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记得三年前迈入高中校园的壮志豪情,仿佛自己秀手一挥就可以拿下整个未来。初出茅庐的自己在那个时候懂得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思量自己未来的生活,反思自己的属性和本质以及探索梦想的方向和距离。那个时候,就连空气中回荡的都是梦想的味道,思维在那一年得到质的飞跃,那是我成长最快的一年,与旁人无关。

        随后的一年仿佛停止了生长,痛苦与羞耻一直都在,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在靠分数线说话的情况下让人很不服气,却有力等同无力。选择理工科或许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多么可笑,我原以为我可以在一群男生中依旧神采飞扬,依旧骄傲,可惜有那样的女孩却不是我。在文理都学的情况下,坚持学理从知道文理分科开始都一直没有变过的,却是成了我再不是优等生的拐角。在一所重点学校里,成绩就是王道的气氛异常浓厚,以至于我在外人面前连理想都无力阐释,连我们不一样,注定要在未来分离都只埋藏在心底,哪怕别人压根没有理想,没有宏图,只有对得起父母。这种人是高中三年压力最小同时也是最幸福的。梦想在爱与责任的基础上才有稳住的可能,压力,落差与不甘充斥着最后两年。现在想起因为被迫说起希望却有距离被老师再后来说成没有这个命都恨得牙痒。我一直以为我没有恨的情感,很好奇多少的厌恶才能变成恨,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恨与厌恶无关。我只是恨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恨拿不出十二万分汗水的自己。恨与旁人无关,这个奢侈的情愫终究只是给了自己。

        一切都在不久前的黄昏结束,在另一个黄昏给出了未来的指数。我终究没有成为那所谓的黑马,或许那是一个别人梦寐以求的分数,就一同我与心仪的大学遥不可及一样。人人都是往上看,希求更高的生活质量,却往往搞得自己心神疲惫,要么欲求不得继续无力,要么在现实面前学会变相的知足,很少的人能够脱胎换骨,大多数人在哀叹一声这就是命之后明白人和人的确不能比后回归正轨,用时间去疗心底的伤,去获得时间的力量去面对未来的变数。其实没有不美好的生活,只有不肯将就的心以及能力不够对未来的恐惧。不甘于现状是多少人前进的动力,同时是只有少数人在超越多个阶层获得成功后笑着说出的坦然,大多数人在付出努力后因为参照物的随之上升有着无用的假象导致颓败,不是谁都可以在降临自己身上之后依旧理智,明白道理与过了自己那一关从来无关。

        败给了现实与其说是败给了没有资本所以蹦哒不起的心。缺乏背水一战的勇气以及无法想象梦碎后惨状和无力从头再来豪情是背叛梦想的终极理由。现实的残酷让人输不起任何一个选择,梦想的无能为力都被归根于现实,现实是懦弱的自己另外一个看上去毫不相关的代名词,所谓现实教会人成长不过是教会了人们妥协的文明说法,用以保护部分人的玻璃心和麻痹部分人的神经。现实是一无所有的人的主宰,所以被推上了神圣的位置,哪怕被文艺青年所不齿。现实就是人们口中所谓命的现代说法。表达人们在命运面前的无能为力是古代小说的母题,所以人在现实面前的卑微是自古至今都在上演悲苦剧情,大概是一样的剧情,终归一样的悲哀。把这一切归结于命与现实是人最无力的表现,挑战自己承受极限的事情不是很多,但往往要昏天黑地一段很长的时间,命与现实在此刻是最实际的理由,毕竟归结于它比恨自己的卑微与懦弱会更舒服一些,至少还有再次行走的力量。因为资本不够,所以梦想必须服从现实。一往无惧也是人生的资本。

        晚上父母接到的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恰是我第二年压力的主要来源。曾经所有人口中的好孩子让我在面对接踵而至的失败有一种愧对,愧对没法继续为我骄傲的父母。但那是我思想最为安分的一年。在那一年的开始我对自己说,用两年去换曾经想要的资本。却在哪一年的结束悲哀的发现,失去了原本的自己。我不像其他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我只被教育要为自己负责,我的努力只为了成为更好的我以及将来打拼的更好起点。那一年在氛围的带动下是一个特例。

        最后一年正如它刚刚开始时我说的那样,最为感谢我的父母,在我生命里的低谷给我鼓励,比我更相信我能前程万里。正是这一年我才深刻明白了有位网络歌手说的那句如果别人说我做得不对我会不屑一顾,但是如果我父母说我做的不对我会认真想想要不要继续走这条路。之前的我最为鄙视事事要他人给拿主意的人,仿佛十几年都没能脱离思想在父母身上的寄生的情况。之前的我虽然明白建议的分量有大有小,却未能参透来自至亲的支持是如何般在绝境般如临阳光。这份力量是除自身外最有力的支撑。信念与勇气不够的人唯有加上至亲的支持才能在追梦的路上不受现实的威胁,只有在父母对自己的支持出现怀疑后才会有这样深切的体会。这是我最后一年一直心态很好不再郁闷的根本原因。困境中的阳光自己打造很难。所以,直到最后我一直相信我会是一匹黑马。

        我曾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一切,直至现在都不曾忧伤我已和它说不再见。这是我永不想要再重温的噩梦,那里有着我再也不想看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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