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可不可以不要走。

昨天晚上也做梦了。在梦里也做梦了。

困在教学楼，往哪转身都感觉是一条死路。天旋地转。

这空间里分明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转角处有正在上课的班级。往左边走又看见奇怪的男厕和正在解手的怪异粗汉。前面是空房间却没有窗户，没有桌椅。

周遭感觉只有十多平米，压迫和恐慌。可所看见的又不单单这几平方米。延展出来的空间让我感觉有些后怕。毕竟有真真实实在那里上课的人。

二楼与此无异。

闯进合堂，打扰了上课的班级，教授与百号学生齐刷刷看向蹲着走进教室的我。示意他们继续上课不要管我，但时间就此静止。百多双无神的眼睛看得我心里发麻，死一般的静，又默默退了回去。

抬头可见的复古旋式扶梯。面前的空房间，男厕与污秽，暗角与欲望，面无表情的脸空洞的眼，冰冷的墙壁，暗红色似干涸的血液。

都撞进眼里。无望，又恳切着希望出现。像困在囚牢的鸟，想着逃脱，与自由。

在梦里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只是走着走着出了神。甩甩头，跟上舍友的步伐。回头看了看教学楼，感觉眼熟。掌心却已经覆上一层冷汗。

场景转换。

在新家试穿婚礼礼服。

没有爱意的爱情，不喜欢的格调。镜框里的男子不知是谁。明明试妆，却看到了很多客人。一眼扫过。

瞠目结舌。

张国荣！

他与很多客人坐在沙发聊天。

顾不得什么，跑了过去。喊着哥哥，我是你的粉丝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眉眼缱绻，手中摇的红酒放在桌边，嘴角带了笑，说着我知道。又讲了一些祝福我的话。

我情绪激动说我1997年的，不是这里的人但我知道你所有，你03年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笑着说，走去哪？

我已经哭了：你不要自杀。

他的笑凝固在脸，再然后。

听到自己沉闷的恩了一声，再无睡意。闭眼睁眼，翻身，闭眼，睁开。叹气。

走去哪？

你不要自杀。

我想你。真的真的真的。就像在梦里说着喜欢你那样情真意切，坚定不质疑。

被困也好，害怕那些污秽的人也好，走不出去也好。可总感觉还是打心底里喜欢一个人的。焦虑恐慌无助想要去见谁又不知道心里是想见谁。在一层层楼梯上焦急的跑，木板咯吱的声音与喘息。一层层，一幕幕，相似重叠。没有尽头。

什么是绝望。

梦到了某个人，故作很开心的跟他身边的朋友打招呼侧身错过他。感觉的到那人复杂的目光和我的不可一世。

那时候的感受是什么呢。

我可能喜欢你，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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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1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