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上

文/吴艳东

往年的清明节，天空总是灰沉沉的，好似有万千重心事压抑着。又或者飘着绵绵不断的杏花雨，打湿了一批又一批的行人。而今年，清明节当天，天气格外特别，艳阳高照，穿着短袖都是汗流浃背，却不想到了午后，狂风袭来，电闪雷鸣，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空气突然就冷了，总算有了清明节的味道。

窗透初晓，日照西桥，云自摇，木雕流金，岁月涟漪。那一袭衣袂飘飘，当年荷风微摆的衣角，晨光里的的炊烟，午后的院子里，无处不在的是你那削瘦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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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原地，不变的院子，不变小木屋，但微凉晨光中已经没有你熟悉的背景。努力浇灌那些你亲手栽下的花儿，这是你临走时的叮嘱。每天我同花儿一样等你归来，你说等花儿开的那天就是你回来之时。于是每天清晨我都盼着花儿快快长大然后开放。总算花儿开了，你回来了，以另一种方式，那一刻，与我梦中出现过的所有场景都不符合。你的微笑没了，你温暖怀抱没了，你静静躺着沉睡着。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是的，我一直在彷徨寻着你走过的路，踏过的桥，多少次梦里感受着你的温暖，却不觉早已泪拆两行。惊醒时，像儿时那般声嘶力竭呼唤你，回答我的只是那一阵阵愁断肠的回声。光阴流失，我一天天成长，长大到你期待的模样，我也渐渐接受现实，接受你不在我身旁这个现实。我离开了你生活过的小木屋小山村，走向外面的世界，但你总会在梦中安慰失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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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有琴，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涓涓心事说给自己听。那年之后，只要是清明节，无论身在何处，我都要赶回故乡，去看看你。踏上那片青冢，那一片片的五彩斑斓，证明着他们子孙的孝顺。唯独你青草漫溯，在风中招摇。焚香袅袅，烟雾里仿佛又见你笑颜，可风走过，只留漫山寂寥......

清明节时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十年眨眼即逝，下一次的清明，儿再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