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稍稍迟

文案一:

  附中学神谈遇品学兼优,出了名的清冷矜贵。

  后来为了一个转学来的女生,打架恋爱逃学全沾了。

  高考体检的时候,一个女生对着抽血的针管哭的梨花带雨,死活不愿意伸出手。

  谈遇在全校面前抱住她,轻声细语地哄。

  旁边的人听见他软着声调,脸上的心疼最后化成无奈,“你这样以后婚检怎么办呢?”

  后来,A省高考状元义无反顾地报考了医学院。

  文案二:

  小时候,余彤带着谈遇用砖块搭了个小灶烤红薯,烫弯了谈遇额前的一撮头发。

  从此,谈遇像是认准了余彤一般,走哪都跟着。

  胡同里的人都知道,余彤是谈哥的人。

  余彤一家突然搬走的时候,谈遇一个月都没说话。

  久别又重逢,谈遇本想狠狠地质问她为何不辞而别。

  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就那么对他笑了一笑,小巧的梨涡轻轻浅浅。

  他瞬间就觉得,命都是她的了,不辞而别算什么。

  1.青梅竹马久别重逢,温暖治愈系

  2.校园到都市,男主先从医后入伍

  「穿上军装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有我的使命,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可我也知道这一切的初衷,都是你。」

第001章

  北京长长的胡同尽头,几块红砖头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小灶”,三个五六岁的小孩围在那蹲成一圈。

  “红薯熟了吗?”其中一个胖胖的小男孩伸出胖乎乎的手,往里面摸去。

  “没熟!”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瞪,毫不客气地一把拍开那双肉手,凶巴巴地道:“死胖子你不要手了,里面烫死了。”

  “诶你们好了没有!我刚在看见谈家叔叔下班回来了。”胡同中间不知道哪里又窜出来一个小男孩,喘着气拼命跑过来。

  几人“啊”了一声齐齐地朝胡同口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从胡同另一头过来了。

  三人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身后的另一个小男孩,他听见动静刚从“小灶”口抬起头,小脸儿黑漆漆的,额顶的一圈头发被烫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见底。

  愣了几秒,三人顾不得看笑话撒丫子就往各处跑,只留下小男孩愣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约莫半分钟后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

  余彤是伴着这种哭声醒过来的。

  又做梦了。

  她起身捡起早就被踢在地上的被子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同样的胡同同样的场景,谈遇一哭她就得醒。

  她欠他的一样。

  余彤没了睡意,踢着拖鞋走过去开了窗。

  天还没有完全亮,整个城市将醒未醒,楼下煎饼果子的香气却已经传了过来。

  八月末的北京凉意渐至,余彤拢了拢双肩准备再回床上躺一会。

  房间的门却应声而开。

  “彤彤?你怎么醒这么早?”来人似乎很是惊讶。

  “没事小姨,我习惯了。”余彤笑着开口,假话也说的有了十足的可信度,她补充道:“军区大院都起的早。”

  “也对。”何璐闻言不疑有他,“那既然醒了就换衣服出来吃早饭吧,吃完你就跟我一起去学校。”

  余彤应了一声,换上衣服简单地洗漱完又扎了个马尾坐到了餐桌旁,素白的瓷碗里三宝海鲜粥盛了七分满,几口下去暖胃生津。

  “谢谢小姨。”

  何璐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手机,闻言抬头问:“谢什么?”

  余彤想了想,说:“粥很好喝。”

  何璐的动作一顿,眼底的心疼随着一声极轻的叹息一闪而过,“我还怕你起不来,本来你还得自己挤地铁,现在正好我带你去学校。”

  余彤应了一声,她记得何璐是英语老师,这么早去学校看来是有早课。

  见余彤放下了调羹,何璐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道:“那你去收拾一下吧,我们六点十分就出发了。”

  “不是说六点五十迟到吗?”

  “嗯,但那是学校的规定,我们班早读是六点半。”

  真惨。

  余彤默默摇头,还好小姨她教的是文科班,她学理科,没缘分。

  “小姨你一周几天早课?”余彤又问了一句。

  “一三四。”说到这里何璐皱皱眉,“不过毕业班的孩子不省心,我是班主任,一般早读课都得去看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每天都送你。”

  这句话被余彤自动翻译成了:你每天都要和我一样早起。

  余彤想说小姨我错了,我在家一般都尽可能地睡到日上三竿,上课一般都踩点。

  但是这话余彤是没办法对一个阔别七年的亲人说出口的。

  拒绝的话转了三圈最终湮没无声,她只能抱着书包蔫蔫儿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这会儿路上还不挤,何璐开车和她的性格一样,很稳,带着她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循规蹈矩。

  她见余彤微微摇下了一点车窗盯着窗外看,温言道:“第一天回北京还习惯吗?”

  余彤却仿佛被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命脉,马路上逐渐泛起的喧嚣裹挟着这个城市独有的味道侵袭而来,这一刻她反应过来她真的是回到北京了。

  余彤闭上眼睛试图理清她顷刻间纷乱的情绪——她今年高三,回北京参加高考,借住在小姨家,她曾经在这个城市生活过十年。

  冗长的记忆纷沓而来,余彤摇了摇头晃去脑海里的一个个人影,最后一个小男孩的脸留了下来,用青雉的嗓音喊她彤彤。

  余彤心里咯噔一下,她现在真是出息了,大白天还能做梦。

  “我等会先带你去见你班主任,其他的教辅资料等教务处开门后自己去领。”

  余彤回过神,抬眼看过去A大附中的校门已经近在眼前,她点点头,说知道了。

  何璐想起姐夫交代的说这个孩子惯于阳奉阴违不好管教且犟的很,请她多费心。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副驾驶上低头闷坐的余彤一眼,还是把剩下的一长串交代咽了回去。

  来日方长。

  余彤的班主任是个和何璐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戴一副眼镜面相端正,衬衫的袖口微微挽起,噙着淡笑开口举手投足间满是儒雅的味道。

  “彤彤是吧,先坐一会吧,还早,孩子们还没来。”

  何璐理着讲义闻言瞥过来,一点都不客气地道:“也就你们班还六点五十迟到。”

  宋轶摇摇头不做解释,嘴角的笑意渐深。

  何璐拿上早读材料去了班里,走之前又嘱咐余彤晚上放学来办公室找她。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师生二人,余彤以为他会问一点什么,比如成绩怎么样偏不偏科,再比如为什么要在高三回北京。

  等了半天宋轶只是起身给余彤倒了一杯热水,说:“别紧张,我们班孩子都很好相处。”

  余彤捧着热水规规矩矩地对宋轶说谢谢,目光落在他收拾的一丝不苟的办公桌上,右上角放着一沓试卷。

  余彤坐在办公桌对面,勉强从倒立着的这堆乱码中认出了几个狗爬字——

  高三六班,何均铭。

  余彤的眼神闪了闪,脑海里出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迫不及待地往砖头小灶里伸手问红薯熟了没有。

  她低头喝水,纸杯里氤氲出的热气模糊了她嘴角清浅的梨窝。

  “老师。”办公室门口冲进来一个人,大清早的额角就挂了几颗汗珠,他喘着气,直直地奔着这边的办公桌走过来。

  宋轶没抬头,伸手点了点那沓卷子,“第一节 课讲。”

  那人拿了卷子就往外跑被宋轶叫住,“何均铭。”

  余彤的手一抖差点被呛到,她抬头看过去,瞳孔微微放大,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这个高高帅帅少年感十足的大男孩就是当年胡同里的小胖子。

  她不由想,那他呢,是不是也变了很多。

  何均铭停下来回头看着宋轶,宋轶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空白卷子,“你重写。”

  “为什么?”何均铭哀嚎一声。

  宋轶不为所动,淡淡地说:“写到我看的懂为止。”

  何均铭委屈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却没敢出声反驳。

  余彤笑了,而且笑出了声。眼前这个少年终于和记忆里被她欺负后敢怒不敢言的小胖子重合在了一起。

  这笑声太突兀,何均铭哀怨的眼神一下子就跟了过来。

  宋轶指了指何均铭对余彤道:“这是何均铭,我们班数学课代表。”

  说完又介绍余彤:“这是余彤,刚转到我们班,以后就是同学了。”

  何均铭不委屈了,也不哀怨了,他迷茫地眨眨眼,脸上写满了疑惑,重复了一句:“余彤?”

  余彤看向何均铭,眼里带着狡黠不紧不慢地开口,“好久不见。”

  “靠!”何均铭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你还敢回来!

  宋轶知道余彤是北京长大的有认识的同学倒也不意外,“既然认识那何......”

  他话还没说完何均铭就已经跑了出去。

  余彤在宋轶疑惑的眼神中淡定地解释:“小学同学。”

  何均铭一路冲进六班教室,中途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恍若未闻,拥挤的过道里桌椅被他幢的乱七八糟。

  谈遇的杯子被晃到了地上,他从语文课本里抬起头,清俊的眉眼覆上一层淡淡的光影,何均铭喝了口水抢在他前面开口:“谈遇你摊上大事了!”

  谈遇“哦”了一声,眼神看向地上的水杯,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你也是。”

  何均铭还没来得及说完语文老师就带着课本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宋轶和余彤。

  教室里一下子噤了声。

  宋轶先和语文老师打了声招呼说借用三分钟时间,而后清了清嗓子介绍余彤。

  “这是余彤,今天开始转到我们班,以后就都是同学了。”

  谈遇在一阵掌声中往讲台上看去,女孩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身量纤细,背对着她们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写着什么,只露出一截白皙秀颀的脖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学楼后的百年老树星星点点地落在余彤身后,她转过身露出黑板上的字——余彤。

  “大家好,我叫余彤。”

  这一声余彤特别的远,仿佛是越过了千山万水才到了谈遇耳边,恍然间他听到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叫余彤,她们都叫我彤彤。

  谈遇抿了抿唇,感觉牙根一阵酸。

  他敛眉低头,淡淡开口:“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这事儿还不大吗?”何均铭挠着头感叹道:“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啊,彤彤都这么好看了。”

  谈遇又抬头看了一眼,说:“她小时候就好看。”

  他的声音难得这么低,一下子就散在了风里不见痕迹。

  “什么?”何均铭没听清楚。

  “没什么。”谈遇不说话了,低头认真地端详着语文书上的课文。

  宋轶的眼神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指了指谈遇和何均铭的方向,说:“余彤,你就坐何均铭前面吧,那里正好有个空位。”

  余彤点点头,教室里渐渐嘈杂起来,谈遇捏着书角感觉到右前方的动静,何均铭自觉地把桌子往后移了一点给前面的余彤腾位置,余彤回头笑了笑说谢谢。

  谈遇的牙根又是一酸。

第002章

  =002=

  虽然是八月末,但是高三毕业班已经开学两周了。

  余彤的同桌卖力地背着出师表,太阳光已经照满了她的整张桌子,嗡嗡嗡的读书声从闷热的教室里散到窗外和蝉鸣混在了一起。

  余彤早上起的早,现在已经有些犯困。

  “同学,醒醒,测验了。”

  余彤拿开罩在脸上的英语报纸睁开眼看向她的新同桌,默了几秒后意识渐渐回笼,她坐直身子接过测验纸,抬头果然见语文老师关楠正皱眉盯着这边。

  初次见面就给老师留下这样的形象余彤也觉得有点遗憾,揉了揉太阳穴她低头看向测验纸:默写《出师表》全文。

  余彤:......

  教室里一下子只剩下了笔尖接触纸张的“沙沙”声,余彤随手拿过一支笔低头开始写: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一口气写完余彤扔下笔单手撑着额头又闭上眼睛。

  关楠从余彤趴下睡觉开始就一直注意着她,见余彤放了笔她走下讲台径直走过去,抽出桌上的默写纸她却愣了一下。

  这孩子的一手瘦金体实在漂亮,字里行间风骨天成,那一刻关楠只想到了大家风范。

  她一向信奉字如其人,教书这么多年看学生也是如此,她喜欢书法自己也喜欢练一点,看得出这手字是下过苦功夫的。

  轻轻地把纸放回去,关楠对这个学生有了大概的认识。

  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关楠拍拍手,大声道:“好了,最后一个同学往前收,沈双双等会送到我办公室。”

  余彤的同桌闻言应了一声,余彤才知道她就是语文课代表。

  关楠出门后教室里有了一阵骚动——

  “我靠怎么回事关老师不是从来不收默写纸吗?”

  “快把我的还给我让我再抄点!”

  “完了。”身后的何均铭哀嚎一声一把抓过他同桌的测验纸开始抄,一张干净的纸就这样被他抓的乱七八糟,上面清秀利落的字也连带着遭了殃。

  余彤微微皱眉,有些心疼那张纸和上面的字。

  目光转到那张纸的主人身上,他正低头看着桌上的练习册,侧脸比窗外的阳光还要干净。

  “哇,你的字好好看。”沈双双也不急着收测验纸,她瞪大了眼睛,捧着余彤的字由衷道。

  何均铭百忙之中凑过来看了一眼,怪叫两声后奇怪道:“彤彤你小时候不是最不耐烦练字吗?”

  他记得那时候他们胡同里几个孩子余彤最坐不住,田字格交上去上面的字永远都是歪歪扭扭没骨头的样子。

  沈双双疑惑地看看何均铭再看看余彤,问:“你们认识啊?”

  “认识啊。”何均铭在纸上画着鬼画符一样的字像是要把笔尖扭断,额头上又冒起了汗珠子,一边抄还一边比划着说:“我们是一个胡同里长大的。”

  一个胡同,这四个字像是触发了什么禁忌一般,本来安静坐着的谈遇突然扔了笔烦躁地拿过旁边的水杯灌了两口。

  他把水杯放下微微蹙眉吐了三个字:“吵死了。”

  何均铭没有注意到谈遇的异样,继续道:“你怎么也不和彤彤......”

  “抄你的。”谈遇打断他,“哪儿那么多话。”

  沈双双见状拉着余彤转过去,小声说:“余彤你别介意,他不太爱搭理人但平时不这样,不是针对你。”

  说完她拆了一包薯片递过来,余彤平时不爱吃垃圾食品,但还是接了说谢谢。

  “不过好像他和何均铭也是发小,你不认识他吗?”沈双双又问。

  余彤想了想,确定当年胡同里没有这么暴躁的一号人物,所以摇摇头道:“不认识。”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沈双双拉着余彤小声八卦,说后面这个人不苟言笑待人清冷但是个顶级学霸,学校里好多女生喜欢他。

  余彤听后不置可否,摇摇头说那些女生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学霸也不是因为他不搭理人,而是因为他帅。

  沈双双一拍大腿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文静原形毕露,咯咯笑着说:“英雄所见略同。”

  *

  “何均铭。”第一节 是数学课,宋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叫着何均铭的名字。

  何均铭的出师表还有最后两段没抄完,他抬头“诶”了一声听见宋轶让他带余彤去教务处领教辅资料。

  何均铭用空着的左手推了推谈遇,嘴里道:“你带彤彤去教务处领一下教辅资料。”

  沈双双闻言睁大了眼睛,心道何均铭是出师表抄糊涂了指使起谈遇来,还是指使他陪一个女生去教务处。

  她怕谈遇当场拒绝让余彤尴尬,连忙起身说:“不用麻烦谈遇了,我带余彤去教务处吧。”

  “他叫什么?”余彤呆了呆,问。

  “谈遇啊。”沈双双回。

  余彤得到答案下意识地去看谈遇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余彤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谈遇却已经起身往外走。

  “不走?”谈遇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余彤,语调清淡。

  余彤顿了两秒才抬脚跟上去,这时候已经快上课了走廊上人不多,谈遇走的极快余彤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余彤犹豫了一下才喊他:“谈遇。”

  谈遇停下来,侧头看了一眼因为跑的急脸颊微微泛红的余彤,开口:“怎么?”

  “什么?”余彤没听懂。

  谈遇抿了抿嘴继续道:“现在又认识了?”

  余彤尴尬地眨了眨眼睛意识到是刚才她和沈双双的对话被他听到了,她抬头去打量眼前已经高过她一个头的谈遇。

  精致的眉眼没有盖住他少年人的锐气,分明语调不善,可低头看着你的时候眼神里似乎还保留着当年的天真和执拗。

  余彤回忆起记忆里那个矮她半个头还天天粘着她的小男孩,不由感叹岁月竟然会偏爱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余彤想的出神,谈遇也没有再说话,半晌后他似乎是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走吧。”

  “谈遇。”余彤又叫住他。

  谈遇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似乎在问又有什么事。

  余彤微微扬起头,上扬的嘴角带起两个小巧的梨涡。

  “好久不见。”她说。

  那两个小梨涡谈遇最清楚不过了,小时候她这么一笑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谈遇本能地警惕起来,虽然时隔七年,但这种本能却似乎早已刻进了他的生命。

  “走吧,快上课了。”

  他转过头,嘴角微微勾起,手指一路灵活地敲打着楼梯扶手。

  从教务处回来已经上课了,教室里在自习,宋轶背着手缓缓地在过道里转着,不时有人喊住他问两道题目。

  谈遇抱着厚厚的一沓书走到门口喊了声报告,余彤则两手空空地跟在他后面。

  宋轶朝他们点点头,“进来吧。”

  虽然高三才刚开始,但是第一轮全面复习已经开始了,余彤前面缺了将近两周的课,下了课跟着沈双双整理落下的作业。

  沈双双一边整理一边不可置信地道:“天呐,我两周竟然做了这么多卷子。”

  何均铭咬着冰棍从外面进来,另一只手里还拿了个可爱多径直递给余彤,嘴里嘟囔着道:“彤彤,你最喜欢的可爱多,草莓味的。”

  和他一起进来的男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起哄道:“诶呦何均铭,我说你这可爱多给谁买的呢一路护着生怕化了,原来是给我们新同学啊。”

  “去去去。”何均铭皱着眉赶他们,“都别瞎说,你们知道什么,这是我妹子。”

  “护这么紧骗谁呢你。”

  “骗你干嘛。”

  余彤其实早就不吃甜食了,离开那条胡同之后她的生活早已天翻地覆,而记忆里的这几个少年,除了拔高的身量和更加鲜明的个性,岁月似乎没有从他们身上带走什么,他们还带着那条胡同里特有的气息,爽朗的,热情的,真诚的。

  余彤咬了一小口可爱多,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如果她当年没有离开的话,应该也是这样鲜衣怒马的性格,她想。

  “怎么这么多卷子?”何均铭指着余彤桌上的一沓卷子惊得冰棍都忘了咬。

  “不是。”余彤摇摇头,“这里还只是一半。”

  沈双双把剩下的一沓卷子也递过来,劝道:“我看你还是别补了吧余彤,这么多不可能写得完。”

  余彤点点头,说我没准备补。

  “那为什么要理出来?”沈双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惊讶地问。

  余彤把卷子一张张平整地折好,按照时间先后和科目分好类,再拿一个夹子夹起来,最后端端正正地放到抽屉的最里面。

  沈双双看的一愣一愣,问余彤你在干什么。

  谈遇左手拿着一瓶王老吉,右手刚算完一道物理题,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余彤的动作,似乎是笑了一下开口:“她有强迫症。”

  卷子做过的和没做过的要分开,时间要从前往后排,科目要按语数外,还得叠成一样大,左边正中间拿一个夹子夹住,远看得像一个豆腐块。

  谈遇想到这里眼神一暗,她没从胡同里搬走之前他们在一个小学,卷子都是他帮她理的,她那时候霸道的很,自己不愿意动手要求却不少,他却也好像心甘情愿。

  一旁的何均铭闻言“嘁”了一声,指了指谈遇豆腐块一样的卷子道;“难道你没有?”

  余彤也回过头,正好看着谈遇喝完了手里的王老吉,他把易拉环放进瓶身里摇了摇顺手往教室后面的回收筐里扔,红色的易拉罐在半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后精准地落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动作有点熟悉,余彤想。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可爱多抢劫案开庭审理——

  被告:胡同小霸王余彤

  罪名:每天都抢别人的可爱多,而且只认草莓味的

  受害者:谈遇、何均铭、江殊同

  受害者陈述——

  何均铭:不买草莓味的,我的可爱多还可以保全

  谈遇:不买草莓味的,她就不抢我的可爱多了

  亲梅竹马的感情真的是美好又深刻呀,晚安zzZ~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来的稍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