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16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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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第三帝国的到来》第一章第一节,第二节讲

德国孕育了贝多芬,俄国孕育了托尔斯泰,意大利孕育了威尔第,西班牙孕育了塞万提斯,而这几个国家在 20 世纪都经历了残暴的独裁统治,两者之间毫无关联。拥有数世纪高度文明的社会坠入政治野蛮主义,并不比文化成就乏善可陈的社会的堕落更令人费解;文化与政治根本不是以如此简单和直接的方式相互作用的。

尽管思想确实自有其力量,但不管如何迂回,那力量总是受到社会环境和政治环境的制约,这一点往往被那些笼统地谈论“德意志性格”或“德意志心灵”的历史学家所遗忘。

极权主义更适合被用来描述而不是解释,也许它更有助于我们理解 20 世纪的独裁政权在上台后是如何运作的,而不是解释独裁政权是如何上台的。

纳粹主义虽然远不是德国历史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结果,然而它的成功确实得益于特别符合德国人天性的政治传统、意识形态传统以及发展方式。这些传统也许追溯不到马丁 · 路德那么远,但肯定可以溯源到德国历史在 19 世纪的发展方式,尤其可以溯源到 1871 年俾斯麦领导德国实现统一的过程。

我们发现,德国历史上第一个可能真正与 1933 年第三帝国的登场直接相关的时刻,正是 1871 年德意志帝国的建立,而不是久远的宗教改革中的宗教文化和等级制度,也不是 18 世纪的“开明专制”

俾斯麦知道,他无法强行把局势变成他想要的样子,用他所喜欢的另一个比喻来说就是,政治的艺术在于引领国家之船行驶在时间之河。

政府各部大臣,包括由俾斯麦设立,并由他任职约 20 年的文官政府最高首脑“帝国宰相”,均属于公务员,而不是为党派服务的政客,并且其效忠的对象是皇帝,而不是人民或者国会议员。国会的影响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增强,尽管增幅不是很大。伟大的革命家、思想家卡尔 · 马克思( Karl Marx )描述俾斯麦帝国时略带夸张、用词晦涩,但他捕捉到了其许多内在的矛盾:“以议会形式粉饰门面、混杂着封建残余、已经受到资产阶级影响、按官僚制度组织起来的军事专制制度。

留在德国公共记忆里的,是俾斯麦于 1860 年代发动的几场革命性战争,而不是他为了让德意志帝国站稳脚跟,在随后 20 年里极力维持欧洲和平的努力。

社会民主党决定尽其所能始终在法律许可范围内活动,不给常常威胁要恢复取缔令的官方提供任何口实。据说列宁曾经以他罕有的、一闪而逝的幽默口吻评论道,德国社会民主党人永远不可能在德国发动一场成功的革命,因为他们去袭击火车站时,首先会秩序井然地排队购买站台票。

放眼德国和欧洲以外的广阔世界时,俾斯麦之后的历任帝国宰相都将本国视为逊于英国和法国的二流国家,因为英法两国均拥有分布在全球各地的大片海外帝国。作为海外殖民的迟到者,德国只能拣拾那些占得先机的欧洲殖民列强留下的残羹剩饭。

到 1914 年之前,资产阶级的价值观、习惯和行为模式已赢得上流社会和中产阶级的认同,但却遭到越来越自负的产业工人阶级的抵制,这些产业工人已在社会民主党发动的大规模劳工运动中被组织起来。不同于其他欧洲国家,德意志民族国家的建立时间,不是在工业革命之前,而是在工业革命的巅峰期;德意志帝国不是建基于单一国家之上,而是由许多不同邦国组成的邦联,各邦国中的德意志公民主要因为共同的语言、文化和民族而维系在一起。

美国的铁路投资失败所引发的一场全球性经济萧条,在德国造成了大量破产和企业倒闭,小企业和小作坊受到的打击尤为严重。那些损失惨重的人并不明白,破坏其生计的是更大范围的力量,于是轻信了天主教和保守派记者的说法,认为犹太金融家是罪魁祸首。

已经有人开始认真地尝试将极端民族主义、反犹主义以及对传统的反叛整合成一个新的综合体,并赋予其某种组织形式。早在一战之前,各种激进思想激荡而成的政治漩涡就已经强力旋转起来,纳粹主义终将从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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