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都有度,至善至恶都应记下一笔。这也是世间很多人事的通例。自古鬼怪狐魅未必完全区分好劣,人若恶劣又是鬼怪不能相比,更何况良善的人身边恶人也可能多如牛毛,只不过小说戏谑间作者假托结局完善而已。现在,写几个故事,图一乐而已。
失心鬼
话说,明崇祯年间,河北地界有个叫左家庄的地界,庄上有一大户,姓左,名厂,世代经商,有些家业,左老爷也眷养一些有才气的女子,终日听曲淫乐,好不快活。
左厂年轻时与阉党之流颇有几分交情,少时年在京城畅玩的时候结交了阮大铖,一见如故,从此俩人以兄弟相称,真可以说的上臭味相投。
有一年,因阉党崔成秀等人的案子,左厂受到牵连被贬回乡,好在功名没有被夺了去,自此左厂只得在家当个土黄帝。
被贬之后的第二年,阮大铖回家探亲路过左家庄,阮特地拜访昔日的好友,左厂很是高兴和重视,左厂得到好友要来的消息后对身边人说道:“此人不可待慢,他别有一番才味。”
当天,阮大铖到的时候,左家上下五十多口全都出庄迎接,附近老百姓更是毕门不出或有看到远处人影便失礼跪下了。好不威风!
左厂深知阮不仅仅是公门中人,也是词曲大家,于是将自己眷养的名伶,唤名格儿,推到酒席之间,为献唱取乐。阮大铖在轿子上的时候看着外面的人群就很得意,现在看到这样好看标志的美人,心里更是痛快。
“左兄,有心了,这个女子是什么人啊?”阮大铖盯看台上说道。
“我府上养的小女子而已”说罢,拿眼瞟向阮,而他径自注视着台上,根本没有看左厂。
“实不相瞒,姿色绝伦,音律略有点薄气,应该找个名家深入调教一下”
左老爷听阮大铖这话,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讪讪的说道“阮兄,说的有道理啊。”说完俩人都不在搭话茬。
正在这个时候,有左家仆人来到跟前,看神情是有事情。
“有什么事?”左厂边说边将仆人伸手招到身边,此时阮大铖正醉心台上美女,没有注意其它。
仆人开口说道:“老爷,请回府上,有急事。左厂心想有什么事。
左厂于是赶紧和仆人回到家中,原来是自己夫人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失心疯了。原本精致俏丽的妆容现在变得蓬头垢面,满脸的不知从哪弄得锅底灰似得灰,原本苏绣包裹全身的卷秀气变成了撕烂半身衣服,三寸金莲的裹脚布也拉拉扯扯地拖出去有半丈长。
左厂大惊失色,急忙和几个贴身的仆人锁住夫人,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成这个样子?”
夫人看着他讪讪的笑道:“你这个瘾君子,小人,怎么能侮辱我的眼睛,在我眼前,还不赶紧滚到一边去,小心我家老爷打死你!”
左厂两只手紧紧的钳住夫人,环顾左右仆人:“夫人,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连我都不认识了,而且满嘴胡说八道,你们这个人究竟都干了什么?!”
左右仆人吓得赶紧跪地不起,嘴里不停地说道:"老爷,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也不知道,今天下午,夫人中午小憩醒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刚开始一直拦阻夫人,但是夫人看见我们就一直骂我们是奸佞小人,狗腿子。王总管替您接待阮大人之前一直在夫人这帮忙看着夫人,傍晚些的时候也找了许郎中来看。”
“许郎中怎么说?“
“许郎中说,说。。。”
“快说,要不我打死你!"
"失心疯,许郎中说的,这个病没有特效药,一般是病人受惊吓导致的。”
身边一个夫人的丫鬟说道:“老爷,夫人小憩之前确实没有事儿,小憩之前,夫人还问是谁来了,老爷亲自去陪坐。我告诉夫人是阮大人。夫人什么也没说,就去休息了。然后,然后醒来就这样了。”
“把许郎中叫来,快!”
跪在地上的仆人一个个赶紧咧咧跄跄地站来跑了出去,又一两个还在跑的时候撞到了门框上,栽倒地上。
来也是有些奇怪,左厂说的再请许郎中之后,夫人突然就昏死过去了,而且知道许郎中来后也没有醒来,许郎中给夫人号过脉之后,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物,许郎中告诉左厂,夫人这个病没有有效的药,只能通过一段时间稳定疗养,自己恢复。左厂也是无可奈何。因为这个原因,阮大铖那边左厂自然没有心思去顾忌,想起阮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的格儿,心里兀地有些反感。于是告诉王管家,让他陪同阮大铖,如果阮问起来就说,家里长辈有急事已经离开左家庄,去外地处理急事去了。
阮大铖倒是并不在意左厂的不辞而别,只是看了两天格儿的戏,情趣起来了,随手写起来一些词曲,逐句逐字考究意境,于是在纸上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