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初印象

我是周口本地人,家住淮阳,但对于周口的熟知,也仅停留在名字中,于我,这是一座最熟悉的陌生城市,更不说是周师。

        2012年从外地回来后,由于距离原因便一直在项城求学。2019年,我第一次参加高考,十二年的时光换来491分的答卷,并不令人满意。九个平行志愿,我选择孤注一掷,只填报了周师,提交,确定。那,如果不能被录取,我情愿再战一年。而同班的姑娘在那一年,被周师录取。

        七月五号,父母从老家来接我,我要开始复读了。留刻着我青葱岁月的三年书本,被一点一点摞在车里。车子缓慢驶离市区,盏盏路灯在身后亮起,我靠在书上,望着天空,耳边播放着刘若英的《后来》。那是我最迷茫的时刻,我不知道自己明天将出现在哪里。

        七月的太阳炙烤着万物,梧桐树叶打起了卷,知了声声入耳,聒噪整个夏天。来自省内各地的一百二十失意者,蜷缩在一间教室里,屋内气温比室外高三四度。在最开始的几周里,每天都会有人离开,又会有人立刻补上。我的高四生活,就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

        那时我的英语很差,高四疯狂补英语,每天英语刷下两套卷子,开始很有成效,但随着刷题深入,我的成绩不进反退。我开始怀疑自己为来复读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我已经产生了厌倦。班主任说,要是累了我给你批假,出去转转再回来。既然找不到答案,那就不找了,去做喜欢的事情吧。

        我向班主任请了两天假,出去换换脑子,独自一人坐上来到周口的公交车,这是我第一次来周口。

        下车后,我沿着嵩山路一路向南,一直走到周师西门前。这是我与周师的第一次见面。梧桐树上栖宿着寒枝,裹挟着初冬严寒的风,撩动着残存的枯叶,黑色的道路上偶尔看见几片枯叶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脚掌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迎面走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终点要去。我揣着借来的老年机,从图书馆走到行政楼,从至善会堂走到一食堂,走了很久,一直不敢拨通那个号码。嗯,最后碰见同学,帮我打通了电话。

        姑娘说:嗯,我在至善会堂,你过来吧。

        很小的时候,我就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一个人跑很远的路,去看另一个人。但当我走到闻韶楼下后,却一直徘徊不敢往前,直到电话被拨通。

      姑娘: 喂,你在哪?

    我:  我在闻韶楼下。

      姑娘:我去接你。

        姑娘从会堂出来,向着草坪对面挥手。十二月份,我裹着毛衣羽绒服,耳朵被风吹的通红。姑娘的演出服很单薄,只有件羽绒服套在外面。那时已经排练了一天。

        姑娘分享她的大学生活,她说遇见很多优秀的人,她说学分很难修,她说入社竞选很激烈,她说体育选课卡进来卡出去只剩武术,她说外教发音听不懂,她说作业很多经常十二点前不会睡觉,她说拿奖学金很有难度,她说每天都很充实。

        她没说排练节目很辛苦想放弃,她没说不想学武术想摸鱼,她没说竞选压力太大我退出,她没说作业太多想拖延,她没说考试只要及格就好,她没说大学课少很悠闲。

        老师家长对我们说,好好学,等到了大学就轻松了。

        姑娘告诉我,生活不易,但仍要负重前行。

        那天晚会结束以后,我穿过图书馆往回走,图书馆玻璃上结着细细的水珠,灯火阑珊处一排长椅坐着三五书痴。门口处不断有人涌出,然后散落四处,奔赴不同方向。他们脚步匆匆,他们神采奕奕,他们逐渐消失在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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