竹蜻蜓原理的进一步深化。

随后的数个世纪里,人们一直没有放弃用旋翼完成飞翔的夙愿。那些实践者们,先后制造了手摇式、脚踏式的各种旋翼机器。当然,今天我们都知道,用这点动力是无法升空的。在发动机发明之前,人类不可能拥有足够的动力。不存在的起点莱特兄弟的首飞成功如同一声号角,向世界宣布——发动机已经成熟到足够驱动一架飞行器。直升机的研发由此进入了第一次热潮时期。1906年,一个模糊的时代。在这一年前后,至少有四位发明家正同时试图冲顶直升机的山峰。这其中包括后来的“直升机之父”伊戈尔·西科斯基、“欧洲飞机之父”杜蒙,法国最伟大的战斗机设计师布雷盖。但此时此刻,最接近发明直升机的是法国工程师保罗·科努(Paul Cornu)。1907年,科努完成了一架带有两个螺旋桨、酷似当代无人机的飞行器。

保罗·科努和他的“直升机”

这一年11月,科努的飞机成功飞离地面0.3米,持续20秒。科努的飞行算是成功了吗?就算成功,这架飞行器能算是直升机吗?无论如何,至少在西欧范围内,公认科努是第一个发明直升机的人。尾翼拯救直升机此后,长期再没有人能够在直升机领域取得进展。而同一时期,飞机却突飞猛进,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甚至已经可以胜任空战。直升机就这样完了吗?

而进入20世纪30年代之后,直升机在技术上出现了重大突破。

FW-61直升机

1936年,德国人福克·沃尔夫在对早期直升机进行多方面改进之后,制造出来一架FW-61直升机。

经过多次成功地进行飞行表演,该机创造了垂直飞行等多项世界纪录,从而成为了世界上第一架能够在空中盘旋的直升机。

双旋翼横列式FW-61直升机

1938年,他又制出来一架能控制飞行的双旋翼横列式FW-61直升机。

由德国姑娘汉纳赖奇驾驶,成功地从柏林飞到伦敦,震惊了航空界。

二战时期,直升机技术取得突飞猛进的进步。

美国沃特·西科斯基公司研制的一种2座轻型直升机R-4,这是世界上第1种投入批量生产的直升机,也是美国陆军航空兵、海军、海岸警卫队和英国空军、海军使用的第一种军用直升机。这种直升机二战期间便制造了几百架。在设计上,它的特性与皮塞克基的PV-2类似,同样是使用一个大型主旋翼和一个小型垂直尾翼(只是其中一个),所产生的导向力也与绝大多数现代直升机毫无差异。

二战时期的英军将士与带浮筒的YR-4B直升机

1944年4月,有史以来第一次直升机救援出现了。 一架西科尔斯基YR-4B直升机由美国陆军少尉Carter Harman驾驶,成功实施了3名英军伤病员的空运后送。

21世纪的救援直升机座舱

战后,直升机救援又有了长足进步。这一阶段发展的突出特点有两个:一是加强了对直升机构型本身的改装,如:20世纪60年代,英国研制的“S-61”型直升机,舱内有现代导航、雷达、定位和测高计等装置,美国的Bell UH-1直升机配备了机上使用的抽屉式担架和充气担架,还在机上装备了氧气面罩、床头灯、个人污物袋、叫人铃、警灯、给氧和抽吸设备。有的还专门安装了伤病员专用供氧系统和伤病员个人供氧设备,有的设置了卫生员室、隔离室,有的设立了医务工作区,在那里装配了舱内灯光和各种医疗操作开关、阀门等。二是机上卫生装备向制式化标准化方向发展。1970年代,美国军事空运司令部与战术空军司令部研制了几种制式战术和战略医疗箱,确定了整套医疗卫生装备标准,并列入了战备库存清单。西班牙陆、海、空三军统一了担架规格,大大方便了伤病员的上下机。这一阶段,通过直升机等的使用,伤病员的后送等待时间已经降到了1小时以内,伤死率降至1%。进入20世纪80~90年代以后,伤病员救护直升机在原有的基础上得到更进一步发展,体系日臻完善。

受直升机救援在军事应用方面经验日臻成熟的影响,民用直升机救援市场也日益扩大。

1952年瑞士推出了全球第一个高山直升机救援服务。

1970年德国使用BO105直升机在德国慕尼黑为克里斯托夫一世展开了第一次直升机紧急医疗服务。

1972年,美国科罗拉多第一次在直升机紧急医疗服务(HEMS)的基础上,执行了为挽救生命的航空飞行任务,被称之为“Flight ForLife”。

1984年德国第一架BK117直升机在慕尼黑开展直升机紧急医疗服务。

1996年德国第一架EC135直升机被德国ADAC公司替代BO105直升机,用于执行HEMS任务。

据psmarketresearch统计,2016年全球直升机市场价值253亿美元,预计到2023年将达到318亿美元,2017年至2023年的复合年增长率为3.4%。

预计在预测期内,拉丁美洲(LATAM)直升机市场将出现最快的增长,这主要是因为该地区国家对民用直升机的商业和紧急医疗用途的需求不断增加,此外,执法部门的使用也日益增多。

而在中国,直升机救援从20世纪90年代引进中国后,目前发展态势亦是方兴未艾——海事、公安、卫健部门建立了直升机救援的“国家队”,PICC、金汇通航作为商业直升机救援主体,业务也在迅速增长中。直升机救援的优势在于,直升机只需机身1.5倍大的场地即可降落。像学校操场、公共绿地、广场、高速公路服务站、楼顶停机坪等空旷地区都可降停。根据中国主流救援直升机型AW119的长度测算,降落场地直径约为35米即可满足要求。如果患者所处位置不能降落,直升机将就近寻找起降点。此外,作为航空应急救援核心装备的直升机,能快速到达水、陆路不可通达的作业现场,实施搜索救援、物资运送、空中指挥等工作,是世界上许多国家普遍采用的最有效的应急救援手段。

截止2019年10月,可用于应急救援的民用直升机有300余架规模,市场需求潜力大。随着国家应急救援建设的推进,中国直升机的引进数量由2010年前每年不足10架增长至目前每年过百架,国产民用直升机数量近些年也增加了数倍。当前,我国加大通航产业发展基础投入,描绘2035交通强国蓝图,这些为民用航空器发展带来了有力的政策支持。

PICC救援直升机

伴着直升机救援在中国的迅速开展,直升机救援费用也在逐步走向合理化:从2012年时的“空中120”每小时10余万元降低到了2018年的每小时4万元,日后降低到数千元人民币也是可以想见的事。此外,PICC还表示,呼叫者如果该公司的客户,有购买过PICC的商业保险,还可以缴纳更少的费用享受直升机医疗服务。

山东枣庄山亭应急救援直升机停机坪

与此同时,中国救援直升机市场规模稳步扩大也离不开各地近年来广泛兴建直升机停机坪,例如业内唯一一家挂牌广东股权交易中心的广州送飞实业集团(代码:892263)就在两年内先后兴建了山东枣庄山亭应急救援直升机停机坪、枣庄峄城应急救援直升机停机坪、枣庄矿业集团总医院 救援直升机停机坪、阜阳市人民医院救援直升机停机坪等工程,从而为当地直升机救援事业提供了坚实的硬件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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