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童年.冰糖葫芦


                    【文】素墨

傍晚下班回家,走过灯火阑珊的北街,中途经过一家卖冰糖葫芦的小店,一首古老怀旧的歌谣轻入耳畔,仿佛间竟有穿越的感觉,又回到儿时那片干净澄明的世界里。

忍不住驻足小店,店主是位50多岁的中年男子,清瘦明朗,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迎着客。一串串穿好的糖葫芦整整齐齐地躺在橱窗里,红彤彤的惹人爱,挑了两串最大的包好,店主热情地送着我:好吃就再来哈!

‌也许店主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牙就已不允许我吃糖葫芦了,来到这里,我只是迷恋这样的老歌,还有这一串串可以把自己带回童年的糖葫芦!

拎着两串大大的糖葫芦走出小店,古老怀旧的歌声随着脚步已经渐去渐远。忽然想起来,这糖葫芦买给谁吃?给自己吗?想着自己那几颗沾糖就色变疼的要命的坏牙,就立刻打住了。儿子吗?他可能回会用那种轻扬的嘴角呵笑暗示我的多余。

‌忽然间就有了一种失落感。自己是山野中长大的孩子,出身寒微,更懂艰辛。山野的青草野花芬芳了我的童年,纯净了我的少年。山野就像我的第一本书,清新自然,如婴儿眼镜般不掺杂任何世故。每当深秋时节,几棵缀满山楂的山楂树是最吸引孩子的神树,因为它能做出世上最美味的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在自己的儿时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尤物,每当调皮闹情绪的时候,大人们用一支糖葫芦就可以把自己低落的心情哄得快乐起来,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把单纯的不染一丝尘埃的情绪安抚地如此率真!哭和笑在瞬间转换,可以笑着哭,也可以哭着笑,可以在鼻涕眼泪都没擦的时刻就迫不及待地就把挂满冰糖的山楂塞进嘴中,顷刻间不知世间烦恼为何物!

‌而今,冰糖葫芦只能买给儿子吃了,​而儿子更不会简单地把情绪托付给一支糖葫芦,或喜极而泣或破涕为笑,糖葫芦的魔力在这一代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它,于自己,是回不去的无忧的童年,是这世上再难找寻的单纯,是肆意向大人们撒娇使性子的战利品,更是大人们手足无措时的对孩子爱的最直白的表达。

‌在现实庸常的生活里,我们的情感逐渐钝化,我们对物质生活穷追不舍,降格以求。对精神的富有却默然不理,甚至毅然离弃。更多的人得到了想得到的,却失去了不该失去的。

如果不是这些怀旧的情感在偶尔的不经意间触动内心的柔软,我们似乎都成了铁石心肠。​而就在这样一个陌生的角落,还有这样一个冰糖葫芦小店,它偏暗一隅,疏懒地享受着阳光,静静地看着这世事发生的一切。不张扬,不悲观,不落寞,人世沧桑,世态炎凉似乎离它很远,离它近的只是青枝绿叶间的山岚水汽,是空荡浩渺里的森林鸟鸣,是古老悠扬流淌的老歌,它以自己的姿态存在着,真纯依旧,酸甜如初!

想到这里,忽然特别感恩,感恩这份经过岁月磨砺,世事浩荡却不随波逐流始终如一的坚守带来的力量,感恩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让自己重温了久违的纯净的童年。

浮华一梦,童年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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