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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中世纪思想史》
爱留根纳之后,中世纪哲学走向了一个新的阶段——经院哲学。经院哲学这个名字大家都听说过,从某个角度上说,它乃是整个中世纪哲学的主体,不是因为它持续的时间长,而是因为它才是最具中世纪哲学特点的中世纪哲学。因此经院哲学不但是中世纪哲学的主体,有时候整个中世纪哲学都被简称为经院哲学。
倘若将中世纪的各项成就综合地与古希腊罗马以及其后的文艺复兴比较起来,那中世纪自然是有些黑暗的。但主要不是因为它黑暗,而是因为它的前后两端都太亮了。这就像灯火通明的两个大厅之间有一个长长的走廊,它里面也是亮着灯的,并不阴暗,但当人从灯火辉煌的两端大厅走进这个过道时,一定会觉得里面阴暗非常。
事实上,在中世纪,最大的封建主并非国王公爵伯爵之类,而是教会,它们拥有的财富要超过任何一个国王。大大小小的修道院成了大大小小的封建主,那些主教修士之类在拥有了大量的财富之后,再也不专心修道了,而是沉迷在堕落的世俗生活之中,甚至教皇都是如此。
所谓共相问题从古希腊时期就存在了,古希腊属于小苏格拉底派三派之一的麦加拉学派的斯底尔波就谈过这个问题,爱留根纳也讨论过,而到了此后中世纪哲学的主体经院哲学更是将这个问题带到了无以复加的重要地位,产生了中世纪哲学的最重要主题之一唯名论与唯实论之争。
什么是共相问题,如赵老师所言:“共相的性质问题就是一个关于逻辑的哲学问题,或者说,是形式逻辑范围内无法解决的高级逻辑问题。
最早专门涉及共相问题的是麦加拉学派,其代表人物斯底尔波有次指着一个白菜摊子说:“这里卖的白菜是不存在的。因为白菜在好几千年以前就已经存在了。”他的意思是说,只有普遍意义上的白菜或者抽象的白菜概念—几千年前就有了—才存在,因此现在这些个体的、具体的白菜是不存在的。
要理解柏拉图的这个理念或者说共相,要注意避免两个误会:一是认为共相只是个体之物的共同特点,并由此认为只有个体之物才是真实存在的,而共相只是个体之物一种描述性的共同特点,这也是最容易产生的一个误会。另一个误会是认为共相乃是一种理想,即它是某种理想境界中的完美的东西,而个体之物乃是对它们的模仿。
与在柏拉图那里共相是理念相类,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共相又有了另一个名称,即实体。
亚里士多德在下面集中论述了他认为的神所具有的特点,归结起来有五点:首先,它是实体,并且是永恒的实体;其次,这个实体是不动的,但它又是最初的推动者,即第一推动;再次,神是现实的;神的第四个特点是,它没有体积和质料,并且不可感知。这个神的第五个特点是,它是至善至美至乐的。亚里士多德的神的最后一个特点是,它是唯一的。
亚里士多德这些对共相、实体与神的分析对于中世纪哲学尤其是经院哲学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实际上,我们将会看到,在往后,柏拉图对于中世纪哲学的影响将式微,代之而起的乃是亚里士多德,神学之王托马斯 · 阿奎那就是以亚里士多德而不是柏拉图作为论证神学的主要的甚至唯一的工具的。
关于共相有三个最基本的问题:一是这些共相和其所反映的对象之间的关系如何?特别是个体之物与其共相之间的关系如何?二是共相是否能够离开个体之物而独立自存?三是倘若能够独立自存的话,其与个体之物究竟哪个更为根本?对这三个问题的不同回答就构成了有关共相的哲学内容,而其也是中世纪经院哲学的主要内容之一。对于这三个问题的讨论将贯穿后面的整个经院哲学。
要注意的是,这里的共相与实在的对应并非是数学集合论中的一一对应,即一个不同的理念对应于一个不同的实在物,不是这样的,它主要是强调整体而言,所有共相都有实在物与之对应,反过来,所有实在物都有共相与之对应,至于对应的具体数目,那是不一定的,例如所有人只有一个理念,所有人都在分有这个理念、共相或者说概念。
唯名论顾名思义,“唯名”就是认为只是一个名字或名词而已,即认为共相、概念只是一个名词或者名称而已,并不反映实在物,也没有实在物与之对应。
唯名论的观点主要是两个:一是认为共相或者概念只是一个名词而已,并没有实在物与之对应,二是只有实在物即个体之物是存在着的。
富有创见的哲学思想总是通过面对世界本身、事物本身、通过对它们的沉思而来的。
总的来说,阿伯拉尔既坚持了共相是一般名词的性质这一唯名论基本立场,又未彻底否认共相与外部某种一般性相对应的实在论观点,他的概念论是一种温和的唯名论。
柏拉图认为理念是独立自存的,并且是高于个体之物的,但亚里士多德则不认为理念—在他那里是第二实体—是独立自存的,认为它只是一个名称而已。对于两个最伟大的哲学家之间的差异,此前的新柏拉图主义者们已经作过协调,现在阿贝拉尔也同样认为他们并不是矛盾的
就总的来说,阿贝拉尔摆脱了唯名论与极端实在论在概念与实在物之间关系的片面性,汲取了二者的合理之处,从而达到了一种整体来说更加合理的思想,这也影响了后来伟大的托马斯 · 阿奎那的思想,在托马斯 · 阿奎那那里形成了一种“温和实在论”,
经院哲学可以简单地理解为“经院的哲学”,这里的经院指的就是学院与修道院,这两种“院”正是经院哲学中的“院”,它们可被看作是经院哲学之父,经院哲学乃是它们的孩子。所以,经院哲学指的就是在这两种院中所产生的哲学,它在台湾被译为士林哲学。
我们都知道牛顿是伟大的科学家,但恐怕鲜有人知道牛顿同时也是一个极其虔诚的基督徒,还是一个非常相信炼金术的人,这两样东西也许在我们看来前者不理性、后者不科学,但伟大的牛顿却虔诚地相信之。
经院哲学并不否定理性,相反,它是尊重理性的,并且它的核心正是试图在理性与信仰之间达成一种协调,以哲学的、理性思考的方式去阐释上帝与神学,这乃是经院哲学、也是整个中世纪哲学最主要的表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欺侮了伟大神学家的缘故,这位威廉二世未得善终,他是在狩猎时被一支箭射中胸膛而死的,死后周围人怕被怀疑,作鸟兽散,无人收尸,后来当地一个农民将之放在一辆装牛羊饲料之类的大车拉到了城里,匆匆埋葬。由于没有进行临终忏悔,根据基督教义他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安瑟尔谟是一位在西方思想想史上处于中间位置的人物,这不仅是在时间的意义上讲的,因为他在中世纪哲学里是一个具有转折性的核心人物,被视为“奥古斯丁第二”和“经院哲学之父”,并被称为“最后一位教父和第一个经院哲学家”
在安瑟尔谟那里,理性拥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我们后面在看到,安瑟尔谟在论述他的思想之时,几乎处处都提到了理性。正因为如此,安瑟尔谟对待理性的态度还专门有一个称号“天主教的理性主义”。
古往今来,基督教哲学一个最主要的核心就证明上帝之存在,因为只要证明了这一点,基督教信仰就立于磐石之上了。
信以致知成立的前提是信仰,即我是先信了,这是我的信仰,因此,我的致知不是为了去信仰,即引文中的“我不是为了相信才去寻求了解”,而是我在我信了这个前提之下再去求得知识,并且也唯有如此,才能求得知识,即“我信了,我才能了解”。
有一个最高等级的存在。这个逻辑结论是毋庸置疑的,问题是这个最高等级的存在是什么。对于基督徒而言当然就是上帝了,这同样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这是对上帝存在一个很好的、很有力的证明。
安瑟尔谟的意思是说,根据前面的分析,别的事物是通过这些事物而存在的,也就是说,这些事物自己不能通过别的事物而存在,这是一处自然而然的逻辑结论,但倘若现在又说,这些事物是通过彼此而存在的,这不就是说,这些事物又是通过别的事物而存在的吗?这显然与前面的说法是相矛盾的,也就是说,既说这些事物不是通过别的事物而存在的,又说这些事物是通过别的事物而存在的,这显然是不理性的。
“从前面的论述可以推出,这个如此奇妙地单独存在的,或是如此单独地奇妙存在的灵,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唯一存在的;别的看上去存在的事物,和它比较,都是不存在的。如果仔细审视,只有它是简单、完美、绝对的存在,别的事物则根本不存在,或几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