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夜话2

夕阳被一个农人掰进玉米筐里㧟回家来,天地又一个轮回开始。

老冯头按约法三章办事,丁丁卯卯,斧头镰刀的,几十年如一日,从未错过。放学后,待学生老师走干净,再把所有房间(主要是教室),打门缝里,朝窗户里瞄上几瞄,瞅上几瞅,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那个熊孩子趴桌子上睡着了,锁门的班长又没有发现的话,岂不是坏事?徐大洼学校就有这样的事例,那孩子半夜醒来,黑咕隆咚的妈呀妈呀哭一夜,家长满世界的找,后来,后来就不说了,你知道的。

老冯头检查完毕,咔咔锁上大门,然后沿着学校外墙再丈量一遍,就是走一遍看看。有可疑的东西,或者隐患什么的,就顺手推倒毁掉。比如,墙根上要是累着一摞碎砖头烂石头废瓦块什么的,竖着一根树枝梯子板凳什么的,那肯定是有情况要发生,十拿九稳是某些某个坏学生熊孩子打学校的注意。老冯头走墙根也有规律,这一周从大门右边开始,下一周打大门左边开始。

老冯头没有发现情况。

打死你也不信,老冯头睡醒起来尿尿,还没把那玩意掏出来,就听到清清楚楚的对话:

你说这每天写我身上的字,到底给谁看呢?

这还用说么,几岁孩羔子都知道。

都知道个蚂蚱屌,检查的来了画几个符,应应景,检查的走了抹掉擦去。比如集体听课等教研活动,比如做什么应景资料,学生都知道是在做假造假。

话不能这么说,你愿意上梁山么?不想去的,可最后你不还是去了,并而且你还坐了一把交椅?你说你不坐行么……

我的娘哎,老冯头一个激灵,把那脬还未来及斟下来的热尿一下的吓回到茶壶里去了!

此时的老冯头,大脑尚还清醒,意识仍在流动,乖乖的,天明我要做件大事,弄清一个问题,然后,再然后……

老冯头下意识朝裤腰摸去。刚刚摘下那把开启大门的钥匙,刚才那对话就鬼精鬼精的没了,比用水冲洗十万八千遍还干净,好像从未发生过。

夜猫子叫春的哀号,如闪电一下的镬开校园的静,随即被泡在夜的墨汁里再也不曾闪现。一只老鼠窜出大门,骄傲地肆无忌惮地打老冯头脚边过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在老鼠钻进夜的肚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刹那,对话又出现了:

哎,哎,我说老弟,咱俩么是一条绳的蚂蚱,跑不了我也飞不了你,没有我哪来的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一黑一白一白一黑,黑黑白白白白黑黑,这世间的事真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你把黑说成是白的那黑就是白,你把白弄成是黑的那白就是黑比如——

比如啥呢,老兄?小芬腰断老黑大哥的话,咱不能岔开一个话题么?说说死活。我要是死了就是活了,我要是不死就是真正的死了。

黑老大咳嗽一声,提溜提溜几下就要松下来的裤腰,好吧让你黑大哥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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