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春天早晨，八十五岁的老奶奶精神矍铄，在阳光下，蹲在狗笼旁边，给她的五只小鸡喂食，前面是她的一小片菜园，脚边睡着她的小黄狗。
后面大树下，五十八岁的儿子在吹萨克斯，他的前面的小小桌台上摆着iPad伴奏和麦克风。咦，怎么好久没看他家媳妇和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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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美丽小学分来了一个女老师，陈小洁。她身高1.65米，人漂亮，苗条，她鼻子时时喜欢“嗯，嗯"，穿着朴实，不爱和人打招呼，教数学教的很好，对学生要求严格。
苏老师看着这丫头小声对王校长说:“玉梅，我给你儿子黄俊做媒，就介绍这丫头吧？"王校长说:“我看得上，我儿子看不看得上？你先去了解下她的情况，我回头和儿子说说。
陈小洁出生农村，父母种田，有哥哥姐姐弟弟，她排行老三，家里很穷。她当时考取大学没钱读，后来就在村小学当民办老师，她靠自学考取了公办老师才调到美丽小学。
“这门不当户不对，不行。”王校长的老公坚决不同意。王校长就说:“穷人家的孩子会当家，也好相处，跟儿子还蛮般配，儿子都二十九岁了，要成家了，让儿子先试着交往看。"
陈小洁换了一身自认为得体的衣服，上身是白色的圆领棉质短袖衫，下身黑色的化纤萝卜裤。脚穿平底黑色凉鞋。关上门，把单把钥匙挂在胸前，习惯性，鼻子"嗯一嗯一"两长声。然后几大步朝苏老师家走去。
苏老师把她迎进门。她看到单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和她穿同色系的小伙，国字型的脸，浓眉大眼，正打量着她，马上又站了起来对她说:“你好，请坐。"她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时苏老师说:“罗俊，陈小洁我朝你们一看还很有缘分，你们今天穿的是情侣装，女的漂亮，男的潇洒，天生般配。我只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交往好坏靠你们自己。"
接下来除了他邀她看电影，她也主动邀他到学校一起打羽毛球，乒乓球。两人关系近了很多。
一个晚上，他们打完羽毛球，坐在旁边亭子里聊天。忽然一个人歌声飘来，陈小洁忍不住，跟着唱起来。她美妙的歌喉一下俘获了罗俊。
她相信她再也不会受穷，她从小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有固定的工作，也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再也不会有人嘲笑她穷了。
在半年后罗俊提出结婚，是因为陈小洁怀孕了。王校长把老黄单位分的干部楼房给他们做婚房，两老就住单位给儿子分的小户里。
结婚的家俱，电器，床上铺盖都是王校长买的。陈小洁说:“我妈说用扯梗棉给我弹几床絮。"
老黄听着不爽大声说:"扯梗棉弹絮什么用，当垃圾都没人要。要你妈，买钱去，不弹了，结婚什么东西也不要你家买。"
她说:“乡下都是弹的扯梗棉。好棉花卖钱。”黄经理说:“谁说的？是你妈舍不得，嫁姑娘都是用好的。"她感觉到黄经理嫌她家穷。
“娶她，我家一串鞭也没放。我内心里瞧不起她，不是嫌她穷，是嫌她不自尊，挺着肚子结婚，在亲戚朋友面前，丟了老黄和我的脸。
老黄说从我们家起，单位开始禁鞭。"结婚后王校长对苏老师说，当然也传到陈小洁耳里了。
严禁放鞭因她起变厂规。她认为这是有钱人对穷人的侮辱，不是未婚先孕的原因。她恨这样的婆家，她也恨娘家穷。
她发誓她一定要让自己变成有钱人，只有把自己变得有钱，在这个家才有地位，有尊严，以后儿子也不受人气。
结婚三个月生了个儿子，一家人喜不自胜，老黄给孙子取名"盼盼"。王校长对她未婚先孕的不满也似乎放下了。
人都老了，就盼个孙子。王校长早到了退休年龄，因为挂职一直没办，有孙子了，她第二天就办了退休手续，专门在家照顾这宝贝孙孑。
陈小洁除了给孩子喂奶，上班，家里什么事也没做过。黄俊还有时做做饭，洗衣服，收拾家里。
黄经理虽没说，但对陈小洁的不满从他眼神里看得出来。陈小洁只当不知道。因为她太累了，她除了上课，还要学生补课。
屋里的所有开支全是王校长和黄经理的。家里过年过节来客了也是黄俊端茶递烟，她像没人一样，也从来不和人打招呼。因为她怕不懂富人的待客之道。
一天陈小洁的父亲住院了，他弟弟到学校告诉她，家里没钱了，找她借五百元钱。她马上跑回家，只有老黄在家，王校长送孙子上学，顺路去买菜了。
她对老黄说:“爸爸给我五百元钱，我有急事。"老黄说:"我一分钱也没有，全在他奶奶手里。"陈小洁烦着说:"你怎么一点用都没有？不去死。"老黄气得脸色发紫，心脏病发了。
她想:"你也有没钱的时候，没钱就没用，不中听的话，你也会生气。"
钱没要着，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这时正好王校长回来了，就问怎么回事？老黄就说了。
王校长说:“他怎么没用，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我了。你们每天吃的喝的用的都他的，你们没用过一分钱。你说话这么没知识，没家教。"
她说:"我们两人的工资全存起了。我表姐的公公婆婆都每个月把工资交给她了的。"
王校长说:“噢，原来你想当家，要我和老头子的工资交给你，你别做梦了，我们不是你表姐的公公婆婆。我们供你们生活就不错了，没钱给你。"
这次以后，她赌气不来王校长家吃饭了，把孩子也接回去了。老王儿子那几天恰好出差去了。
过了两天陈小洁敲王校长门说:"你孙子自杀了。"王校长一听差点昏倒，老头直接就心脏复发了。
她才补一句:"可能还没死。”王校长哭得死去活来，颤抖着到她家里。原来是孙子不吃她做的饭，关在房间不开门。
于是王校长又把孙子接回来了，她也跟着来吃饭。她炒菜油舍不得放，生姜祘子都不放。
2
孩子读初中去了，学校组织春游，孩子找陈小洁要五十元钱，她说:"要钱做什么？我给你带一大瓶奶奶烧的茶，外面乱东西吃了要不得。还给你五元钱。"
"结果呢，同学吃东西他看着，同学买风筝他买不起，班上有一个父母离异的学生也和他一样只有五元钱，于是两人同病相怜成了好朋友。
2O12年初二的下学期一个星期日，那离异的孩子说:“我爸又要结婚了，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打工。今天奶奶给了我给三十元钱，一个月的小用。我想拿着三十元出门。"于是两人搭车走了。
爷爷奶奶急得说到处找。陈小洁怎说:"他跑不远，我一天只给他一元的小用钱，他就是全攒起一个月也只有三十元。他出去总要吃东西"
爷爷奶奶听了会心疼死，现在的小孩哪有一天只给小孩一元钱的，一元钱能办什么？他们家比一般家庭要好啊，孩子是不是被她逼出去的?
果然当天就在县城一个理发店把孩子找回来了，两个孩子在理发店当学徒。王校长和老头才问孙孑平时她妈平时怎么管他的。
孙子说:“每次买超市打折的饮料，糕点给他吃。衣服，鞋子门店甩货她就去买。作业字没写好，就把他本子撕了，作业错一题打一下手板。"
初中高中王校长和老头一直管孙子，考上了大学才放手。其间高中租房子陪读，以及孙子的吃，穿，小用全是他们负担。
2016年孙子考大学了，爷爷奶奶给她一万元钱，要她给孙子买手机，电脑。她却只给他买了一个手机，电脑舍不得买。
她说:“在学校以读书为主，哪有时间看电脑，玩电脑玩上瘾耽误学习，其实手机都不应该买，大学有公用电话，玩手机也误学习。”
孩子说:"別的同学都买了，你就是舍不得钱。"
2017年5月，陈小洁接到孩子大学校长电话说;“黄盼盼被开除了，要家长去学校接孩子。"她问为什么？
原来孩子他看别人玩电脑，他就到网吧玩，就和网吧的丫头好上了，丫头看他缺钱，经常搭救他。
这样成绩下滑，还晚上彻夜不回寝。老师发现后，严历批评了几次，屡教不改。
后来女孩怀孕了，造成影响极不好，校方勒令退学。这时她慌了和黄俊一起找校长，恳求保留学籍，校长最后责令其留级一年回家教育。
回到家里，她说孩子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她都买回家，不许孩子出门，在家反省，好好复习大学的课程，手机也收了。
王校长知道后有时过来和孙孑聊一会天，这么优秀的孙子做出这种事，心里希望就像破灭了一样，灰心难受。
听说是因为陈小洁没给孙子买电脑造成的，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黄俊下岗后一直到在外面打工，他又出去了。儿子白天一个人在家，陈小洁上班。
渐渐陈小洁发觉孩子变了，她在浴室里洗澡，孩子在门缝瞄她洗澡，等她洗了出来孩子又装做若无其事。
孩子要陈小洁把手机给他，她说:"一天到晚在家里要什么手机，手机要充话费，不是浪费钱，你要跟谁打电话，跟你爸打电话用我手机。"
孩子说:“你一直都节约钱，什么也舍不得，电视机坏了你也舍不得买，电脑你舍不得给我买，现在大学生哪个没有电脑？我都是你害的。"
她说:“我钱都不是给你攒起来，以后你要结婚，你要买房子。你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把书读好。"
孩子说:“我总耍调节下脑筋吧。"她说:“家里你爸的哑铃你去练，增加体魄，锻炼身体。我不在家时，你可到奶奶家里去玩。"
孩子说;"我不去，人家看见了都好奇我怎么在家里。妈妈，求求你，手机给我吧，你舍不得钱我找奶奶给我交费。"
她说:"奶奶的钱还不是这家里的钱，以后还不是全给你。你不学好，天天是不是还瞄我洗澡?再发现你瞄，我打死你。不讲了，搞学习去。"
几天后陈小洁在浴室里洗澡，他终于一脚把门踹开了，把她按在了地下。还是她剽悍，没被儿子强暴。她狠狠甩了儿子两耳光。
儿子？口里一直胡言乱语，说高中时有哪个同学哪个老师爱他，大学里好多女同学爱他，他要出去找他们。
马上她穿好衣服去找王校长，同时给他父亲打电话。
第二天一家人到医院检查，孩孑得了轻微神经病，要开导他，要有人专门守护他。王校长成了他的守护者，心里咨询师，开始有好转。
突然一天他爬到凉台的窗户口站着，他说:“奶奶，我想飞。"他用双臂做飞的状态，这下把王校长会吓死。从此以后把门窗关好，不让他靠近。
过了几天，下午六点钟，小洁去买蚊香，王校长上卫生间小便，一时疏忽，他从凉台飞下去了。楼下的晒衣杆拦了他一下。
王校长一出来，发现凉台窗户大开，不见孙子，只听到“嘭”一声响，接着楼下喊:“有人跳楼了!"
她下意思打开门扶着楼梯栏，连滚带爬直奔楼下，边哭边喊:“哎呀，我的孙子，哎呀我的孙子，这怎么得了啊，你为什要做傻事…”
只见孙子面朝上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脚在流血，她趴在孙子身边，边摸孙子脸，边哭喊:“盼盼，盼盼。你哪不舒服？”
盼盼睁开眼看着奶奶说:“奶奶，我终于飞下来了，你不哭，我一点也不疼，我终于飞出来了，我终于飞出来了"。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已有一堆人围着，有人说已打急救车，有人说快找给他爸妈打电话。奶奶哭着喊:“盼盼，盼盼，你要坚持住。”无人回答。
同时隔壁奶奶捏着冒着血的那只脚自言自语;“孩子，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母亲拿着蚊香哭着跑来，急救车这时也来了，王校长昏倒在地下。
还好只是右腿骨折了，右脚裂伤，脑部没问题。
黄俊的一个神经科的同学来看孩子，通过和孩子交谈，发现孩子神经没问题，思路清晰。
他说:“孩子是想和外界交往，又无法跟外界交往，这些过激的行为都是他的抗议发泄。一个人学习是一个枯燥无味的事，你把孩子带去旅游一趟。
电脑手机这是现在大学生必备的。大学里老师的作业多半都是发到电脑上。有时要用电脑查资料。平时你要多和他沟通就好了。“
黄俊一直都放心把孩子交给她管，因为她是老师，他以为老师管孩子没有错。这次他彻底不相信她了。
孩子在他的开导下终于好了，也顺利地回到大学。
陈小洁始终不认为她的错。她说:“她都是为他好。孩子自己不听话。节约点有什么不好啊？我们年青时有电脑手机吗？"
黄俊说:“你这种人只能一个人过，否则把我们都要逼死。时代变了，你一个人去节约。我和孩子过。”
3
黄俊在打工附近租了个屋，孩子放假王校长就到他那看孙子，过春节三人在那过，电话也不给家里打一个。
陈小洁彻底被一家人孤立了。好在她有工作，也够坚强。
2018年，陈小洁退休了。她想去找丈夫和孩子她:“没丈夫和孩子的家哪像个家？"，马上心里有个声音说:“不，我不去，我没有错，是孩子不听话。"
她要想办法把他们请回来，一个念头，要钱。突然她给黄俊打电话:“你这几年没交给我一分一钱，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外遇了？你回来，我们离婚。"
王校长和儿子恨不得马上把她赶出去，但为了孙子有个完整的家，他们忍了。
她又扬言说:“我多的是钱，我在家里包了两个男人。只耍你把钱交给我就不离婚。"
王校长对儿子说;“她退休费也有四五千，她还要钱，她这种女人谁要？他这是故意侮辱你，孙子也没脸面啊？你还是年底回来吧，我也老了，回来照顾我。"
黄俊回来了。王校长要儿子第一件事就去看了岳母，说:“老人遭业。"。黄俊还跟她母亲给了五百元钱。
王校长也劝孙子原谅他母亲，说:“她毕竟是你母亲。"孙子也原谅了母亲。
过后陈小洁对黄俊说:“你给我母亲买东西了，还给钱?我们家里钱多了没地方去了，就给我算了。"
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女人，她当天就把五百元钱从她母亲手里要回来了，对自己的母亲也舍不得。
第二天黄俊又用这几年打工的钱在武汉给她买了一个房子，并把手里剩下的一分钱都全交给她了。
她对黄俊说:“我再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黄俊讲给王校长听。
王校长说:“她就为钱这么下贱，我这一生就把她看走眼了，害了你和孙子。她有这么多钱电视坏了都舍不得买，天天到学校门卫看电视。"
春节她把王校长和黄俊的两个房产证不知什么时候在王校长抽屉里偷去了，装房产证的袋孑里还有老黄生前给王校长买的一根金项链。
王校长发现后骂她小偷。她说:“我拿自己家里的东西，谁说我是小偷。我全交给你孙孑了，你去找他要。你死了不要交给他？"王校长急得'家丑’说不出口，只有默认。
今年春节过后她搬到武汉去了。儿子在武汉工作，有时去看她。她这么多钱她仍然电视舍不得看，冰箱舍不得开，吃穿舍不得。洗衣机不用。
黄俊在家照顾母亲，也就出现了前面一幕。他的保险从他下岗都是他母亲买的，现在的生活费也是他母亲的，陈小洁一分钱都不拿。
王校长说:“她以后要守着钱幸福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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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的一天，陈小洁突然发现右嘴边长了一个包，她认为吃消炎药，贴膏药就好了，结果不断没好转又鼓了两个。
这下盼盼发现，强行把她拉到同济医院检查，是得了鼻癌。
她看儿子忧伤的样子。她说:“盼盼我是不是得癌症了？你把诊断结果给我看。我自己早就猜到了，我只是不想乱费钱，不想检查，也不想治疗。”
孩子听到她的话愕然了。把诊断单甩给她大声咆哮:“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你命都不要！。"
从小鼻炎终成鼻癌了。她觉得比较正常，治疗没十足把握，还怕人才两空。治好了。耍花很多钱，那以前的加班和努力都是徒劳。她干脆死活随便。
她说:“有钱就有尊严，我给你攒的。你有钱了，以后就没人敢瞧不起你了。"
孩子说:“你必须治疗，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工作自己挣钱，用自己的钱那才有尊严。"
她说:“我死也不治疗，不浪费钱，等我死了，你再去银行取钱，我不会告诉你秘码。我给你存了三百万。"
孩子劝不好妈妈，就给爸爸打电话。黄俊说:“你不急，我和奶奶想办法，你妈必须治疗。"
当天王校长拿着自己和老黄一生的积蓄和儿子赶到武汉。
王校长说:“我有一个学生在协合医疗，我陪你们一起去找他，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治好的希望也要治疗，钱不用你们一分，我来出，我为我孙子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愿意。"
陈小洁说:“不，你的钱还不是家里钱，我不治疗，死了死了。”王校长说:“你不治疗，我把我钱捐给社会。我孙子自己有能力，以后不需我的钱。”
黄俊说:“为了孩子你治疗吧，你总要看着孩孑结婚，以后帮孩孑带孩子啊。再说退休工资你还只拿了一年，多可惜呀。多活三年，这治疗费就回来了，再多活一年就多赚一年。"
她终于被说动了。她想:“这退休工资只拿了一年真不划算。"她住进了协和医院，得到了王校长学生的最好治疗。
化疗难受时，王校长说:“你的歌唱得好，你唱歌吧。"
她的歌声传遍了病房，除了自己唱，还教别人唱，马上有了一群爱唱歌的病友。除了和病友唱歌还一起聊天。
有人对王校长说:“你媳妇歌声美，人也美！"她说:“嗯，她当过音乐老师，她以前还年年是优秀班主任呢？"
在王校长和黄俊的开导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她像一棵新生的玫瑰，勃勃生机。她在病友面前找到自己的尊严，也找到人生的快乐。
她歌声，她的善良得到病友的尊重，没花一分钱她感到了尊严和快乐。她忽然发现自己以前都是错误的。
她和病友说:小时候穷怕了，穷得连狗子都不到她家里去，衣服都是收别人的破乱，她一心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喊着读书，结果考取了大学没钱也读不成。
后来当了民办老师，也因为穷多次受同事嘲笑。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了公办老师，嫁到官二代，她以为摆脱了穷困的影子。
结果因为娘家穷受公爹的轻视:严禁放鞭，因她变厂规。
结婚后她心里除了恨还发誓，她要让自己变成有钱人，她除了节约，还拼命给学生补课，可多拿工资，多拿奖金。孩子从小也要学会节约。
久而久之，只要她手里多攒一分钱她就开心，浪费一分钱她就心疼，因此她没有一个朋友。
老公，婆家的钱她想要据为己有。她认为人只要有钱才有尊严，有钱了她儿子也不会受人轻视。
通过这场病他悔悟过来，尊严不是用钱衡量的。这么多年她被钱蒙蔽了双眼，忽略了亲情，友情，爱情。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她人生的绝境，瞧不起她的婆婆会不惜一切救她，更没想到这辈子不用钱也能交朋友。
第一次化疗出院后，她把房产证和那条金项链还给了婆姿，并且说了声:“对不起。还邀请婆婆到武汉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王校长同意了，并原谅了她。把两套房子全买了，和儿子来了武汉。
在武汉某公园里，某个早晚，儿子吹萨克斯，媳妇伴唱，孙孑陪着婆婆边散步边聊天，后面还跟着小黄狗，就是她们快乐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